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國雖然是南荒百國之一,地理上距離大周非常近。從風俗習慣上來說,更接近大周宗門。
執掌此國的是十七家修仙家族組成的聯盟,聲勢最大的一家就是陶家人。
陶國靠近大周,領地發展的非常繁榮,雖然麵積不算很大,實力上卻比一般的南荒小國強盛幾分。
張誌玄入道之前的虞國,隻怕就比不上陶國強盛。
陶國以前名叫姚國,掌控此國的是修仙家族姚家人。
姚家當年雖然沒有元嬰,族中卻有金丹修士五人,是南荒首屈一指的大家族。
陶家老祖陶伯英散修出身,福緣深厚煉成了元嬰,此人就是如今陶國王室的祖宗。
陶伯英結嬰後,糾集了一部分散修滅亡了姚家道統,占據了姚國領地,與姚國本土修仙家族大肆聯姻,奠定了陶家兩千年繁榮。
兩千年時間,陶家從陶伯英一人發展成了一個龐大的修仙家族。
如今的陶家,已經有金丹修士四人,紫府修士三十餘人,練氣築基修士超過萬人。
不算張誌玄三人,陶家的聲勢已經不弱於紫陽宗張家人。
六百年前,陶伯英在魔雲洞戰死。
此人尚有六百年壽元,餘道人曾經傳下詔令,答應庇護陶家六百年和平。
如今六百年之期將近,恰逢陶家補天芝成熟,眼看家門有滅亡之威,陶家家主陶景真隻能祈求紫陽宗庇護家門。
紫陽宗崛起之前,陶家自然不敢違逆洞玄宗,更可況陶家已經沒有了元嬰,就算想與洞玄宗談談條件也不可能。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洞玄宗想拿捏陶家,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輕鬆。
陶伯英戰死之後,陶家又在大周找了一家靠山明石宗。
明石宗僅有一位元嬰,金丹修士六人,而陶國境內,有中等以上的修仙家族十七家,金丹修士七人,投靠了力量較弱的明石宗,陶國就有很強的獨立性。
明石宗力弱,更不可能製衡洞玄宗。
洞玄宗想要補天芝,陶家隻能拱手奉送。
不過最近這些年南崖州局勢大變,不僅人妖之間簽訂了契約,恢複了和平。
南荒百宗內部,還崛起了一家實力強橫的超級宗門。
十幾年前浩瀚海鬥劍鬨得沸沸揚揚,踩著陽火宮的屍體,紫陽宗如今的威勢已經遠超洞玄宗。
南崖州修士,如今誰不知道紫陽宗的赫赫威名。
大周十大宗門,在南崖州各有勢力範圍劃分。
紫陽宗崛起,高層戰力已經不弱於大周十大宗門,為了防止衝突,避免戰爭,大周各家宗門都與紫陽宗約定,將南荒百宗這片廣袤的區域劃分給了紫陽宗。
以往南荒宗門留給大周各宗的供奉,如今都劃給了紫陽宗。
浩瀚海鬥劍之後,陶國也慢慢開始與明石宗脫離,將每年的供奉交到紫陽宗。
有了紫陽宗這尊大佛矗立在南荒,陶景真並不害怕一般的元嬰宗門入侵。
不過洞玄宗並不是一般的小宗門,此宗的修士傳來詔令,讓陶景真每日都膽戰心驚。
陶景真疾病亂求醫,慌不擇路的給紫陽宗送來了願意內附的書信。
送出消息之後,此人的內心依舊恐懼萬分。
在洞玄宗背後搞鬼,挑動洞玄、紫陽這種南崖州頂級勢力的矛盾,稍有不慎陶家就會灰飛煙滅,上萬的修士恐怕無人幸存。
這樣大的壓力,讓陶景真時時刻刻活在恐懼之中。
“怎麼樣,紫陽宗那邊有沒有消息?”
眼看書信已經送出去半個月,補天芝成熟的日期將要來臨,陶景真仿佛熱鍋上的螞蟻,不斷的向下麵的十幾個家族骨乾發問。
“陶國與紫陽宗並沒有傳送陣溝通,祖林修為已經金丹三層,性格為人機警。他是我們隱藏在暗中的金丹,外人絕不知情,必然能將消息傳遞成功。十三叔你也不要這樣憂心,就算紫陽宗不答應,大不了我們將補天芝讓給洞玄宗。”
說話之人是陶家修為最高的金丹修士,此人名叫陶弘基,壽元已經七百餘歲,修為也已經金丹九層,雖然輩分上不如陶景真大,年級卻比他大兩個甲子,法力也比他高明幾分。
“事情絕不是你想的這樣簡單,我們如今也算是紫陽宗附庸,洞玄宗依舊傳下詔令,明目張膽奪取我家的補天芝,此事必定會得罪紫陽宗。紫陽宗力強、洞玄宗力弱,在這種局麵之下洞玄宗依舊要拿到補天芝,恐怕此物的價值遠我們的想象。
補天芝本來自姚家,此物的真實作用我們還沒有弄清。一旦消息泄露,讓洞玄宗拿走了這株靈藥,陶家必然會麵臨紫陽宗的遷怒,到時候我家能不能保住傳承?
況且補天芝一直生長在家族靈藥園,靈藥園中從沒有外人,處於嚴密的陣法保護中,洞玄宗如何知道我家補天芝將要成熟?這一點沒有弄清楚,才是我心中擔憂的原因。”
聽了陶景真的分析,陶弘基喃喃自語,臉上同時帶著幾分驚恐道:“莫非洞玄宗內部有姚家人?”
當年陶伯英滅亡姚家,有一位金丹、六位紫府通過傳送陣逃命,此後兩千年陶家一直在尋找姚家後人,想要將敵人一網打儘,剪除後患。可惜一直不能抓住姚家人的蹤影。直到陶伯英戰死之後,陶家才放鬆了尋找仇人。
“八九不離十,恐怕姚家後人在洞玄宗內部也爬到了高層,就算沒有結嬰,必然也是金丹真人。有此人在洞玄宗,稍有不慎我家就會滅門。”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幸好補天芝不能移植,成熟之前也不能妄動,靈藥成熟前我家還能安穩。祖林又是我家布置的暗子,除了我們幾個,外人根本不知情,應該可以將消息傳遞給紫陽宗。”
“如果紫陽宗不願意與洞玄宗開戰,不願意庇護我家,到時候怎麼辦?”
陶景真一臉痛苦道:“真到了那一步,我會解散陶家,大家各安天命。”
“我家傳承兩千年,竟然隻能將希望寄托給外人?”
“局勢如此,隻能怨我們這些家族長老修為不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