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槿不在家,隻有駱馨雨在院子裡有一茬沒一茬的聊著,任小粟總感覺這駱馨雨純粹就是閒著沒事乾,在這消磨時間呢。
任小粟原以為楊小槿晚上會回到這裡來,結果晚上的時候楊小槿沒有回來,駱馨雨反而也出去了。
他感覺有些不對勁了,這一定是混亂將起之前的征兆。
沒一會兒,有人送來了駱馨雨承諾的自行車,任小粟跟家裡人交代一聲就出門了,他懷疑各個勢力今晚就要對李氏財團動手!
任小粟一邊往外走,一邊思考,如果真要動手的話,會發生在哪裡?那所大學嗎?
他趁著夜色朝那所大學趕去,之前有人給任小粟形容過,說大學是一片綠蔭般的公園,那裡的學生可以在青翠的校園裡散步、生活,學校裡麵就像是一個烏托邦,一派祥和與寧靜。
然而當任小粟看到那所大學的時候就感覺自己被騙了,隻見校園門口已經拉起了銳利的反裝甲路障,學校裡麵也有無數的掩體工事,李氏財團的作戰人員在裡麵巡邏著,每個人都麵色冷峻的打量著周圍。
這哪是什麼公園啊,這分明就是一個軍事基地!
難怪之前羅嵐搞了那麼多事情李氏財團都沒怎麼理會,原來李氏駐紮在109壁壘的軍隊都集中在這裡了。
到底是什麼研究成果才會讓李氏財團寶貝成這個樣子?
這大學校園並不在僻靜處,周圍還是人來人往的壁壘居民,街邊的商販也都跟往常一樣。
然而就在此時,忽然有個身穿便衣的漢子來到任小粟身邊,任小粟一眼就看出來對方肋下藏了槍械。
那漢子似乎看到任小粟一直朝校園裡觀望,便注意到了他:“小夥子,你來這是乾什麼的?”
任小粟心說這大概也是李氏財團的人了,沒想到就連外圍也防禦的這麼嚴密,他解釋道:“這是大學啊,我來做研究的。”
那漢子笑了:“你覺得自己像搞研究的大學生嗎?”
任小粟不樂意了:“我去當研究材料不行嗎?看不起誰呢!”
漢子:“???”
頓時間,漢子給周圍打了個手勢,好幾個便衣一起圍了過來。
可就在此時,一個從這裡經過的行人忽然從兜裡掏出一枚手雷扔向校門,扔出去之後他並沒有逃跑,而是從懷裡掏出手槍開始朝著周圍開槍,毫無目的,仿佛隻是為了製造混亂而已。
任小粟趁著混亂想要趕緊找掩體躲藏,他心說這特麼誰的人啊,也太莽了吧!
校門外槍聲密集起來,仿佛一鍋冰水忽然就沸騰了似的,那些之前還好好做生意的商販忽然都衝了出來,將那群便衣全部射殺!
隻是混亂並沒有就此結束,這些殺手在殺掉便衣後就開始短暫的後退,然後任小粟便看到好幾輛貨車從街道的儘頭拐了出來,一頭撞向校門!
如果隻是幾輛貨車肯定難以對這防禦嚴密的學校造成什麼影響,任小粟忽然轉身就跑,他懷疑那些車裡裝滿了炸彈!
幾名殺手注意到了任小粟,其中一名殺手正巧在任小粟的退路之上,他抬手便開槍射擊,隻是當他扣動扳機的一瞬間,任小粟快如鬼魅似的一晃,那枚子彈就已經落空了!
這一刻任小粟身體裡的每一根肌肉都拉扯到了極致,強烈的力量感散步在他的四肢百骸!
那殺手愣住了,這是什麼速度才能連子彈都可以躲!?
還沒等這名殺手再次開槍,他忽然看到視野裡的任小粟竟是如箭一般,已經跨步來到他麵前,出拳!
這一拳砸在了殺手的脖頸處,殺手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就聽到自己脖頸的骨骼發出爆裂聲!
隻一拳,就打死一個人!
旁邊的殺手看到這一幕想要開槍射擊,結果還沒等他們抬手,不知道從哪裡飆射而來的子彈就將他們打成一蓬蓬血霧。
巨大的血腥味漂浮在空氣裡,風一吹,那空氣裡的血就像是一朵紅色的雲般飄散著。
隻有狙擊槍,才有這樣的威力。
任小粟豁然抬頭朝遠處一棟高樓看去,他看到一個少女舉著碩大的狙擊槍,而此時月亮初上,剛好到達樓頂高度,停留在楊小槿的身側。
可狹長精致的新月,就像是那少女的陪襯。
忽然,夜色裡有鐘聲從遙遠的壁壘中心傳來,那一聲聲撞鐘遼闊悠遠。
可是任小粟愣住了,因為晚上18點之後,不該有鐘聲!
……
當鐘聲響起的前一刻。
李神壇身穿魔術師禮服站在遠處街頭微笑著,他麵前放著一個帽子,帽子裡已經有些零錢了。
他開口對圍觀的壁壘居民笑道:“催眠之神奇就在於它可以幫助各位掌握自己潛在的意識,你們有沒有某天想要睡到淩晨3點,結果沒有鬨鐘自己也偶爾會準時醒來?”
“你們有沒有聽說過,有老人能徒手接住七層樓上掉下來的孩子?”
李神壇頓了一下說道:“潛意識是什麼?人腦由140億個腦細胞組成,它其實可儲存50億本書的信息,可你明明剛才還記得的事情,現在卻會忘記。”
“有人在幫你管理身體,可你卻無法管理它,”李神壇笑道:“這是多麼危險的事情啊。”
圍觀的觀眾裡忽然有人問到:“那管理潛意識有什麼用呢?”
李神壇笑道:“你們有沒有想過……當你可以控製潛意識的時候,每個人其實都可以成為超凡者?不,是成為神明。”
說著,李神壇便輕輕一抬,就將路邊的一輛車子抬起,仿佛那輛車是紙做的一般!
旁邊的觀眾看到這一幕便驚呆了,有人開始往李神壇的帽子裡扔錢,也有人去查看車子有沒有問題。
可就在這個時候夜色鐘聲傳來,李神壇笑道:“遊戲……開始了。”
當那鐘聲震蕩開來的時候,這壁壘裡忽然有數不清的居民忽然呆傻站在原地,然後猶如行屍走肉般朝著那所大學的方向緩緩走去。
他們一開始走的很慢,但漸漸的,速度卻越來越快,直到所有人開始發足狂奔!
那速度甚至逐漸超出了普通人類的短跑記錄,這狂奔的每個人都仿佛在透支著自己的生命。
一個肥胖的居民跑著跑著就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下去,而原本就體型消瘦的人則皮膚表麵滲出血珠。
他們不顧一切的狂奔著,腦子裡隻剩下李神壇留給他們的指令,而那鐘聲就是催眠的信號。
宛如神的指引。
李神壇彎腰撿起地上的魔術師禮帽帶在頭頂,零錢撒了一地,他卻沒有去管。
這青年走在已經清冷的街道上,身邊仿佛追隨著整個因怒火而燃燒起來的地獄。
今晚是李氏棄子送給李氏的一份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