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而又孤寂的宇宙深處,兩道身影如光似電,不,他們比光電還快!
令人無法相信,有生靈竟然可以憑借肉身以這種速度橫穿宇宙。
兩個生靈,就這樣憑借著肉身,不斷進行著空間跳躍,光怪陸離的宇宙景象在他們眼中不斷倒退。
他們仿佛自遙遠的時光長河而來,時間在他們身邊不斷往後退。
終於,在又一次進行了空間跳躍之後——
遠遠的,一塊巨大的大陸,出現在他們眼前!
跟其他生靈眼中看到的完全不同,在這兩個生靈眼中,那片巨大的大陸,是一座完全由大道紋路構成的超級法陣!
那法陣連接著不計其數的通道,通道長且幽暗,一直延伸到不知名的空間中去。
這兩個生靈很清楚,那不知名空間,正是天河所在的地方。
就在他們兩個接近那布滿大道紋路的超級大陸時,一道宛若天道的冰冷意念,瞬間出現在這兩人的腦海中。
“退走!”
下一刻,有一股難以想象的可怕波動,順著那超級大陸湧出。
如同星河傾瀉,朝著這兩人洶湧而至。
其中一人,直接祭出一道法旨。
那法旨原本隻有巴掌大小,卻在被激活祭出之後,瞬間暴漲,紮眼就變成一片遮天蔽日的龐然大物。
法旨通體明黃色,散發著一股不可思議的巨大威能,對抗著從這超級大陸洶湧而至的可怕能量波動。
下一刻,超級大陸湧出的能量波動形成一方大印!
那大印通體紫金色,上麵鐫刻著古老的圖文,有些生靈仿佛從來沒有出現在這世間過。
大印狠狠的砸向那張法旨。
其中一道身影口中發出冰冷聲音:“到這時代,還苟延殘喘有何意義?”
轟!
隨著他這一聲冷喝,那大印跟法旨狠狠對撞在一起。
爆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可怕轟鳴。
周天無數巨大星辰,被瞬間轟成齏粉。
整座巨大的超級大陸,都跟著輕輕顫了一下。
那兩道身影眼中也露出一抹淡淡的駭然之色。
下一刻,他們祭出的那道法旨自行燃燒起來。
像是有誦經聲音,從那法旨上傳出。
嘭!
那方大印碎開。
法旨也消失了。
但那大道紋路形成的超級大陸上方,卻是開啟了一道小小的門戶。
兩個渾身上下籠罩在混沌氣中的人相互對視一眼,眼中皆露出喜色。
“尊主之威,果然叫天地懾服。”其中一人道。
“莫多言,找到那人,殺之。”另一人道。
下一刻,這兩道身影,迅速消失在這裡。
……
……
白牧野一群人順著大白蟲子提供的通道,已經回到了前站。
可就在剛剛,不知為何,眾人都感覺到心頭一陣強烈的悸動,像是有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情要發生了一般。
接著,整個前站大陸狠狠顫抖一下,證明了他們心頭的悸動並非空穴來風。
一群人麵麵相覷,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一回來就遇上了這種事兒?
這是什麼情況?
下一刻,小白突然間感覺到空間指環中的符篆師寶典,輕輕動了一下。
他心中感到驚訝。
說實話,這本符篆師寶典,直到今天,他都沒有徹底研究明白。
但這絕對是一件頂級寶物。
現在它動了一下,意味著什麼?
隨後,小白的腦海中,瞬間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站在神山之巔,看了一眼遠方。
這世界,跟當年離開的時候似乎並沒有太大區彆。
也看不出有什麼不同來。
他看了一眼身邊的子衿、彩衣和問君幾人。
發現這幾人也全都一臉凝重。
問君幽幽道:“又來了嗎?”
“什麼?”白牧野看著她。
問君沉默了一下,道:“他們。”
他們?
所有人眼中都露出疑惑之色。
符龍這幾人知道問君的傳承很古老,有些傳承必須要一定的條件之下才會被激活,難道現在她又被激活了什麼古老的記憶不成?
問君一雙眼看向白牧野,輕聲道:“可能要有一場生死戰。”
白牧野聽了之後,立即轉頭看向霍子玉,毫不猶豫的道:“霍兄,麻煩您帶著我爸媽他們,先去你們那。”
“這……”霍子玉知道小白如今已經成長到他難以望其項背的地步,但問君這邊說大戰將至,他轉頭就跑,心裡麵終究是有些不舒服的。
“當我欠你的人情,”白牧野微笑著,“回頭送你一條大藥根須!”
“我不是這意思……”霍子玉有些急了,他跟在小白這群人身邊已經獲得了足夠多的好處,足夠他終生受用。再說這點小事,怎麼好意思跟人家討人情?
大藥再好,在他眼裡,也就那麼回事,反正他這輩子是沒什麼希望操心邁不邁那一步的。
“霍兄,我是認真的。”白牧野道。
這時候,白修遠和左丘韻等人紛紛過來,左丘韻看著白牧野:“你們又預知到了什麼?”
“媽,不是我們預知到什麼,其實不過就是那些不能提及不能念道的老不死在作怪,您放心……”白牧野看著其他人,“你們也放心,我們要是攔不住,多少人在這裡都沒用。我們要能攔得住,你們在這裡,我會分心。”
關鍵時刻,容不得囉裡囉嗦,必須要乾脆利落。
幾個長輩也明白,點點頭,交代一番之後,乾脆利落的跟霍子玉走了。
這座神山之上,就隻剩下符龍戰隊這幾個人。
看著那群人消失在視線中,彩衣輕笑道:“又變成我們幾個了。”
林子衿隨手揉了揉司音的蘑菇頭:“你應該跟著一起走的。”
“彆說笑了。”司音拍掉林子衿的爪子,一邊整理著自己頭發,一邊認真說道:“我們生死與共!”
單穀手中持著後羿弓,這段日子他一直話不多。不是性格變得內斂,而是他這一路上,就沒停止過吃藥!
一株又一株十萬級的靈力大藥進了他的肚子。
說實話,這種人人可求的東西,他已經吃到想吐。
有意思的是,十萬級的大藥,正常情況下,到了帝五領域,就沒有“開疆辟土”的功效了。隻能回複,無法開拓靈海。
但在單穀這裡,卻依然有效!
彩衣跟司音和子衿也嘗試過,她們同樣有效。
但是問君就不行!
問君隻能使用百萬級的大藥。
對此,眾人隻能歸結於那次各自得到的傳承。
如今想來,也正是那次大家各自得到傳承的經曆,才讓整個符龍戰隊這群人徹底升華了。
修為一日千裡突飛猛進,沒有桎梏,隻要有資源就能提升。
這一切,即便是問君,都覺得不可思議。
因為在她的記憶傳承中,即便是上古文明那個時代,也沒聽說過這種稀奇事兒。
所以在問君看來,幾個人得到的傳承,怕是要比上古文明那個時代更加古老!
可能真的就像是他們曾經看過的神話一樣,是來自那個時代的產物!
白牧野、林子衿、姬彩衣、司音、單穀、問君,六個人靜靜站在這神山之巔,等待著某件事情的發生。
白牧野看著單穀和司音:“一旦真的發生戰鬥,你們兩個不要急著出手,尋找機會!”
在場五個靈戰士,子衿、彩衣和問君都是帝五巔峰,單穀和司音,則都剛過帝五。
單穀點點頭:“我是弓箭手,肯定是尋找機會偷襲的。”
司音一臉認真:“我會找機會砸他們的!誰敢來欺負我們,我就打死他!”
下一刻,高天之上,突然間亮起大片的符文!
兩道身影一頭撞在那符文之上,將那片天空撞擊得支離破碎!
一陣地動山搖,那兩人直接闖過小白設下的埋伏,衝殺過來。
他們的目標非常明確,直指白牧野跟林子衿,一人一個!
直接就殺了過來。
小白身上不計其數的符篆環繞著,同時還有一張始終沒有完成的符篆,有些突兀的夾雜在大量符篆當中,鋪天蓋地的朝著那兩人打去。
同時也有各種輔助係符篆,打在自己人身上。
這個過程,快到不可思議!
那邊衝向白牧野的那人,渾身上下都籠罩在混沌氣當中。
看不清長相,更看不見他出手。
但一道道淩厲無匹的攻擊,卻瞬間打向小白這邊。
壓力刹那間產生!
符龍戰隊的這群年輕人,刹那間感受到死亡的氣息。
仿佛近在咫尺。
這是兩個不可戰勝的對手!
林子衿拎著門板似的大刀,狠狠斬向衝向她的那人。
哐!
那人麵前飛出一把金劍,直接跟林子衿大刀對轟在一起。
一聲巨響之後,林子衿那把用了很多年的大刀瞬間破碎!
刷!
子衿背後兩道七彩羽翼直接張開,一道巨大無比的鳳凰虛影,順著她背後升騰而起,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鳳鳴之音!
“神鳳?”
那麵對林子衿的人似乎非常震驚,下一刻,他竟然往後急退。
問君頭上出現一道王冠,身上爆發出難以想象的蓋世氣息,手中拎著一把古樸長劍,直接刺向那人。
嗖!
單穀的箭終於射出來!
司音也瞅準機會,飛天而起,掄起大錘,狠狠砸向這人的腦袋!
彩衣在剛剛那一瞬間就已經消失了。
下一刻,她直接現身在找上子衿這人身邊,抬手就是一擊!
這五個人,無比默契的同時對上這一個!
但這人雖然在後退,卻並未見慌亂。
單穀這一箭,根本沒能射到他麵前,便被一股強大的法則力量攪碎。
司音同樣沒能接近他,便被彈飛出去,在空中大口吐血。
問君這一劍,刺到這人麵前!
這人再次沉聲道:“精靈?還活著?”
從他身上,飛出一件法器,直接轟向問君。
卻被問君頭頂那王冠射出的一道光給打碎。
“哦,我明白了,不過是一件殘存執念的法器罷了……終究是死了。”這人冷冷說著,隨手一揮,問君那把劍瞬間碎裂!
噗!
問君吐血。
已經衝到這人身邊,狠狠刺出一刀的彩衣,直接被這人無視。
但無視彩衣這個學了八九玄功的帝五巔峰刺客,卻是要付出代價的。
嗤!
彩衣手中一把短劍,狠狠刺在這人腰間。
“啊!”
這人直接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他完全沒想到,被他無視的一個小刺客竟然能傷到他?
在他這種直接可以看見大道紋路的人眼中,彩衣根本沒有任何威脅!
林子衿也沒威脅,司音更沒威脅,單穀同樣沒威脅!
他們還不如那個精靈威脅大呢!
可為什麼這人竟然能傷到他?
鮮紅的血液,從這人腰間迸射出來。
那血液濺在彩衣戰衣上麵一點,竟然直接將這帝級戰衣打穿!
若非彩衣退的夠快,怕是要被這血液給傷到!
林子衿身後那鳳凰的虛影太嚇人了!
即便這人都有些感到恐懼。
一個原本在他眼中沒有威脅的女子,居然身上帶著神鳳的傳承;一個在他看來根本不可能傷到他的女子,卻一刀刺穿他的腰部。
這次的任務,竟然比想象中麻煩。
怪不得那個同伴沒能回去。
原來問題出在這裡!
幸虧來得及時,再給氣運之子一段時間,怕是真要惹出大亂子!
這人心裡想著,開始瘋狂反擊起來。
那邊。
白牧野跟另一個人之間的戰鬥,也直接進入到白熱化狀態。
雙方都非常凶殘!
白牧野舉手投足間,天空中到處都是各種各樣的大道符文。
他小心翼翼隱藏著那張根本沒畫完的符篆,不讓它被人發現。
這片天地頃刻間就被徹底打爛了。
這裡的戰鬥須臾間波及億萬裡方圓。
無數生靈瑟瑟發抖,甚至連逃走的勇氣都沒有。
跪伏餘地,一動也不敢動。
甚至包括一部分停留在這裡的天河生靈,同樣也是如此。
這裡像是世界末日了一般——
天空破碎,大地塌陷,神山崩毀。
即便是在天河,小白這群人都從來沒有展露過這種恐怖的戰力。
誰都沒想到,一回到前站,竟然就遇到如此凶險可怕的截殺。
小白心中憤怒,但卻很冷靜。
他已經猜出這兩人的來曆。
絕不是神族,也不是什麼天河生靈,他們倆應該跟上次被符篆師寶典乾掉那個家夥一樣,都來自神族背後,那些不可提及名字的存在!
他甚至不清楚對方為什麼會抓著他不放,也不清楚那些存在指使著神族壓製人族發展目的何在。
是怕人族發展起來影響到他們嗎?
那爺爺就偏要變得更強大,徹底掀翻你們這群腐朽的老垃圾!
什麼不可提及名字?
總有一天,要你們不敢提及我的名字!
越憤怒,越冷靜,一股無敵信念,在白牧野心間形成。
並且直接爆發出來。
轟!
他身上的氣息,竟一下子變得恐怖無比!
天地間不知從什麼地方生出一股能量流,在高天深處,形成一道巨大無匹的漩渦,全部流入到小白的身體當中。
“這是……”
彆說小白,就連其他人也都有些被驚呆了。
白牧野麵對這人駭然驚呼:“氣運……氣運!”
轟!
白牧野身上再次向上攀升!
他竟然在這一刻,直接提升到帝五境界!
原本是差著不少精神力的,可誰能想到,天地間竟然會出現這樣一道能量漩渦,進入到他身體之後,竟然直接化成了精神力量!
這實在令人感到不可思議。
不過,這天地間能轉化成精神力的能量終究不多。
所以,當白牧野突破到帝五境界之後,那能量漩渦也就消失了。
可即便就隻有這麼一下,也足夠令人感到驚駭。
大量的符篆,在對麵那道身影四周紛紛炸開,根本打不進去!
即便小白已經踏入到帝五境界,這些符篆和天空的符文依然很難傷及到這人。
但對來殺他這人來說,這已經算是天大的恥辱。
他們兩個堂堂半步至尊,竟然被人給逼到這份上,這在之前,是他們做夢都無法預料的。
帝級大圓滿的絕巔,就已是半步至尊!
這種強者,彆說是在人間,就算是天河那種恐怖的地方,那也是鎮壓級彆的存在!
袁鬆和宣恩遇到他們,也得被打到落荒而逃。
可如今他們卻在幾個小屁孩子麵前,跟人家打了個勢均力敵?
還有什麼是比這更丟人的事情嗎?
若是這次無法完成任務,回去之後,他們不得被人家給笑死?
尤其其中一個還被彩衣給刺了一刀,被林子衿身上的鳳凰虛影嚇得連連後退。
丟人!
太丟人了!
這兩人怒吼著,都施展出了最強戰力。
他們要拚命了!
白牧野打出去那張沒有完成的符篆,也終於暗戳戳飛到了對手麵前,雖然速度極快,但對麵那人一眼能看穿大道紋路,這世間沒有多少東西是能快過他的眼睛的。
看見那張未完成的符篆,他暴怒!
這人得多看不起他?
竟然拿這種沒有完成的符篆來對付他?
“滾!”
一聲怒喝,以神念的方式,爆發出來。
然後,那張沒有完成的符,被激活了。
接著,一股無形的波動,瞬間籠罩了這人。
哇!
這人刹那間就是一口鮮血噴濺出來。
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那張沒有完成的符篆,他已經看過其大道本源,根本就沒有什麼威脅。
所以,這怎麼可能?
砰砰!
砰砰!
砰砰!
他的心跳越來越快!
甚至感覺一顆心像是要爆炸了一般!
下一刻,他的心,真的爆炸了。
連同他的身體,怦然爆碎!
化成大片的血霧!
這血霧迅速在凝結當中。
半步至尊,又哪裡是那麼好殺的?
可沒想到的是,一股不可思議的能量,在阻止著這人血肉重生身體重組!
若是有一雙可以看穿一切虛妄的大道之眼,絕對就可以清楚的看見,白牧野那未完成的符篆中散發的力量,正在瘋狂絕殺著這人的全部生機!
半步至尊,還達不到一滴血重生的程度,但想要殺死,也沒那般容易。
可眼下這一幕,顛覆了人們的認知!
白牧野一個剛剛突破進帝五的人,竟然就這樣乾掉了一個半步至尊!
用的還是那張畫了兩三年都沒有完成的符!
這一幕,對另外一人的震撼實在是太強烈了。
他想過任務有可能會失敗,但卻完全沒想過他們兩個會有人死在這裡!
以他們的境界,怎麼可能?
誰能殺得死他們?
一聲鳳凰鳴音,再次傳來。
卻是林子衿身上那道鳳凰虛影,開始綻放出強烈的光芒!
遠遠看去,就如同一團燃燒著的火焰。
向著那個被彩衣刺傷的半步至尊,直接籠罩過去。
與此同時,不計其數的大道符文,烙印在天空中,從四麵八方,朝著這道身影直接轟殺過去。
嗖!
單穀又是一箭!
不求能建功,但求騷擾!
嗡!
司音嘴角的鮮血都顧不上去擦拭,輪著大錘,再次衝過去猛砸。
問君也衝上去了!
彩衣再次衝上去!
既然莫名其妙來殺我們,那麼就要做好被我們反殺的心裡準備!
六人合擊之下,那人退無可退。
眼看著彩衣背後那道燃燒的神鳳就要將其吞噬,那人終於祭出另一張法旨。
那法旨一出,整個前站世界,龐大無匹的大陸,再次輕顫一下。
接著,有不可思議的莫名能量,從四麵八方而來,殺向這人!
嘭!
法旨爆碎。
但這道身影,卻也借著這個機會,直接遠遁千萬裡。
他怕了,想逃。
小白身形一閃,一股無比恐怖的精神風暴直接追蹤上去。
死死鎖定這人。
但對方逃遁速度太快了!
眼看著就要徹底逃脫。
卻在下一刻,從遠方飛來一道身穿白衣的影子,抬起腳,一腳就把逃出那人給踹了回來。
林子衿不假思索,隨手從空間指環裡麵拎出一把鋤頭——
上去就是一鋤頭。
嘭!
這人頭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