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皎剛想要問，卻聽見夜淵突然道，“來了。”

“什麼？”她還沒反應過來，卻突然覺得屋內又亮了不少，明明是白天，拉上的窗簾上卻突然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耀眼光點，她直接拉開一看，隻見窗外大量的金光正從某個方向彙聚而來，星星點點的溶合到一起，越來越亮。然後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穿窗而入源源不斷的直衝向某個還陷在牆上的身影。

原本就已經像個燈泡的老頭，瓦數呈直線暴漲，越來越亮。連著陷入牆內的身形，在功德金光的影響之下，也慢慢從牆裡移了出來。不到半會的功夫，隔了好幾米的雲皎，眼前也已經看不到任何東西了，視野之中隻餘下一片刺眼的金色。

而且外麵的功德還沒有停歇的趨勢，反而聚集得越來越多，越來越快。不止是雲皎家裡了，連著整個樓層都完全沐浴在老頭的功德金光之中。

連著老頭自己都驚呆了，第一次知道原來他有這麼多的功德。整個人都有些飄了起來，直到一陣熟悉而又刺耳的聲音響起。

“咦！這什麼聲音？”老頭一愣，“丫頭，你家什麼電器壞了嗎？”

雲皎愣了一下，半會才反應，“是火警報警器的聲音！這裡太亮，有人以為起火了！”

“啊？啊！”老頭一驚。

“啊什麼，你趕緊把這光收起來！”

“哦哦！”老頭連忙調整呼吸，想要收起功德，卻發現並沒有什麼用，試了半天都沒成功，“不行，我收不起來。”這數量太多了，剛收起又有更多的出現。

“來不及了，我已經聽到消防車的聲音了！”已經有鄰居報警了，而且報的還是火警！

“那……那怎麼辦？”

雲皎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隻好掏出一張傳送符道，“沒辦法了，先離開這裡再說！”

說完一把拉住了祖師爺和老頭，直接觸動傳送符。下一刻三人身形一閃，連帶著滿屋的功德金光一塊，消失在了屋內。

“去哪？”老頭話還沒說完，下一刻眼前一花，到了一片格外熟悉的地界，“這……這不是我家嗎！”眼前正是雷家彆墅。

“嗯，你家地方大，你可以儘情發光！”一時半會的她也找不著什麼彆的地方了，而且雷家彆墅的確大，還是獨戶的，四周又沒有相連的其它彆墅，相互之間都隔得很遠。再加上自從老頭搬到她家隔壁之後，雷家父子擔心她，也搬過去了。這個彆墅早幾個月就已經完全空了，沒有彆人在。

在老頭功德全部回到他身上之前，應該不用擔心被人看到……

才怪！

半個小時後……

看著已經被某人的功德金光，照成了太陽的彆墅，還有那些仍舊不斷湧過來，沒完沒了的功德。雲皎嘴角微抽了抽，不得不轉頭看向旁邊認真啃著餅乾，完全沒被金光影響的某人，“祖師爺……這些功德不隻是老頭自己身上的吧？”這也太多了！再這麼下去，不止這棟彆墅，整個山頭都會被映成金色了。

“嗯。”夜淵點了下頭，沉聲道，“隨便收了些利息。”

“利息？”這是順便將奪功德之人，自身的功德也拉過來了？但……這也太多了吧！

雲皎低頭瞅了瞅，像是鋪地毯一樣，一寸寸變得金黃，已經朝著彆墅外蔓延的金光。歎了一聲，隻好認命的掏出自製陣旗，得！來不及算祖師爺到底收了幾倍的利息了，還是先布隱藏陣要緊。

足足花了半個小時，雲皎才趕在暴露之前，在彆墅四周布下了隱藏的陣法。陣法一起，四周那亮眼的金光，才慢慢隱了下去。

“眼瞎了，瞎了！”即使有功德的加持，處於最中間的老頭，緩了好半天眼睛都沒緩過來。雖然四周已經看不見金光了，但他仍是眼前一片花，啥都看不見，忍不住救助道，“祖師爺，我這功德到底還有多久才還得完？我眼晴完全看不見了，不會真的瞎了吧？這都馬上就要吃晚飯了！”四五個小時了，他以前的功德有這麼多嗎？要是一會搶不到菜怎麼辦？

“還完，或是……”夜淵難得瞄了他一眼，眼神輕眯冷冷的道，“還不起為止。”

“啊？”老頭明顯沒聽懂。

到是雲皎愣了一下，猛的意識到了什麼，“祖師爺的意思是……想用這個引出那些天人境的人？”

“嗯。”他點頭，“與其去尋，不如等他們主動出現。”

“……”她突然想起裴世忠說過，奪取老頭功德的事，是天人境的人提醒他們的。可裴張家身上加起來奪取的功德，還不到老頭的一成。那麼剩下的九成去了哪裡？自然想都不用想，絕對到了那些天人境的人手裡。

現在祖師爺將老頭身上的功德召了回來，還順手收了一份明顯超額的利息。以對方對功德的重視度，現在偷雞不成蝕把米，當然不會就這麼算了。

“你要救這方天道，如此更快！”夜淵轉頭看向雲皎，一臉的理所當然，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幫你！”不是幫天道。

“……”雲皎愣了一下，鼻子莫明的有些泛酸，心底瞬間滑過一絲暖流，烘得整個人都暖烘烘的，連著向來僵硬的臉側都仿佛柔軟起來，掀起一絲向上的弧度。

忍不住傾身靠近，環住身前人的腰，靠在他帶得餅乾香氣的肩頭。

“祖師爺……”

“嗯？”

“我……想給你加餐了。”

“可！”某人瞬間回應，摟著她的手一緊，接著眼神又亮了亮，忍不住加了一句，“可有……甜甜？”

“……”雲皎輕笑了一聲，仰起頭就要貼上去。

“我可以看見了！！”突然旁邊的老頭衝了過來，一臉興奮的指著自己的眼睛道，“丫頭快看，快看我的眼晴！我沒有瞎，太好了！哈哈哈哈哈……什麼時候開飯？咦！祖師爺，你臉怎麼這麼黑？我眼睛沒好全嗎？”

某人的臉色唰啦一下黑到了鍋底，揚手就拍了過去了！

眼看著某人就要飛向對麵的牆麵……

“等等！”好在雲皎眼神手快，一把抓住了夜淵的手。

“皎皎……”委屈。

“不是！那是承重牆。”會塌的，換一堵！

夜淵：“……”

老頭：“……”良心呢？！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