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等眾人開口,他就自顧自的自我介紹了一下:“我是偉大的愛蘭希爾帝國皇帝,讓人敬愛的、仁慈寬厚的、英明睿智的克裡斯陛下委任的此地執政官,範克瑞夫·阿拉查·瑞文斯……”
“我來自聖魔區,是一名魔法師……那位大人……您能把你的腳從那位皇帝陛下的子民身上挪開嗎?即便是他有罪,也應該接受審判,然後進行懲罰……按照帝國律法,您是不能對他動用私刑的。”
“呃……對,對不起……”剛才還囂張跋扈的貴族臉色煞白的挪開了自己的腳。
他可沒有想到,那個隻是聽說的執政官,會來的這麼快,會來的這麼突然。
按照他的經驗,或者說按照他祖祖輩輩的貴族經驗來說,像愛蘭希爾帝國這樣龐大的帝國,是很少真正的派遣行政官員,來代替投降的貴族的。
這沒有先例,也不合常理:沒有帝國可以真正的擺脫貴族政治,貴族在當地的勢力根深蒂固,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就找到替代的官員?
多少年了?南部王國強盛的時候,這裡是南部王國的領地,卡西克帝國南侵的時候,這裡又成了卡西克帝國的領土。
後來惡魔來了,在這裡屠殺吃人,可不久之後就隻能夾著尾巴狼狽的離開。
反正這麼長久的時間裡,想要統治這裡的勢力換了一批又一批,每一次最後都隻能依靠當地的貴族來實現穩定或者不穩定的統治。
他最開始還擔心愛蘭希爾帝國真的會派遣一個官員過來管理這片幾乎無人問津的土地,可這種事情從未發生過。
沒人會真的為這麼貧瘠的土地安排一個執政官,更不會有人願意到這裡來擔任這麼一個沒有多少油水的官吏。
所以,他從未覺得,愛蘭希爾的軍隊路過這裡的時候,宣稱的帝國會派執政官來的說法是真的。
他一直認為,他的這個所謂的代執政官,要不了多久,就會變成執政官——隻要他投降,不反對愛蘭希爾帝國,那他就可以坐穩這個執政官的位置。
結果似乎出乎了他的意料,就在此時此刻,他的麵前出現了一個自稱愛蘭希爾帝國執政官的男人,而且這個男人,竟然和他一樣,是一個魔法師!
看對方的這身行頭,或者說穿衣打扮,就能知道,這是一個真正的魔法師,不是和他一樣,隻是在魔法大潮之中,覺醒了一點點魔法天賦。
這位自稱來自聖魔區的中年魔法師對著圍觀他的眾人亮出了一張代表著他身份的委任狀。還有一個可以隨身攜帶的執政官證件。
然後他收起了這些,看向了被兩個城堡的衛兵架著的姑娘,用手指了一下問道:“她犯罪了?盜竊?還是其他什麼罪名?為什麼要這麼粗暴的對待一個姑娘?”
“大,大人……她確實是偷竊了!”貴族聽到對方的問題,趕緊順著對方的思路,開口為自己的行為辯解道:“她是一個慣犯……這個躺在地上的男人,是她的同夥!也是她的哥哥!”
“你撒謊!”人群中,剛剛站出來的嘴唇乾涸的男人擲地有聲的喊道。
人群之中,也有人跟著喊了起來,他們被壓迫了太久太久,聽到貴族撒謊,立即就躁動了起來:“他在撒謊!大人!”
“大人!他說的不是真話!”被士兵架著的姑娘也在大聲的為自己辯護:“大人!我是無辜的!他才是惡魔!不!他比惡魔更像惡魔!”
他們的喊聲此起彼伏,站在城堡牆邊的貴族臉憋得通紅,指著那些人大聲的喊道:“這些人都是刁民!他們都是盜賊!小偷!還有一些人本來就是強盜!”
“你說的這個很有意思!”執政官點了點頭,饒有興致的看著狡辯的貴族:“你是說,這裡圍著的人都是罪人,而你自己是無辜的?”
“咕嘟……”這名貴族吞了一口唾沫,咬著牙點頭說道:“是的!大人!這些人都是罪犯!逃兵!強盜,還有小偷!”
“我見過的最大膽的人,也不如你。”新來的執政官伸出手來,指了指那個貴族:“身為一個魔法師,不能給陛下分憂,你存在於這個世界上,都是對魔法的一種褻瀆。”
“你……說什麼?”貴族有點兒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住在這裡,世代經營——他城堡裡有100多名士兵,在這裡誰敢和他這麼講話?
“我說,你活著,對魔法而言都是一種褻瀆。”新來的執政官看著對方,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你竟然不相信一個貴族!不相信一個魔法師!而相信這些肮臟的,刁蠻的平民?”那貴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大聲的質疑道。
他有些後怕的向後退了兩步,站定在幾個士兵的身前,開口說道:“我上個月可是剛剛繳了國家的稅金!城裡的代城主大人和我可是很熟的!”
“威脅執政官,罪加一等……對了,我忘了告訴你了,在我來這裡之前,你說的這個代城主已經被抓了……貪汙受賄,正好你也是行賄者之一!”
“什麼?你說什麼?伯爵大人……被抓了?”這個貴族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嚇得肝膽俱裂,瞪大了自己的眼睛,開口質疑道:“你在騙我!你在撒謊!”
“是不是撒謊,你很快就能知道了,他已經供述了他自己和你在惡魔來襲的時候,與惡魔合作的事實……加上你剛才欺壓平民的罪行,很快你和他兩個人就可以在冥域裡相見了!”新來的執政官笑著說道:“投降吧!不要做無謂的反抗!”
“你給我去死吧!”知道自己做的虧心事敗露,在劫難逃的貴族一邊後退,一邊大聲的鼓動自己身旁的衛兵道:“給我上!他就隻有一個人而已!”
他身邊的士兵們卻都把自己的佩劍都丟在了地上——開玩笑!他確實是隻有一個人而已,可你看不見,這位大人身後有條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