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上有諸多的玄學理論,比如說許多科學家也會相信一些古怪的毫無根據的東西。
這些東西有些可以用概率學來解釋,有些可以用奇跡來解釋,但是更多的時候,它們都隻是真真正正,毫無根據的“玄學”。
所以,並不是隻有航空領域相信大力出奇跡這種說法,許多科學領域的專家學者們,也都篤信大力出奇跡這個說法……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那些電影裡,在實驗不順利的時候,高聲大喊著加大功率的科學家,事實中也是存在的。
尤其是當那些實驗最後日期臨近,已經歇斯底裡沒有邏輯的科學家們,就更喜歡用這種背水一戰或者說梭哈豪賭的方式來解決問題了。
眼前,就是這種情況。
克裡斯的催促,讓這些科學家和工程師們都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了。他們已經沒有退路,所以隻能用這種不太安全的方式,來嘗試著搏出一個結果來了。
眼看著那些支離破碎的,已經扭曲的魔法能量,正在被機器導入,或者更形象一點兒說是灌入魔法晶石製作的容器之內,在場的所有人心裡都忐忑不已。
他們也不知道這樣做會發生什麼事情,因為之前根本沒有向著這個方向研究過。
如果不是眼前的這個實驗體又一次向著失敗的方向一去不返,他們也不會出此下策,用這麼野蠻的辦法,來對待一個人的“靈魂”。
不過你看那麼多電影裡主人公次次可以通過加大速度、加大功率化險為夷,這樣嘗試一下又沒什麼問題……
“快!再提高一些功率!”看到實驗室內的魔法能量湧動正在擴大,為首的技術員狠了狠心,大聲的繼續命令道。
“已經不行了……能量已經逼近設備的額定上限,如果再增加的話,容易爆炸……”他身邊的那個女實驗員聽到了這個命令之後,臉色蒼白,趕緊開口勸說道。
這個設備可不是那種安全設備,壞掉了最多燒個電路板,冒點兒黑煙什麼的——它如果真的過載了,是真的會爆炸的!
早期的實驗裡,就出現過爆炸傷人的事故。那個時候負責這個項目的威廉院長還在現場,他的魔法防禦屏障都被爆炸擊碎了,好幾個實驗員都受了重傷……
如果不是因為那場早期的事故,這個項目也輪不到他們幾個來做。還不是因為那幾個最先跟項目的師哥師姐,現在都在醫院裡躺著呢?
“好吧……那剩下的,就隻能看命運的安排了。”為首的技術員當然也知道這設備爆炸起來不是鬨著玩的,於是也隻能絕望的說道。
他也不敢再一意孤行的加大功率了,畢竟這套設備是帝國的寶貴財富,這種情況下如果因為操作不當報廢了……那他是賠不起的。
至於說實驗體,這個被用壞了,那再去找下一個就可以了,這個至少是不用他賠的……
一個一直盯著電腦屏幕的工作人員這個時候抬起頭來,大聲的提醒道:“能量共振開始降低……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他的聲音好像觸發了什麼機關一樣,一下子讓整個實驗室的氣氛變得更加緊張起來。
壞消息從來不一個一個的到來,在第一個工作人員喊出問題的時候,第二個工作人員也大聲的喊了起來:“同步率也正在降低,如果低於百分之七十,實驗就徹底失敗了!”
“現在是多少?”為首的負責技術員已經快要崩潰了,很不情願的開口問道。
“現在隻剩下百分之八十一了!還正在下降!百分之八十……百分之七十九!”他的問題很快得到了回答。
“見鬼!還能給實驗體注射增強藥物麼?”聽到了這個答案的現場負責人惱怒的抱怨了一句,然後緊接著問道。
“不行了!實驗體已經徹底損毀……沒有生命反應了!”一個相關的技術人員搖了搖頭,回答了一個很無奈的答案。
現場情況已經惡化到了這種地步,所有人都覺得,這一次實驗已經注定要失敗了。
就在這個時候,為首的技術人員靈光一閃,激動的質問所有人道:“還記得4號實驗體嗎?用4號實驗體總結的並行震動方案!快!”
“好吧!也隻能如此了!”一個工作人員翻開了預案,按照流程開始了操作。
他合上了自己麵前的好幾個開關,實驗室內的魔法震蕩立即變得不再規律起來。
整個過程似乎都在向著不受控製的反向發展著,那些魔法能量也在這種瘋狂中,逐漸被重新灌入到了一個精致的能量核心容器之中。
在一牆之隔的密封實驗室裡,隻剩下疼痛與絕望的參加實驗的男人現在已經不知道自己身在什麼地方了。
他看不見自己眼前的一切,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他隻能感覺到自己的疼痛遍及全身,似乎整個人都要被撕成無數的碎片一樣。
經曆了那麼慘痛的過程之後,他已經沒有堅定的信念再繼續活下去了,他已經放棄了生的希望。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死了還是依舊活著,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好像是要被塞進一個狹小的空間裡。
就好像是要被封印到一個電飯鍋……或者更小一些,要被壓縮到一個火柴盒內……
這感覺糟糕極了,一個人被塞進擠壓報廢汽車的機器中,然後被壓縮機壓到足球的大小,那感覺肯定不能說美妙。
正在被壓縮的這個男人,此時此刻隻感覺到他的每一寸骨骼都已經碎裂,每一塊肌肉都已經被粉碎研磨……讓他奇怪的是,在經曆了這樣恐怖的感覺之後,他自己竟然還是清醒的,還活著!
天旋地轉讓這個虛弱的靈魂仿佛渡過了一年的時光。好不容易再一次恢複意識,他就感覺自己似乎失去了整個身體。
就好像是一團原始的意識,漂浮在一片黑暗之中。他在這團黑暗中掙紮,卻發現無論怎麼掙紮,都毫無作用。
“我這究竟是在哪裡?我為什麼全身都疼的要命……我死了嗎?”他想要開口呐喊,可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他周圍的黑暗仿佛能夠吸收一切,也不給他任何反饋。
在肉體上的折磨之後,精神上的折磨開始了。沒有了時間概念的他,就好像已經在這團黑暗中生活了幾個世紀了。
那真的是一種度日如年,甚至度過一分鐘就好像漂流了整個世紀的讓人絕望瘋癲的體驗。
“我的天……我應該是已經死了……我睜不開眼睛……我也沒有辦法挪動我的身體……胳,胳膊……我感受不到我的胳膊……該死的!”男人還想要掙紮,不管過了多久,他忍著疼痛,繼續在黑暗中掙紮。
倒不是他還有活下去的想法,而是他想要找個方法趕緊去死!這就是最殘酷的刑罰了,犯人在被無儘的輪回折磨的時候,連死都是一種奢望。
就在他馬上就要絕望,已經開始放棄掙紮,放棄了去死的念頭的時候,那團黑暗的遠端,輕飄飄的傳來了一句模糊不清的聲音:“太棒了!容器竟然有反應了!我們成功了!”
一瞬間,困在黑暗中的男人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立刻開始了瘋狂的翻滾。
他一邊翻滾,一邊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大聲的叫喊著:“誰?誰在喊話?什麼成功了?實驗成功了?成功了我怎麼睜不開眼睛?”
其實他根本分不清聲音傳來的方向,也根本分不清自己究竟朝向了哪裡。在這裡他根本找不到任何的參照物,所以那種絕對失控的折磨,隻幾秒鐘就摧毀了他的精神防線。
那段聲音讓他重新找到了參照,也讓他恢複了一絲的神誌。在這種讓人絕望的無休無止的輪回之中,有了一個新的參照,絕對是一件讓人欣喜若狂的事情。
於是乎,他不顧一切的掙紮,不顧一切的呐喊,就想要從這種黑暗中掙脫出來,找回自己的存在!
可以切都恢複到了嚇人的寧靜,黑暗也依舊還是無休無止的黑暗。在男人再一次快要放棄的時候,又是一段聲音響了起來,而且比剛才的那一句更長,更清晰:“他有反應了!不過他好像無法動彈,隻是容器有了能量波動,而且目前來看還算平穩……”
再然後,這些雜亂無章的,有一句沒一句的聲音就越來越多了起來:“無法啟動視覺係統嗎?他的靈魂是不是在轉移的過程中……出了問題啊?”
他想要回應這些聲音,告訴他們自己還活著,他還能夠聽到他們的話,可他還是做不到。
但是,對於他來說,身體上的疼痛已經讓他麻木了,折磨也似乎已經走到了儘頭。
所以他可以拿出更多的力氣去掙紮去呐喊,哪怕他的每一次嘗試,都讓他更加的疼痛更加的疲憊。
不過,那些聲音依舊在鼓勵著他,讓他繼續這樣反複的嘗試重新掌握自己命運的感覺——那種能自殺的狀態,真的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