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家家主徹底懵了,眼中露出茫然之色,看著一臉真誠的白牧野,一時間甚至有點分不清他到底什麼意思了。
小白伸出的大拇指跟食指做出一個數錢的動作,停頓的話倒像是比心,反正卜家家主沒看懂,而且更懵了。
看著小白,多少有些惱怒的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白牧野看了看身邊的子衿和問君等人,然後哈哈笑起來:“他問我什麼意思?”
林子衿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依舊戴著麵具的問君撇撇嘴,把頭扭到一旁。
相處越久越是發現這小子不是個什麼好人。
都這種時候了,還要出言戲弄人家,心腸都壞掉了,像我這樣乾脆直接不好嗎?
於是,問君看著卜家家主,凶巴巴地道:“問什麼問?叫你拿錢消災買命!你們欠我們的,懂了嗎?”
卜家家主目瞪口呆地看著問君,話他是聽懂了,但整個人更茫然了,他甚至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幾個人。
發現跟他一起過來的幾個卜家老祖也全都一臉茫然表情。
顯然,幾個老祖也沒懂他們到底什麼意思。
要錢?
拿錢消災買命?
這幫人這是瘋了吧?
跑到古河城這裡,跟卜家敲詐勒索?
這才幾年沒見,怎麼就膨脹到這地步了?
“你們這是不想活了吧?”跟在卜家家主身邊的新卜家管事忍不住跳出來,指著問君,怒氣衝衝地道:“知不知道在跟誰說話?”
嘭!
這位可憐的新任管事身體向後倒飛出去十幾米,一屁股摔在路上。
“知道。”問君收回拳頭,點點頭,然後看著卜家家主:“叫你拿錢,把你卜家寶庫裡麵的大藥都拿出來,聽見了嗎?”
卜家家主額頭上的汗一下子就滲出來了,他一臉見鬼表情,嘴巴微張,兩頰抽搐,一動都不敢動。
他身後那幾個卜家的老祖也全都吃驚的站在那,不敢亂動。
嚇到他們的不僅僅因為剛剛問君的動作他們沒看清,更因為他們從問君身上感受到一股不可思議的恐怖氣息!
這種感覺,就像是被人用劍抵著喉嚨,被人用槍指著額頭,像是被毒蛇盯住的小跳蛙……
太可怕了!
他們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但卻不得不相信。
“你……你到底是誰?你境界怎麼可能這麼高?”一名卜家老祖強行壯著膽子,看著問君,聲音都有些哆嗦起來。
“我是來自天外的神。”問君冷冷道:“彆那麼多廢話,當年你們是怎麼針對我們的?如今我們已經夠仁慈了,給了你們選擇的機會。要麼拿錢買命,要麼就去死。”
林子衿滿意的看了一眼問君,這才叫霸氣!
司音在旁邊一臉崇拜的看著問君,心說問君姐姐真帥,搶劫都搶的這麼有範兒。
單穀默默地在心裡記著問君的台詞。
彩衣則有些心不在焉地在那魂遊天外,想著老劉現在應該到什麼境界了?下次見到他的時候,是不是就能踏入帝級了呢?
昔日的少年如今都已長大成人,每個人變化都很大,不變的則是符龍戰隊的精神核心——你欺負了我,就要付出代價!
這精神在當年的百花城就已經有了。
卜家家主看著問君,很想同樣霸氣的說一句,你們全都不想活了,然後讓身邊幾個老祖把這群人撕成碎片。
可他真的不敢這麼做。
這群人,看不透,看不穿,看不明白……
僅憑這個戴麵具的女人,就足以壓得整個卜家都喘不過氣來。
就在這時,遠處街上傳來一道冰冷神念:“什麼人,敢在古河城如此囂張跋扈?當街敲詐勒索,這是當古河城的仲裁團不存在嗎?”
問君一聽頓時樂了,二話不說,一身至尊氣場全開!
整個古河城瞬間陷入一片慌亂當中。
所有生靈,無論是那些閉關的老家夥,還是其他那些頂尖高手,越是強大的生靈,感受到的壓力也就越強。
一個個兩股戰戰瑟瑟發抖,差點忍不住當場跪在地上。
這是一種來自靈魂上的降維打擊!
至尊之威,古河城這些生靈有生之年,第一次感應到了。
來的那位仲裁團中人當下二話不說,兩腿哆嗦著轉身就走。
溜了溜了。
特麼我就出來刷下存在感裝個逼,你至於直接開大嗎?
卜家家主跟幾個老祖則陷入了無儘的恐懼之中,哆哆嗦嗦的看著氣場全開,如同一尊蓋世女王的問君,話都說不出來了。
卜家家主拚儘全力,拚命點了幾下頭。
問君這才收了氣場,同時發了一道神念出去:“之前曾經招惹過我們的,打過我們主意的,現在還在心裡麵偷偷詛咒罵我們的……我記住你們了。”
古河城生靈:“……”
這是不讓人活了嗎?
在心裡麵偷偷詛咒一下都不行?
這也太不講理了吧?
不過轉念一想,至尊需要講道理嗎?
彆說至尊,就算是城裡麵的帝五巔峰老祖,又何嘗跟人講過道理?
一個小時後,白牧野一群人從卜家走出來。
卜家從上到下,出來好幾百人相送,這群人心裡送瘟神,表麵送祖宗。
剛剛小白一群人來的時候,卜家上下就差沒沐浴更衣擺上香案給他們下跪磕頭相迎了。
從來都是欺負彆人的主,這是有生之年第一次被人欺負得如此淒慘。
接著便是古河城其他家族的那些人送上來的“賠禮”,禮品之貴重,就連問君看了都有點懵。
她剛剛不過隨口嚇唬那麼一句,誰成想那群人真的就把東西給送來了?
甚至包括王家,王家家主親自前來,給小白這群人送來了大量資源。
王家的東西,小白終究沒好意思要,畢竟他也是個有節操的人。不看僧麵看佛麵,將來有天如果再見到王家老祖也有話說。
最後這群人離開古河城的時候,無數人出來送彆,很多人都流出了難過的淚水。
卜遠誌傻傻的站在莊園門口,準備迎接這群小祖宗們的到來,到最後也沒能把人等來。
“咱們這麼做,是不是多少有點過分?”出城之後,問君看著白牧野小聲問道。
“什麼叫有點過分?”小白看了她一眼,“這明明很過分好吧?”
問君一臉無語的看著他,剛剛人家過來送東西的時候,你不也是眉開眼笑的?
“不過,我們雖然挺過分的,但送來東西的這些人,同樣也都不怎麼樣。所以,最多隻能算作咱們黑吃黑罷了。”白牧野一臉認真的說著,還用力點點頭肯定自己。
問君:“……”
彩衣:“……”
子衿:“……”
單穀:“……”
司音默默掏出一個瓜啃了一口。
哢嚓!
一群人紛紛看向她。
司音呲牙一笑:“你們吃嗎?”
半月後。
天靈城城門口,一群神族如同百官恭送皇帝般,把這群瘟神給送走。
那些神族一個個欲哭無淚。
不就是當年欺負了一下你們的人麼?
至於這麼狠?
恨不能刮地三尺,差點把他們無儘歲月積累的那點資源給搜刮乾淨!
從來都是他們這樣去打劫彆人,從來都是他們趾高氣揚地給那些被他們欺負的人講:天河這種地方沒有道理,實力就是道理。
今天他們終於感受到了那種憋屈的滋味。
一群人繼續往天河深處行去。
再途徑一些古城的時候,他們並未去打擾。
所謂的搶劫都是開玩笑,沒有因果的直接上門勒索,那是強盜才做的事情。
他們這種新時代的大好青年,怎麼可能做那種事?
時間很快來到英武九年春。
一晃小白同學都已經二十九歲,眼看著就要奔三,進入而立之年。
這群人的境界也在不斷的往上攀升之中。
踏入至尊境界之後,在能夠保障修煉資源的前提下,境界的提升更多靠的是頓悟。
各自身體中的桎梏幾乎都已經不存在了,資源供得上,頓悟便可獲得提升。
原本根本沒機會在修煉之路上走這麼遠的彩衣、司音和單穀三人如今在天賦上,已經不比任何同境界的人差。
這是他們傳承功法的功勞,但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小白。
其實就連白牧野自己都有些難以置信,他能在短短十幾年的時間裡,擁有如今這份成就。
有時候想想,甚至會有種如在夢中的感覺。
從當年一個翩翩美少年,到如今接近而立的英俊青年,人成熟了,也更不要臉了,當然,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相貌,依然還跟當年一樣——豐神如玉!
他們如今也已經到了天河深處,出現在這裡的天河生靈也變得愈發強大起來。
一些不知存活了多久,早已覺醒的天河生靈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境地。
他們一兩個人出手的話,甚至很難鎮壓對方!
這讓一路順風順水的符龍戰隊眾人都有點吃驚。
想不到天河深處竟然還有如此強大的生靈,難怪之前那麼多人都說天河越往深處越恐怖,即便是帝五巔峰的人來到這裡都是九死一生。
看看這些可怕的天河生靈,還真是這麼回事。
帝五境界在這裡當真不夠看,都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不過這種至尊境界的天河生靈多半都是獨來獨往,沒什麼朋友,每一個強大的天河生靈,都占據著大麵積的地盤。
這也給符龍六人組帶來了極大的便利。
每擊敗這樣一個可怕的天河生靈,都能獲得難以想象的巨大利益。
說起來,一路走來,他們還真的沒有主動挑釁過。
都是路過的時候恰巧被發現,然後對方二話不說,上來就要打要殺。
被動還擊自然沒什麼好說的。
這群天河生靈雖然沒有試圖進入人間大肆破壞,但終年盤踞在這種地方,霸占著各種頂級的資源,無儘歲月以來也都沒少殺害萬族生靈。
所以雙方打起來都沒有什麼壓力,堪稱酣暢淋漓。
就這樣一路走,一路打,一路修煉。
眨眼間,時間來到英武十三年末。
依然年輕帥氣的小白同學已經三十三歲,就連林哥也已經三十歲了。
雖然容顏如昔,依舊是那麼美,但如果按照世俗的眼光來看,這群人……都已經不年輕了!
不過若是按照修行界的算法,符龍戰隊這群人依舊是太年輕了。
但就是這樣的一群年輕人,這些年硬是在天河打出了恐怖的威名!
他們一路橫推天河,越走越遠,越走越深。
英武十四年春節這一天,符龍戰隊六人終於停下了他們一直前進的腳步。
不是遇到了阻擋,而是子衿她……又要突破了!
在此之前,沒人想到這一天會來得如此之快。
他們這些年的資源實在是太豐富了!
大家都沒有任何保留,得到資源之後,第一時間使用掉。
在強大傳承功法的支撐下,一群人的境界提升堪稱神速。
即便是之前稍微慢一些的單穀,如今一身境界也早已過了至尊後期。
隨便一箭,便可射死一個恐怖而又強大的天河生靈。
眾人已經三年沒有見過人類聚集的城市了。
這幾年也幾乎沒有見過人類的身影。
這些區域基本上就是天河生靈的地盤,人間萬族,根本無法在這裡生存。
而今,卻被這群人硬生生給打穿了。
很多生活在天河深處的超級強者,都吸取了那些前車之鑒的教訓,不管這群人怎麼大搖大擺的路過它們地盤,即便一直盯著的大藥被人光明正大取走,也都老老實實蟄伏在那,連個屁都不敢放。
“子衿,這次突破之後,是不是就可以叫你聖女了?”臨閉關之前,問君笑著調侃。
依然留著一頭短發,麵容無比精致的林子衿笑笑,看了一眼天河深處方向,淡淡道:“聖不聖女無所謂,這次如能順利突破,我倒是特彆想殺進這天河源頭,徹底將天河打穿,然後去看一看天河的那一麵,到底都是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