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歡迎你,小白靈!”
一隻紅眼烏鴉落在走廊邊的藤蔓上,對白靈道:“你還認得我麼?”
“你是……我舅舅手下的烏鴉?”
白靈怔了怔,但還是很快恢複過來。
“不,你應該稱呼我為知識淵博的阿大老師,以及迷霧森林的主人……可惜啊,如果小白靈你是高年級學生,就可以申請野外實踐,去好好見識一下朕打下的江山了……”
阿大很遺憾地道。
“我相信,一定有這個機會的,不是麼?”白靈笑眯眯地反問,心裡又想起了一些線索:
‘阿大,舅舅手下的頭號走狗,飛禽成妖,性格狂妄自大,喜歡曲解語意……但是,的確掌管著學院外麵普通學員曆練的森林,以及相應秘境通道!’
這是她在天網中看到的情報資料。
想到這裡,白靈繼續道:“好想早點看到真正的原始森林……阿大,你會幫我的,對不對?”
“這個當然,你可是偉大主人的侄女……”阿大哈哈笑了兩聲,很痛快地回答:“雖然新生不準外出,但任何規定都有例外,比如……校長大人親自開辟出來,專供教職員工使用的通道。”
“我就小小地借用一下,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吧?”白靈笑眯眯地問。
這一步很關鍵,雖然她無法直接將一些神秘物品帶入秘境,但隻要能到外界,就可以打破這種限製!
雖然……天網暫時沒有這種計劃,隻是出於發展一個線人的考慮而已。
讓她打入東市神秘學院,主要是為了多多探聽白景的秘密。
畢竟,一個等級這麼高的暗諜,要是因為其它事情栽了,那就太過可惜。
“當然……您可是擁有偉大血脈的人。”
阿大不以為然地說道。
“那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小秘密了。”
白靈點點頭,突然感覺有些失落。
我……我這是在做什麼?
背叛小時候對我很好的舅舅麼?
可是……可是他……我父親……
白靈感覺前所未有的迷惘。
……
帶著這種懵懵懂懂的心情,她先是完成了報道,又在好朋友米佳穎的幫助下整理好了寢室,來到了新生歡迎會場。
沒有多久,一身正裝的蘇魯前來為新生致詞:
“東市神秘學院是曆史悠久,具有開創性的世界第一所神秘學院,我很榮幸能帶領諸位新生,邁入神秘的殿堂……”
在他心裡,的確十分欣慰,又坑了一大批菜鳥啊。
不過,似乎也不必如此。
因為第六次靈潮很接近了,底下的人除非奇遇,否則再怎麼發展,也不會給他帶來絲毫困擾。
‘說到這個……白靈都在我的眼皮底下了,難道她還能有什麼奇遇,一下獲得堪比五階的力量?’
在神秘側,突然獲得超過限度的力量,並非好事。
沒有足夠的神秘學底蘊支持,根本消化不了,下場不是原地爆炸就是變成怪物。
因此,蘇魯感覺有些奇怪。
這個主角,該不會是終於給自己養廢了吧?
或者,能力不一定體現在職階上?而是從其它方麵給自己帶來巨大的麻煩?
‘親情方麵,就算她一心一意要置我於死地,我也不會有半分傷心……除此之外,則是……她有可能對我的‘計劃’造成巨大的破壞麼?’
蘇魯心裡一下有了答案:‘或許……得加派靈體,日夜監視了。’
心裡思緒電轉,表麵上他還是帶著令人如沐春風的笑容:“在此,我在校規之外,提出幾點要求……神秘學院第二期工程正在施工,諸位新生不要擅自進入工地,會有一定的危險!還有,晚上11點之後,不得出宿舍夜遊,否則出了什麼事故我們學院概不負責!除此之外……花壇裡麵新進的一批食人花、捕獵草十分容易受到驚嚇,你們不要去嚇唬它們。就這些了……最後,希望同學們在學院中過得愉快!”
啪啪!
下方掌聲如潮。
蘇魯略微鞠躬,下了講台。
白靈則是一臉凝重地思索:“二期工程?什麼工程?夜遊又會有什麼危險?”
享用完一頓豐盛的晚宴之後,一群學生興奮地在校園內來回行走,仰望作為圖書館的白塔——他們暫時沒有學分,根本進入不了一些比較重要的建築。
但哪怕隻是行走在學院中,也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滿足。
“這就是神秘學院的走廊麼?好刺激……”
夜晚。
白靈與米佳穎行走在教學樓與宿舍間的走廊上。
不知道為什麼,這裡修建得特彆陰森,沒有窗戶,也沒有點燈,牆壁上的黃銅燭台上,一隻白色的蠟燭正不斷燃燒,底座已經積累了厚厚一層蠟油,帶著一種獨特的美感。
四周的牆壁上,則是懸掛著一些色彩鮮明的油畫。
並非人物肖像,也並非單純的抽象畫,而就是一種‘渲染’,仿佛在畫布上打翻了顏料瓶,各種顏色雜亂地堆砌在一起,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為什麼……明明是現代學院,內部要修得跟古堡一樣?充滿一種中世紀的奇幻風……”
白靈心裡充滿疑惑。
“咯咯……我……我有點怕……”
米佳穎抱著白靈的胳膊:“據說……這走廊鬨鬼!”
“嘁……”
白靈不屑地撇撇嘴,笑道:“什麼校園怪談,都是老生騙新生的把戲,按照他們的說法,每個學校的教室都死過人!”
“是啊……但是……我就是害怕。”
米佳穎雖然是武道生,曾經還有赤手空拳,打翻幾個流氓的戰績,但就是害怕鬼魂一類的靈異。
“你這個樣子,怎麼能學習神秘?”
白靈翻了個白眼。
但就在這時,對麵牆壁上的油畫有了異樣。
那油畫中似乎浮現出了一個人的輪廓,對她眨了眨眼睛。
“啊!!!”
少女的尖叫,刹那間在走廊內回響。
但沒有用!
一個頭顱的輪廓,直接從畫框內伸了出來,旋即是半個身體,宛若渾身塗滿顏料的人體藝術者,向白靈伸出了一隻手掌。
“咳咳!你們在做什麼?”
蘇魯的身影不知道何時出現,溫和問道。
“那幅畫,它……它……”
白靈指著油畫,卻發現那個從色彩中掙紮的半身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