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小粟望著漸行漸遠的蒸汽列車:“就這麼跑了?”
看著王從陽逃離的模樣,任小粟忽然連追的興趣都沒有,首先他要追上去就必須用蒸汽列車才能跟王從陽保持相同的速度,直到把王從陽給耗的筋疲力儘才行。
其次,任小粟忽然覺得留下對方背鍋好像也是一個選擇。當然,這心思就不能讓外人知道了。
楊小槿看了一眼任小粟,然後具現出黑狙來:“要追殺他嗎?”
“不用,”任小粟趕緊攔住楊小槿說道:“你看,我剛才那番質問已經讓他羞愧的想要當個好人了,咱們也不要整天打打殺殺的,要以德服人了。”
楊小槿疑惑:“你?以德服人?”
說實話,就算楊小槿在心裡如何美化任小粟,都很難把對方與以德服人這四個字聯係在一起。
不過楊小槿想了一會兒,就從靴子裡抽出一把匕首來,在黑狙的槍托上刻下一個小小的‘德’字。
然後果斷的朝著遠方蒸汽列車開了一槍,楊小槿四平八穩的筆直站著,仿佛絲毫沒有受到後坐力的影響。
一秒多之後子彈擊中列車,打的王從陽在車廂裡差點吐出一口血來,要知道這蒸汽列車遭受攻擊是會反饋宿主的。
但他沒空吐血,趕緊逃離這鬼地方才是正事。
楊小槿放下黑狙對任小粟說道:“是這種以德服人嗎?”
任小粟頓時就驚了,自家這位姑娘是什麼理解能力,所謂的以德服人就是在槍托上刻個‘德’字,然後再打人。
這就是以‘德’服人?
關鍵是您還真的能刻上去,這特麼是黑狙啊!
任小粟拿起楊小槿的黑狙,隻見那秀氣的德字是真的刻上去了,就像這黑狙本身就有個‘德’字似的。
任小粟沉默了半晌:“你說這是以德服人,那就是吧……”
他望天感慨,身旁這位姑娘大多數時間裡,可比他硬核多了……
不過,這才是自己喜歡對方的原因,不是麼。
……
61號壁壘如今井井有序,夜不閉戶,路不拾遺。
如今,不僅是壁壘裡麵,連集鎮也都裝上了監控攝像。
所以任小粟終於又回到61號集鎮時,總感覺處處都很彆扭,這裡已經不是他熟悉的那個集鎮了啊。
眼前仍舊是破爛的窩棚,滿是泥土的道路,可頭頂卻裝著嶄新的監控攝像。
任小粟忽然覺得有些諷刺,其實王氏一點都不缺錢啊,而且位處中原最富庶的地區之一,可是他們寧願給集鎮裝滿監控,都不願意多給流民蓋些磚石房子,讓流民有家可依。
科技感的監控攝像出現在貧民窟裡,實在有些違和。
任小粟帶著楊小槿往集鎮裡走去,他對楊小槿說道:“我剛來中原的時候就住在這裡,那時候想要找你們卻不知道該從哪找起,又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然後通過說書先生開始接觸安京寺,本想著進入安京寺後利用他們尋人,結果慢慢發現安京寺也沒有傳說中的那麼正直,就作罷了。”
“嗯,”楊小槿點點頭:“安京寺從建立之初就是一枚棄子了,不過是暴徒的外部偽裝而已,我姑姑似乎從來沒打算認真經營它,但即便如此安京寺也成為中原地區最大的殺手組織了。”
不得不說,任小粟和楊小槿都很佩服楊安京的能力,隻是對這位安京寺、暴徒之主的所作所為不太讚成罷了。
任小粟繼續說道:“前麵就是酒館了,我沒事的時候都會去點一碗羊肉泡饃,看看書,然後聽聽自己的故事……”
楊小槿撇撇嘴:“聽聽自己的故事才是重點吧。”
“哈哈哈哈,不是不是,”任小粟笑道。
就在此時,任小粟抬頭間忽然發現,頭頂的一個監控攝像似乎一直在跟著他變換視角,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監控背後,對他產生了很濃厚的興趣。
可是當任小粟抬頭之後,那監控設想便不再動彈了,任小粟嘗試著走出這監控攝像區域,對方也沒再跟著自己。
“也不知道這人工智能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任小粟歎息道:“看樣子王氏非常信賴自己製造出來的東西,但我總覺得,壁壘裡居民如果天天被監控盯著恐怕也不會多快樂吧,或者說……不敢快樂。”
這時候任小粟已經帶著楊小槿走進了小酒館,隻聽說書先生講到:“各位看官卻不知,那白色麵具威名赫赫,卻隻是一位超凡者的能力罷了,此事一出,江湖震動!”
楊小槿愣了一下,這酒館難道是任小粟專場嗎,怎麼一進門就聽到跟任小粟有關的事情。
她轉頭一看,赫然發現任小粟已經津津有味的聽上了!
不過意外突生,楊小槿忽然看到一個小姑娘死死的盯著自己,看看自己之後又看看任小粟,然後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楊小槿忍不住思索,自己和任小粟分彆的那段時間,任小粟到底都乾了什麼啊,這怎麼走了一個周迎雪,又來了一個小姑娘……
任小粟沒注意到小鹿姑娘的表情,兀自對店裡夥計說道:“兩份羊肉泡饃,加二十塊錢肉!”
請楊小槿吃泡饃,當然要豪氣一些了。
說書先生見任小粟回來,自然迅速將故事收尾,進行到了且聽下回分解的階段。
他摸了摸旁邊小鹿的小臉蛋,並小聲說道:“怎麼還差點哭了呢,上次他不也帶著姑娘來過嗎。”
雖然說書先生非常不希望小鹿和任小粟接觸,但察覺到孫女傷心也心疼嘛。
小鹿委屈巴巴的小聲說道:“這次不一樣,他不喜歡上次那個女人。”
“那這次呢?”說書先生反倒樂了。
“這次他看那個姑娘的眼神都不一樣,是真的喜歡,”小鹿說完就鑽後廚了,竟是連招呼都沒跟任小粟打。
說書先生心裡暗道一聲造孽後,慢慢悠悠的走向任小粟:“還好你現在回來了,不然可就見不到我們了。”
任小粟麵色大變:“您可彆亂說,我看您身子骨還挺硬朗呢。”
說書先生呸了一聲:“我不是說我要死了,是生活在這王氏弄的勞什子人工智能眼皮底下,太壓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