白十一摸摸下巴道：“那就打死吧。”
嘭！
江離一巴掌過去，再次將白十一拍在了牆上。
白山素則揉揉眉心道：“抱歉，我弟弟的腦子……嗯……有點問題。”
江離表示理解：“難為你爹媽了，將這麼個極品養這麼大。”
白山素：“@#￥#……”
黑蓮道：“你老爹老媽也不容易，你都把你爹氣的離家出走了。”
“滾！”江離罵了一句後，蘇九靠了過來，低聲道：“江離，這人有古怪。剛剛我們進來的時候，那裡根本沒人！”
江離問：“真的？”
蘇九白了江離一眼道：“我實力不如你，但是細心上，不會比你差。雖然玩鬨，但是我還是很小心的，畢竟，這裡是個天牢所在。”
江離之前就覺得這裡有問題，不像是普通的地牢，更不像是如同巴絲瑪那樣的避難所。
聽到蘇九這麼說，問道：“天牢？”
蘇九點頭：“根據我們這段時間的探查，這裡應該是一處天牢。關押的都是無比可怕的妖魔鬼怪，甚至是天神！”
江離驚訝的道：“這裡還關押了天神？你確定不是它？”
蘇九點頭道：“不是它，是真正的天神。”
江離狐疑的看著蘇九，按理來說，藍星上的人不太可能接觸到真正的天神，那麼蘇九怎麼知道天神的存在的呢？
蘇九道:“這裡的天牢，有大量的文獻。我知道的可能比你想象的還要多……我知道東方大陸，我知道人皇，我也知道人皇之後的霍亂，更知道李聃騎牛出函穀關護送我們先祖出來避難。”
江離聽到這，更加的驚訝了，不過也省的他解釋了，他點頭道：“的確如此，那麼這天牢是怎麼一回事？”
蘇九道：“我也說不清楚，因為文獻是殘缺的。我隻知道這是一處關押重刑犯的天牢，具體是誰建立的我不清楚。
根據文獻裡記載，這裡最弱的都是聖人層次的，最強大的有超越星主的星君存在。
不過隨著時間的流失，以及長生大道的斷裂，這些強者基本上已經死在曆史長河裡了。”
江離指著外麵道：“我進來的時候，遇到一些活的。”
蘇九道：“那些是那些強者死後，怨念不散，最終怨念附著在身體上重新複蘇了全新的意識所化。說白了，那已經不是原本的生靈了，而是一個新生命。不過他們由怨念所化，所以神誌不清。”
江離點頭，蘇九這麼說他就理解了。
不過問題又來了！
江離看著前麵那個長發亂糟糟的老頭子道：“這家夥不像是個神誌不清的，這又是咋回事？”
蘇九搖頭，表示不理解。
江離藝高人膽大，直接湊了過去，道：“哎，老哥，你這啥情況？嚇唬人呢？”
老人不說話，繼續低著頭。
江離道：“彆裝了，你要是不想跟我們聊天，你出來乾啥？既然現身了，就彆扯犢子，趕緊的有啥說啥。我時間寶貴著呢，每秒鐘好幾個億呢，你知道麼？”
老人聞言，身子微微一顫，枯槁的身體仿佛煥發了一絲活力，微微抬起頭來看著江離道：“你……是……人？”
江離的臉頓時黑了，指著自己的道：“我不是人，是啥？你這老頭咋一張嘴就罵人呢？”
黑蓮道：“準確說，你現在的確不算是人，你有一半是惡魔。”
“那是你，不是我。以後咱兩分開了，我還是純血好男人。”江離分的清除。
黑蓮搖頭道：“想分開，哪那麼容易。”
不過黑蓮也沒跟江離繼續拌嘴，而是縮在了後麵，繼續看熱鬨。
老人聽到江離的話，努力的點了下頭後：“還有人呐？”
江離腦門上都是黑線，這什麼話啊？
不過隨即，江離醒悟了一般！
蘇九也意識到了什麼，不過蘇十反應更快，立刻湊上來道：“你是從東邊來的吧？你經曆過那場大禍亂？你以為人族被滅了？”
看到蘇十，老人的眼中金光一閃，聲音轉寒：“狐狸精！”
蘇十嚇得連忙往後躲去。
蘇九不爽的道：“狐狸精怎麼了？我又沒挖你祖墳，沒殺你全家，你至於這種語氣麼？”
老人聽到蘇九的聲音，腦袋如同生鏽的機器一般，嘎嘎的轉動了起來，看向了蘇九。然後老人的瞳孔縮小，精光暴漲，大吼一聲：“是你！”
幾乎是同時，老人猛然起身，全身金光澎湃，大手揚起就要抓向蘇九！
同時老人的身後，有星辰閃爍，這竟然是一尊星主級強者！
江離見此，直接一巴掌過去，將那星辰抽飛了出去，然後大手按在來人的肩膀上，用力一壓。
任憑老人如何催動力量，愣是反抗不了，直接被江離按在了地上。
江離道：“您老消消氣，有什麼話坐下來慢慢說。彆動不動就動手，雖然都是人類，但是這是我朋友。你要是在這麼粗魯，我可就粗魯啦。”
老人聽到江離的話，詫異的看著江離：“你個妖怪當朋友？”
江離兩眼一翻道：“妖怪怎麼了？”
老人咬牙切齒的道：“妖怪吃人！”
江離忍不住笑了：“老爺子，你說是吃人的妖怪嚇人，還是吃人的人嚇人？你覺得是吃人的人多，還是吃人的妖怪多？”
聽到這話，老人一愣……
江離跟著道：“這世界上有種東西，比任何妖魔鬼怪都可怕，那就是人心。同樣也一樣東西比任何人都可愛，也是人心。人心如此，妖怪也是如此。有好有壞，何必一刀切，全拍死？”
老人聞言，沒吭聲，坐在那一動不動，宛若又陷入了死寂一般。
這時候蘇九壯著膽子湊了上來，道：“你認識我？可是……你的那個時代，我應該還沒出生吧？”
老人沒理會蘇九，繼續沉默著。
良久，老人忽然笑了，笑聲十分的慎人，最後直接哭了，一邊哭一邊道：“我錯了……當年我就錯了，如今竟然還會犯一樣的錯誤，哈哈哈……我真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狗屁的人間智者，狗屁的西岐丞相！我不過是個笑話！”
江離聽到這話，心頭一顫，下意識的就道：“西岐丞相，你是薑尚？！”
聽到這話，蘇九和蘇十，以及白山素、白十一都震驚了。
四個人同時盯著那蒼老的如同隨時可能化為飛灰的老人道：“薑尚？不可能吧？那都是幾萬年前的人物了，長生大道斷了，他早該死了才對。”
老人聞言，看著幾人道：“你們知道我？”
眾人點頭。
江離從懷裡拿出一塊烤肉遞過去：“吃點東西，喝點東西，咱們慢慢說？”
從藍星的曆史上來看，薑尚是那個時代的智者。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更是傳為千古佳話。
但是江離很清楚，藍星的曆史都是它編纂的，都是假的。
真實的情況確實另一番模樣。
東方大陸的曆史更是如此，薑尚幫助周朝滅了紂王，建立了大周王朝。然後他被分封到了東邊，建立了齊國。
也就是現在的齊國，薑近臣的先祖。
也是魯幼楠常常掛在嘴邊的人物。
但是熟悉曆史的江離知道，這貨在那個時代，並不是什麼好鳥。而是一個幫凶，一個蠢蛋！
要不是薑尚站出來拉皮條，招來無數高手，側翻許多紂王武將，商朝沒那麼容易被人覆滅。畢竟，那可是人皇的時代，人皇在世，當世無敵！什麼狗屁的天神、妖怪，都不過是土雞瓦狗而已。
甚至有傳聞，分裂人類，分散人皇氣運的方法，就是薑尚提出來的。
所以，江離對於眼前這老頭，可以說是十分的複雜。
你說恨吧，這貨的確該千刀萬剮。但是你真下手吧……想到薑近臣，想到魯幼楠，想到梵漓小公主。
江離也下不去手，這終究是他們的先祖。
江離最終歎了口氣，決定把事情了解清楚再說。
然而薑尚並不像動彈，而是哀歎道：“我是罪人，罪人就該在牢裡。上去？那不是我該去的地方……”
江離瞥了一眼薑尚：“你也知道錯了？”
薑尚歎息道：“當人皇不在，天子登基，封神永生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是個蠢蛋！”
江離沒說話，看著薑尚一臉的淒涼之色，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安慰他？
江離沒拍死他已經仁至義儘了。
良久，薑尚坐直了身子，靠在牆壁上道：“你有什麼問題，問吧。”
江離想了想道：“我問題很多，我覺得，你要是沒事的話，咱們從頭說吧。”
薑尚伸手：“給我水。”
江離摸了摸口袋，沒有水，不過酒倒是有不少。
一瓶二鍋頭遞過去，薑尚也不客氣，擰開蓋子，一口全悶了。
“你慢著點，喝多了，我可不管你啊。”江離這怕這老頭喝多了，然後直接發瘋，或者直接睡過去。那他不就白忙乎了麼？
薑尚喝完之後，打了個酒嗝，一臉舒坦的道：“幾萬年沒喝酒了，這感覺……真不錯。”
“彆不錯了，趕緊說吧。”江離催促，他有點擔心，怕薑尚這幾萬年的老骨頭，一不小心就掛了。
薑尚眼神略顯茫然，然後多了一絲一縷的回憶之色，口中呢喃道：“當年，我師從元始天尊。”
江離聽到這裡，愕然道：“真有元始天尊？！”
薑尚點頭：“有，當然有。”
說到這，薑尚忽然壓低聲音，看著江離道：“你可知道，這天地浩瀚，生靈億萬，種類繁多，為何隻有人類有天地氣運加持。為何隻有人類坐的了那萬靈之主，人皇之位？”
江離搖頭，他還真不知道，不過還是下意識的回答道：“呃……因為人類牛逼吧？”
聽到這話，白十一、蘇九等人集體翻白眼，這叫什麼話？
白十一更是忍不住抱怨道：“什麼叫人類牛逼？真要比，一個尋常人類的戰鬥力，還不如大點的狐狸。人類知識修行速度塊而已，但是妖族數量多啊。真要是拚，妖族絕對不落下風！”
江離不搭理他，看著薑尚，等待答案。
薑尚笑道：“的確，若論尋常手段，人類的確和妖族、鬼族沒什麼區彆。甚至還不如那些先天神魔，但是，他們依然要聽人類的命令，送人類坐上人皇寶座。”
說到這，薑尚問白十一等人：“你們知道人類從何而來麼？”
眾人搖頭……
蘇十道：“我聽說是女媧娘娘用泥捏的人類。”
蘇九跟著補充道：“原本也有類人生物，叫做巫。據說那些家夥很強！”
薑尚灑然一笑道：“在你們眼裡，人類就是一團泥巴麼？”
眾人下意識的點頭，因為這個曆史典故已經傳開了，從小跟著他們長大，根深蒂固了。
薑尚眼神深處閃過一抹悲哀道：“人類，已經在自我否定了麼？真是悲哀啊……”
江離道：“人類到底是怎麼來的？”
薑尚道：“人，之所以會成為天地的皇族，因為這天地本來就是人族開辟的！”
“不可能！”白十一和白山素第一個跳出來反對。
薑尚冷冷的看著兩人道：“小娃娃，你們懂個屁啊！你們的先祖，也隻是一堆渣渣。”
白十一和白山素的臉色都十分那看，卻又因為江離的存在不好發作，隻能咬牙切齒的辯論道：“這天地是盤古開的。”
薑尚點頭道：“的確是盤古開的。”
白十一道：“那為何你說是人類開辟的？”
薑尚反問道：“那你以為，為何盤古和人類長的一模一樣，而不是一隻狐狸，一隻雞，一隻毛驢？”
此話一出，眾人都愣住了，然後沉默了。
薑尚一字一頓的道：“不用在疑惑了，你們想到的，就是答案！
盤古是最早的人類，也是人類之祖。
他開辟了這方世界，他的肉身化為人族。
所以，人族理應坐人皇之位。”
聽到這話，在場的人都被震到了。就算是江離，此時此刻也覺得腦瓜子嗡嗡的……
那感覺，就好像是他還是普通人的時候，忽然有人告訴他，你是地球之王的感覺。太不真實了，太夢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