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您的誇獎,父親大人!”
蘭德臉上有著一絲得意,也有些激動。
“嗯,下個月,你要搭乘蒸汽機車,護送一批貨物去蘇裡達王國……與那邊我們的人接頭。”
克勞德抽著一根海泡石做的煙鬥,緩緩吐出幾個煙圈:“你放心,它們合規合法,符合金斯萊的一切手續,擁有證明與報關文件……來往的幾個公司也沒有問題。”
一開始參與家庭生意,當然不可能立即委以重任。
並且,出於一個父親的角度,克勞德也不願意讓蘭德卷入走私的生意中來。
“我會派老巴裡跟著你的,你要跟他好好學習,掌握其中的各種流程與渠道……”
“我不會辜負您的信任,父親大人。”蘭德激動地躬身,知道自己參與這些生意之後,所能獲得的權力與資源,與之前完全是天差地彆。
“很好……”克勞德不在意地道:“你要記住,生意就是生意,做商人隻要賺到足夠多的裡爾,哪怕是去蘇裡達、去薩斯、我們都能過得很好……”
“沒錯。”
蘭德頻頻點頭。
就在這時,他聽到書房門被拉開的聲音,一個人影閃了進來。
他穿著全身殖裝,順手又關上了房門,低吼道:“克勞德……你犯了叛國罪,我宣布你被捕了。”
“什麼?”
蘭德一下嚇呆在那裡,臉色蒼白得好像塗抹了數層粉,腦海裡如同驚濤駭浪:
‘王……王國發現了?’
‘他是調查員?’
‘我……我該怎麼辦?’
蘇魯絲毫沒有管他。
他宛若一頭猛虎,借著殖裝的增幅助力,直撲向克勞德。
此時的克勞德也是滿臉被嚇到的表情,瞳孔放大,額頭似乎要滲出冷汗。
‘嗯?看起來,他隱藏的事情,不是走私那麼簡單?’
蘇魯護目鏡中的眼眸光芒一閃,速度沒有絲毫變化,繞到克勞德背後,扭住了他的頭,機械臂發力,飛快一轉。
噶咧!
刺耳的骨裂聲傳來,克勞德的腦袋一百八十度轉向,看到了身後的牆壁與油畫。
直到此時,他手上一把奇異槍械尚且來不及舉起,就落在地麵。
“這是……”
蘇魯撿起粗大笨重的黑鐵槍械,望著上麵複雜精密的魔紋,一下沉默了:“王國管製軍械——魔紋槍……還有破甲子彈?一發打出去,鋼鐵都要破開個大洞……”
他略有些驚訝,想不到克勞德區區一個商人,竟然還藏著這樣的大殺器。
要不是他衝進來彆的不顧,直取這肥胖中年,加上他被自己嚇到,動作慢了那麼一拍,否則還是極有可能完成拔槍射擊的動作。
到時候,即使蘇魯穿了殖裝,也會被一槍打爆,最起碼身受重傷。
“對於一個走私商而言,這太過奢侈了吧?”
這一把槍,就相當於克勞德的大半個身家了,極不合理。
他心裡轉動著念頭,拿起槍,指著還在發呆的蘭德。
剛才一切發生在短短數秒之內,這個青年還沒有反應過來。
“蘭德少爺……你還有什麼想說的麼?”
他聲音戲謔。
“不……叛國的事情,不關我的事啊……”
蘭德急切道。
如果是克勞德,恐怕早就已經發現蘇魯的‘不正常’了,那簡陋的殖裝,一看就不是王國的人。
但蘭德還是個少年,他被嚇壞了。
‘嗯?看來有料……’
蘇魯心裡大定:‘走私商麼?叛國?’
他低笑幾句:“嘿嘿……你的父親大人可是相當大膽啊,不僅走私,甚至還……”
“那批神經元零件與高端資料,不是我做的……”蘭德下意識辯解一句,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根據王國的法令,走私機密技術資料,相當於叛國罪,一經發現,直接用蒸汽動力錘行刑至死……”
蘇魯了然,看來克勞德在走私的背後,還是一位間諜,難怪能擁有那麼高科技的槍械。
“你……你不是調查員!”
蘭德麵色驚恐地道。
“誰告訴你,我是的呢?”蘇魯一開始喊叛國,隻是想嚇嚇敵人,沒想到歪打正著了。
此時反而有些惋惜:“可惜……如果我早知道這一切,我就直接舉報你們了……不過也不行,沒有證據啊。”
還是那句話,對方作為白錫區有名的商人,關係網錯綜複雜,說不定調查部門裡麵就有他的人。
如果自己傻傻舉報,說不定就被克勞德調集勢力,一舉壓下,再瘋狂報複了。
但如果人死了,那所有跟他有瓜葛的人,又會忙不迭地與克勞德撇清關係,瘋狂將他的殘餘勢力打死,銷毀證據。
“你的聲音……”
蘭德的表情更加迷惘,望著蘇魯,突然尖叫起來:“你……你是……”
砰!
下一刻,蘇魯就撲到他麵前,右拳擊出,帶起一道殘影,正中他的喉結位置。
骨碎聲傳來,蘭德捂著自己的咽喉,倒在地上抽搐。
“摩……摩……”
他低低嘶吼著,卻再也喊不出來那個名字,眼前一黑,陷入了徹底的黑暗之中。
“嗯,摩菲的複仇完成了一半……”
蘇魯找了幾根蠟燭過來,開始布置儀式。
這是準備通靈獲得一些秘密,並且銷毀一切神秘學上的痕跡。
雖然從種種跡象上來看,這個世界的人類不擅長與靈體打交道,但王國的調查員們可未必!
完成這一切之後,他搜刮戰利品,通過通靈得到的保險箱位置與密碼,不出意外地找到了大筆的裡爾,以及幾個非常不錯的高端機械元件。
“叛國與間諜,該殺!”
搜刮得心滿意足的蘇魯將保險箱內的幾份文件灑落在克勞德與蘭德周圍,用紅漆在牆壁上留下話語。
至於落款,他想了想,寫上了‘正義的夥伴’!
將一切偽造成似乎是某個獨行俠偶然發現了克勞德的秘密,憤而出手將他擊殺。
旋即,他撞破窗戶,張開翅膀,飛了出去。
直到這時,書房裡的動靜才引起了外麵注意。
在久久敲門未果之後,一名女傭打開房門,走了進來,望著屋內的死屍、破碎的窗戶、還有牆壁上的血字,發出了一聲高亢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