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衣軍人說話的時候有理有據,主要意思就是,不用聽任小粟的。
而且他還真把其他人給說動了,方治拉住周迎雪說道:“我覺得他們說得對,這時候咱們根本不用走,慶氏打來這裡的話,由王氏的這位軍官去跟他們交涉,肯定不會有問題的,慶氏沒必要和整個中原為敵啊。”
方治沒對任小粟說,反而是對周迎雪說,因為任小粟是周迎雪的助理,肯定得聽周迎雪的。
隻是任小粟一聽對方說這話,氣就不打一處來。
若真是慶氏打來,那還好了,他就怕來的敵人不是慶氏!
如果是慶氏占領了74號壁壘,那他任小粟還跑個屁,他能在壁壘裡橫著走好嗎,到時候哪還用什麼王氏軍官去交涉,他任小粟自己就是慶氏的現役軍官好嗎!
當初在313陣地,任小粟幫慶縝拿到了布防圖,而且前前後後給羅嵐幫了多少忙,羅嵐都說給他弄個少將玩玩,任小粟嚴詞拒絕了,官不要,以後給錢就行。
羅嵐說反正給他留著,啥時候想去就能當。
任小粟眼瞅著那幾個便衣軍官信誓旦旦的樣子,好像他們在慶氏麵前就能說得上話一樣,任小粟最怕的是,來的不是慶氏。
畢竟之前羅嵐才剛剛交好周氏,他又了解慶縝不是一個喜歡主動發起戰爭的人,周氏沒有對慶氏宣戰,慶縝會閒著沒事讓士兵跋涉五百公裡山路來中原?鬨呢。
就在此時,74號壁壘裡忽然響起鐘聲,任小粟愣住了,他問周迎雪:“中原的鐘聲,和西南西北一個意思嗎?”
周迎雪小聲道:“一個意思,都是壁壘有危險了。”
卻見外麵有巡邏部隊開車駛過,車上竟然還有大喇叭喊道:“所有壁壘居民在家裡,不得出門擅自走動,若遇到不明生物,請儘快以電話方式告知周氏部隊,固定電話號碼077。”
壁壘居民家裡,基本都是有固定電話的,連著線的那種,當初任小粟他們開藥鋪的時候也用過。
而任小粟聽到對方說的話之後,臉色便沉了下來,他看向李然和那幾個便衣軍人:“不用走了,走不掉了。”
任小粟大概猜到這是什麼東西來攻打74號壁壘了,除了實驗體這種恐怖的玩意,恐怕還沒什麼能讓一個財團如此忌憚,如臨大敵。
若壁壘外真是實驗體的話,那麼現在去荒野上,才是最危險的。
至於便衣軍人所說,甭管誰打進來,都不會動壁壘居民,這更是扯淡了,實驗體偏偏是要屠城的那種。
周迎雪見任小粟麵色這麼嚴肅,趕緊問道:“到底是什麼來了?”
任小粟看向周迎雪:“你也是西南的,那你肯定聽說過實驗體……”
唰的一下,周迎雪臉色也白了,要知道實驗體在西南可是滅過好幾座壁壘了啊。
緊接著周迎雪對李然說道:“你那個任務,隻是要我們保護你,現在你跟我們走,想活命就不要管其他人了。”
李然有點慌了,她看向任小粟,任小粟在一旁不說話,隻是皺眉思考著什麼。
旁邊的便衣軍人聽了周迎雪的話就不樂意了:“請你來隻是為了麵子,你真以為染染小姐需要你保護嗎?她就跟著我們,誰也傷害不了她,我們是現役軍人!”
周迎雪冷冷的看著對方:“你們現在連槍都被周氏收走了,拿什麼保護李然,而且你們幾個有沒有上過真正的戰場,都是一個問題!”
然而就在此時,李然對周迎雪問道:“真有那麼可怕嗎?我加錢,你們保護我們所有人行不行。”
便衣軍官阻攔道:“為什麼要給他們加錢,不過是一個超凡者而已,而且路上我們甚至都沒見到她用過超凡能力,說不定還是個樣子貨。”
李然卻沒聽他說什麼,而是繼續追問周迎雪:“我可以加錢,行嗎?”
可是讓李然意外的是,周迎雪竟然轉頭看向任小粟,似乎在征求任小粟的意思。
這一刻李然忽然發現,這任小粟恐怕根本就不是什麼助理,不然周迎雪怎麼會征詢自己助理的意思?
不過想到這裡,李然才覺得一切都說得通了,路上連周迎雪都攔不住任小粟單獨行動,若隻是一個小小的助理,怎麼可能如此肆意妄為。
說話間,穆挽歌才從酒店電梯裡出來,他是在房間裡聽到外麵的動靜,才跑出來的,想要和大部隊彙合,看看該怎麼辦。
穆挽歌看到大堂裡僵持的氣氛,便詢問怎麼回事,結果劇組有工作人員告訴他,這壁壘可能要麵對不明生物的襲擊,而且非常厲害,現在李然想要請周迎雪和任小粟保護,李然身邊的便衣軍人卻不讓。
穆挽歌一聽這個,裡麵轉身奔向任小粟,差點就要握住任小粟的雙手了,他情真意切的說道:“我有錢,請保護一下我,我的生命是要獻給藝術的,不能獻給怪物……”
大堂裡所有人都愣住了,李然這時候看到穆挽歌直奔任小粟而不是周迎雪,內心竟然一點都沒有意外,仿佛這樣才合理。
不然穆挽歌為何一直想讓任小粟出演他的電影?甚至還追到74號壁壘來?
這樣才說得通啊!
這次跟著穆挽歌的劇組工作人員隻有兩個,大部分還是李然那邊的人,總共加起來都快三十個人了。
任小粟並沒有興趣拯救這麼多人,更何況,若是實驗體打進來,壁壘裡所有人都是九死一生,哪還顧得上彆人。這麼多人湊在一起,這麼大的目標生怕實驗體找不到嗎。
事實上之前任小粟也發現了,實驗體在搜索壁壘的時候,並沒有那麼嚴謹,所以西南壁壘裡就算被實驗體入侵過的,也會出現少數幸存者,任小粟想著,若是實驗體真打進來了,那就用周迎雪的能力在地下開辟一個小型避難所躲進去,周氏不可能徹底放棄74號壁壘,等周氏部隊將實驗體趕走,他們再出來就好了。
但,事情真有這麼簡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