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永遠都不能戰勝偉大的……魔法本源……”一名倒在地上的惡魔士兵,一邊吐著黑色的血液,一邊艱難的說道。
俯視著他的愛蘭希爾擲彈兵隻是冷冷的哼了一聲,甚至都沒有準備用手裡的武器補上一槍。
因為這個惡魔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可能了,除非愛蘭希爾帝國的醫療兵現在開始搶救這個可憐的家夥。
不過,愛蘭希爾帝國的醫療兵可沒有義務來拯救他,畢竟這場戰鬥之後,好幾個傷員還是需要人去幫忙的。
“你們都會死!都會被偉大的魔法本源殺死!”倒在地上的惡魔傷兵一時半刻還死不了,於是繼續用他那孱弱的聲音絮叨著。
也不知道他是想要恐嚇站在他旁邊的勝利者,還是想要給自己的死亡找一個合理的解釋。
遠處的震動一點點的逼近,躺在地上的惡魔覺得自己的身體下麵,大地正在被什麼東西劇烈的抖動著。
他瞪大了眼睛,因為他聽到了遠處轟隆的巨響,也看到了那個一點點靠近的龐然大物!
是的,絕對可以稱得上是一個龐然大物,那是一座城市!一座體積巨大的城市,正在向他快速駛來。
布爾克蘭,愛蘭希爾帝國的要塞城市,也是一座移動堡壘!它的身影,出現在了距離威特浩蘭斯隻有30公裡不到的地方!
就在那個瀕死的惡魔士兵的麵前,這座巨大的要塞一點點的盤踞起來,一層一層的圍繞,最終變成了一座蚊香一樣層層疊疊的超級要塞。
“我們……究竟在和什麼樣的對手戰鬥啊。”那躺在地上的惡魔閉上了眼睛,因為布爾克蘭最外層的蜈蚣尾巴,正好落在了這個村落的附近。
那粗壯的,包裹著金屬的蜈蚣腿重重的落下,正好踩在了這個惡魔士兵的身邊。
他甚至可以觸摸到那個巨大的蜈蚣腿的末端,那蜈蚣腿重重的落下的時候,濺起的塵土甚至掩埋住了他的半個身體。
那個一直俯視著他的愛蘭希爾帝國士兵這個時候叼著一根香煙又走了回來,饒有興趣的在剛剛落下的灰塵中,找到了一塊碎石當板凳。
這個愛蘭希爾帝國的重甲擲彈兵坐在那裡,吐出了一口香煙的白霧,開口帶著一股蔑視的味道問躺在地上的惡魔:“現在,你還覺得我們會被打敗麼?”
“咳咳……”那個惡魔想要回答,一張嘴黑色的鮮血又湧了出來。他劇烈的咳嗽著,被掩埋了一半的身體都在抽搐。
他其實是很想說一句,他依舊堅信著魔法本源一定可以獲得勝利的。
不過,已經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流逝的惡魔士兵,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堅持也許根本就毫無意義。
作為一名士兵,他已經為自己的國家為自己的信仰戰鬥到了最後一刻。他馬上就要死了,對於一具屍體來說,勝利與失敗,都沒有什麼好爭的了。
於是乎,這一刻他突然豁達了起來,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人類,輕聲的喘息道:“我不知道……不過我戰鬥過了,無所謂了。”
“一會兒……應該有一場好戲,會讓你知道,這個時代,是愛蘭希爾帝國的時代。”那人類重甲擲彈兵吐出一口煙霧,伸手指了指頭頂:“你應該比我看的清楚。”
是的,仰麵躺倒在這裡的惡魔士兵,眼前的灰塵已經散開了,他可以清楚地看到藍天,也可以看到藍天和他之間,橫著的那些粗壯的,冰冷的黑色炮管。
布爾克蘭要塞可是有好幾百門大口徑火炮的,雖然大多數的火炮都是老型號的,射程並不算遠,但是好在這些火炮的口徑夠大。
那些203毫米口徑,283毫米口徑,406毫米口徑的巨炮,都是有30公裡的超遠射程的。
更何況,布爾克蘭要塞上還有可怕的800毫米口徑巨炮,它的射程也有30公裡以上!
所以這些火炮都是可以攻擊到威特浩蘭斯的,愛蘭希爾帝國這一次突擊作戰,戰役目的已經達到!他們獲得了攻擊威特浩蘭斯的橋頭堡,同時也拉開了正式攻擊威特浩蘭斯的序幕。
“看到那些炮管了嗎?我第一次看的時候,心中想的,可能和你想的差不多。”抽煙的重甲擲彈兵指著頭頂漸漸揚起的炮管,開口說道。
“我想的是,哪有軍隊能夠對抗這樣的力量?當這座要塞萬炮齊鳴的時候,我感覺到了我的渺小,也了解了一點兒你們的絕望。”他絲毫不介意躺在地上的惡魔沒有從那些炮管上收回目光,繼續一點點的自說自話。
可能是當兵戰鬥了太久,他也需要一個傾訴的對象吧,這個人類士兵把麵前瀕死的惡魔,當成了一個很好的傾訴對象:“那不是血肉之軀可以抵抗的鋼鐵的意誌!你覺得魔法本源戰無不勝?我覺得愛蘭希爾帝國才是真正的天下無敵!”
“看……看來,我們在……在這裡拚命的……阻擋你們,是,是一件徒勞的事情了……”那惡魔氣喘籲籲的說道,他努力的想要從翻起的泥土裡抽出自己受了重傷的身子,最後卻嘗試失敗了。
黑色的血液摻和到了泥土裡,把泥土都染成了黑色。那惡魔停下了掙紮,繼續仰麵看著那些不斷起豎的炮管發呆。
他似乎在等,等那些火炮發出怒吼,噴出耀眼的光芒和翻滾的氣浪。因為在他這二十幾年短暫的生命裡,還沒有見過這麼多火炮,聚集在一起開火的景象。
此時此刻的他,已經快要失去意識的他,滿腦子想的,是萬炮齊發究竟是何等壯觀。
“轟!”一門203毫米口徑的火炮噴出了火舌,緊跟著就是一門283毫米口徑重炮的怒吼。更多的火炮打出了炮彈,各種炮擊的聲音混雜在一起。
當406毫米口徑火炮也噴出翻滾的氣浪與火焰的時候,坐在那裡享受各種火炮奏鳴的愛蘭希爾重甲擲彈兵,看到腳下的那個惡魔士兵胸腔塌陷了下去,再也沒有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