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一支冒險者小隊踏上了旅途。
他們的人員構成十分奇異,由英雄朱庇特領頭,半人馬為向導,還有兩名老練的傭兵——波爾奇與烏斯,最後還有一名女遊蕩者蒂蒙。
這支隊伍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成員都是超弦戰士,哪怕最弱的蒂蒙,都有一級超弦的實力。
可以說,完全是傭兵公會的精華了。
而肩負的任務,也是無比艱巨。
“走吧!”
朱庇特最後望了城池一眼,踏上了征途。
……
城門口,赫拉克與蘇魯靜靜注視著他們離去。
“我的孩子……”
赫拉克聲音低沉:“願他能一切順利!”
“旅途總有不順,但我相信,他們會成功的……”蘇魯眨了眨眼睛:“或許在後世……這一切都會成為傳說……”
……
就在霍蒙王國儘起大軍,與南下獸人圍繞著霍蒙——奇頓防線殊死搏殺的時候。
一支不起眼的小隊繞過了這座聞名大陸的軍事要塞,正式踏入北方獸人的領地。
他們先是穿越了鮮血荒原。
在那裡,被放逐的半人馬與狗頭人以小部落的形式聚居,打劫著過往的一切生靈。
朱庇特所在的冒險者小隊艱難地搏殺與跋涉,靠著刻戎·血蹄的引路,耗時六個月,總算走出了荒原,來到德維特城。
這座城市是當初瑞特領導的四族聯盟在第一個覆滅的海族部落廢墟上興建,擁有十分重要的意義,此時也是霍夫曼王朝中的重鎮。
朱庇特帶著冒險者,偽裝成獸人混入其內,結識了美麗的獅人少女——塔維亞!
這位獅女有著黃金一樣的卷發,熱情而活潑,對新鮮事物充滿好奇,第一次見麵就對冒險者小隊充滿興趣。
哪怕後來發現了他們的人類身份,也沒有拆穿,反而提供了幫助。
為此,她不惜與自己的父親,獅人大公布魯圖斯決裂。
在塔維亞的幫助下,朱庇特一行補充了必須的物資之後,成功逃離德維特城。
又經過三個月的跋涉,他們終於來到了一片廢墟。
這是地圖路程的終點,一座蟲族遺跡!
……
一片石質廢墟。
藤蔓攀爬其間,遍布四處,營造出一種石頭與植物共存的奇異氛圍。
哪怕經過歲月的侵蝕,這裡的石柱上還依稀殘留著打磨的痕跡。
那是與獸人、人類都不同的風格,代表著一個偉大種族曾經留存的文明。
“終於……到了!”
朱庇特扯下披風,望了望自己的隊伍。
在之前的德維特城中,他失去了一名隊員烏斯,但獅女塔維亞補充了進來。
不得不說,獅人這種半獸化的人類,比蒂蒙更加吸引男性的目光。
“這裡就是蟲族遺跡麼?”
塔維亞也扯下鬥篷,她的穿著十分火辣,上衣隻有一條束胸,曲線豐滿,頭上兩隻毛絨絨的耳朵一抖一抖,充滿了好奇心,背後的尾巴不斷掃動著,似有些迫不及待。
“是的……蟲族。”
朱庇特環視一圈:“它們是一個偉大的種族,曾經奴役了海族,建立了十分輝煌的文明,我們這次的目標,就是它們的至寶——方尖碑!今晚我們先在外圍休息,明天再進去探索。”
“方尖碑?我聽阿爸說過……海族就是迷信這個東西,花了太多人力物力在上麵尋找,卻一無所獲,最終自取滅亡的……”
塔維亞瞪大眼睛:“朱庇特,原來你要找的是它啊……”
言下之意,十分不看好。
畢竟,海族全族都找不到,區區一隊冒險者,成功的可能性的確不大。
“隻要有希望,總得試一試!並且……”
朱庇特握了握拳頭,一蓬電光閃過。
他有著強烈的感覺,這次冒險之旅,給他帶來的好處是巨大的。
或許,老師的用意,也是趁機磨礪他,走出自己的傳奇之路?
入夜。
營地之中一片寂靜,隻有篝火炸裂的聲音。
帳篷之內。
朱庇特雙眼緊閉,耳邊似乎聽到了一個輕聲的呼喚:
‘斯波特、斯波特……’
“這是……什麼聲音?”
他跟著這個聲音,來到了遺跡之中。
一蓬灰白的霧氣浮現,不斷彌漫擴散開來。
旋即,他看到周圍遍布的網狀藤蔓飛快退去,原本倒地的石柱重新屹立,上麵的花紋一團團亮起。
四周,都是高聳的建築,那尖端似乎直接插入了雲裡。
五顏六色的光芒,彌漫在城市上空,不時可以看到黑影飛過,一個個強橫的生物落在地上。
在它們身上,散發出連如今的朱庇特都要心驚膽顫的可怕氣息!
“那是……蟲族?”
朱庇特瞳孔一縮,看到一頭半人半蠍狀的生物,突然明白了過來:“這裡……是蟲族最後的輝煌場景?”
不得不說,這場麵相當震撼。
哪怕是博覽群書,又遊曆過人類與獸人王國的朱庇特,也深深為之感動。
覺得不論霍蒙王國的王都,還是霍夫曼王朝的金帳,在蟲族這一座城市麵前,都宛若小孩子用沙子堆砌的城堡一樣可笑。
“這樣強大的蟲族,是怎麼滅亡的……”
朱庇特有些好奇。
旋即,他看到了大量的祭祀。
一個個蟲族興奮地轉化了自己的生命,變成純粹的精神光團,衝天飛起。
它們似乎還在吟唱著某個偉大存在的名字,想要與那個偉大存在一體,分享祂的光輝。
“那個名字……那個名字是……”
朱庇特努力想聽清楚,卻怎麼也聽不清。
就在這時,他的耳邊,傳來了一聲無法描述的朦朧怒吼。
那是偉大、是毀滅、是不可名狀的恐怖!
所有的蟲族精神體,在一刹那間消亡!
古老的城市瞬間化為灰燼,隻有殘骸遺留在這片土地上,曆經千萬年的時光,最後隻剩下淺淺的輪廓。
“啊!”
朱庇特大叫一聲,驚醒過來。
“誰?”
“出什麼事了?”
黑影一閃,塔維亞手腳並用地衝了進來,盯著朱庇特問。
“我……”
朱庇特感覺耳朵與眼睛似乎有液體流下,抹了抹,是鮮血。
“我做了個夢……但太真實了,真實得可怕!”
他苦笑著回答:“如果蟲族的毀滅,真的跟那樣的存在有關,倒是一切都說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