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你!”
奧多、卡爾等人也忍不住了。
在他們看來,這就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惡魔!
“殺了他!”
“燒死他,他是邪惡的男巫!”
一時間,群情激湧。
不過那個喊話要燒死老巫師的鎮民立即就被同伴捂住嘴——太沒有眼色了,還有一位自己人的男巫就在旁邊呢!
“螻蟻一樣的東西,你們又怎麼能明白我的偉大!”
老巫師不屑一笑,目露瘋狂:“在追尋真理的道路上,不論死多少人,都是值得的。”
蘇魯終於開口了:“你覺得……那些囈語的源頭,那個偉大的存在,就是一切,就是真理?”
“當然,祂就是偉大、是至高、是終極與一切!”老巫師神情狂熱地回答。
“果然……你已經瘋了。”
蘇魯撇撇嘴,確認道。
希維納多作為神明,或許本身的存在就是‘知識’,但絕非真理,更不是一切!
這個老巫師雖然看起來還殘存著理智,但實際上,他的精神內核,他的靈,早就已經被扭曲得不成樣子。
“看來……你是理智派的!”
老巫師瞥了眼周圍的人,嘴角勾起一絲奇怪的笑容:“螻蟻就應該有螻蟻的樣子,給我安靜!”
到最後,他赫然動用了狂妄之語!
“啊!”
戴維感覺到一種可怕的力量洶湧而來,他想發出聲音,但聲音卡在喉嚨口,怎麼也說不出來。
仔細一看,才發現自己的雙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正在卡著自己的脖子。
每當有說話欲望的時候,用的力氣就更大,幾乎令他窒息。
這種可怕的經曆,他從小到大都沒有過,完全被嚇呆了。
旁邊的卡爾與奧多,跟他一樣,都自己掐著自己的脖子,說不出話來。
就好像,他們的雙手已經不屬於自己了一樣。
“可悲!”
老巫師笑道:“看到沒有?因為我掌握比他們更高的知識,我接近真理,我就可以操縱他們的生死!或者操縱你的,現在……你覺得我錯誤麼?”
“什麼時候,狂妄學派,變成了瘋子的集會了?”
蘇魯捂著額頭,有些無奈。
但老巫師盯著蘇魯,覺得有些眼熟。他忽然一怔,一段記憶飛快浮現出來。
八年多前,他還隻是被狂妄學派兼並的小學派中的一個小角色,但曾經有幸跟隨過導師,拜見了狂妄導師與他的弟子等‘大人物’。
傳說中的狂妄導師很年輕,氣質卻十分特彆。
“你……你是……”
他連退數步,臉上表情陰晴不定。
那記憶中的人影,似乎有一個可以與對方重合,那是所有狂妄巫師的導師,也是傳說中的屠龍者!
蘇魯·波特利!
雖然瞳色等細微的地方略有些變化,但長相的確一模一樣,一樣的年輕,一樣的……深不可測!
“不,不可能,你不是他!”
老巫師雙腿顫抖,喊出這句。
無法說話的卡爾與戴維則是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
他們看到雙方隻是說了幾句話,這個老巫師就一臉見到鬼的表情,真是莫名其妙的瘋子!
……
“告訴我,狂妄學派發生了什麼事,銀眼與漢姆在哪裡?”
蘇魯盯著幾乎跪下的老巫師,沉聲問道。
“他……他們……”
老巫師臉上浮現出劇烈的掙紮之色。
突然間,他的身影一分為三,頭也不回地奔跑起來。
這並非影分身,隻是類似幻術的障眼法。
但哪怕四階的職業者,也未必能分清他的真身所在。
“看來……對於狂妄巫師,你們開發出了不少新的東西。”
蘇魯一個閃爍,就截住了巫師的真身,冷哼一聲,靈之鎖鏈自動飛出,將對方重重束縛,好像條蠶蛹般倒在地上。
“算了,你也不必說了,我自己來看。”
蘇魯的眸子黑色而深邃,LV8的心靈奇術運轉,此時已經不需要他親自潛入對方的心靈秘境之中,就可以獲得大量的情報。
很快,靈潮複蘇之後的記憶,就被蘇魯不斷翻閱。
“果然……分裂了麼?”
他站起身,喃喃自語。
狂妄學派的分裂,還是因為偶爾聽到的囈語而起。
作為‘狂妄導師’,蘇魯教導正統的狂妄巫師們無視那些囈語,但總有一些不聽勸的想要探究一二,最終漸漸沉迷進去。
而這些囈語之中,雖然滿含令人瘋狂的元素,但偶爾也能聽到一些希維納多的知識,這就被這些狂妄巫師當成了真理,癡迷陶醉。
最終,整個狂妄學派一分為二。
理智派認為必須謹守狂妄導師的叮囑,無視這些囈語,它會令人瘋狂,變成怪物。
而激進派則認為囈語來源於一位偉大存在,祂才是狂妄巫師們真正的源頭,隻要不斷解析囈語,就可以獲得真理,獲得一切!
經曆各種長期而偏執的研究,激進派們通過瘋狂的作死,偶爾也撞大運地獲得了一些信息與神秘學知識。
比如希維納多祭祀術,一種類似血肉儀式,增強自己的法術,以及那種分身的幻術技巧等等。
這樣一來,激進派的實力不斷增加,漸漸蓋過理智派,對其進行打壓。
到了現在,整個狂妄學派內,已經是激進派一家獨大的局麵,瘋狂迫害理智派的成員。
並且,狂妄巫師們積極出擊,幾乎統一了整個巫師界,成為最強大的學派,聲勢甚至超過了之前頂級學派的總和。
‘瘋子的崛起麼?果然在神秘側,不瘋魔不成活啊……’
蘇魯看得嘴角抽搐。
這個老巫師,毫無疑問也是激進派的。
當然,為了探索‘真理’,不斷付出的代價,也令這些巫師有些害怕。
因此,他們選擇傳授學徒,讓學徒去發瘋,去探索,繼而留下一些神秘學知識。
大量的殘缺與重複被剔除之後,還是能出現一些新的成果。
小鎮上變成怪物的那個年青巫師,就是老巫師的學徒。
不過,對方並沒有來禍害這個小鎮的想法,隻能說失控的時機實在是太不巧了。
通過一些秘法得知情況的老巫師急匆匆趕來,準備接收‘遺產’,卻碰到了蘇魯,然後就沒有然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