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發動機艙蓋上橫著擔架的吉普車停靠在了野戰醫院的帳篷前麵,這輛汽車一路上顛簸異常,躺在擔架上的傷員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
一名護士用手臂撐著記錄板,大聲的對駕駛汽車的士兵喊道:“輕傷員在另一側,這裡隻接受重傷傷員。”
“我也不知道他們是輕傷還是重傷,他們看起來快死了,不過到現在還都好好的活著。”開車的士兵臉色詭異,從汽車上跳下來,指了指自己汽車的後排座椅。
這個時候護士才看見,原來在後排座椅上,還蜷縮著一個可憐的傷員,他連擔架都沒混上,就這麼蜷縮著躺在汽車的後排,身上的血跡看起來非常的嚇人。
“我的天……”這名護士趕緊走過去,想要看看這個正常情況下應該已經死了的男人,究竟是不是還有呼吸。
30多個小時的混亂戰鬥,愛蘭希爾的傷員從未像今天這樣多過。整個前線野戰醫療係統正在經受考驗,每一個前線的軍醫都在竭儘全力的搶救傷員。
可以很負責的說,再過去的一天時間裡,愛蘭希爾因為戰爭截肢的人數,是過去11個月的時間裡戰爭截肢人數的總和!
這對於從未經受過如此考驗的愛蘭希爾野戰醫療體係而言,是一個巨大的考驗。不過他們經受住了考驗,挽救了成百上千名傷員的性命,並且幫助這些傷員,儘可能的減輕了傷痛。
“你不會運了兩個屍體回來吧?”小護士也是第一次上戰場,她能夠來這裡,還是因為她是一個底層貴族的次女,受過良好的教育,才被選拔到前線擔任護士的。
但是她已經不再和30小時之前那樣慌亂,那個時候她第一次看見傷員,渾身是血的傷員。
“他們可都還活著,雖然我也覺得他們早該死了……不過他們確實還活著,剛才我路過一片坑窪的時候,前麵的這個還在喊疼。”那名開車來送傷員的士兵篤定的說道。
他覺得自己應該是專業的,專業的運輸傷員的士兵,是不可能運兩個屍體回來的,隻是一種侮辱,所以他必須堅持自己的正確!
女護士走到了汽車前麵,看到了汽車發動機艙蓋上固定的擔架上麵,躺著一個受傷不輕的士兵,軍銜顯示他是一個排長,看兵種色還是一個重甲擲彈兵的排長。
“還有意識嗎?”護士走到一動不動,好像已經成了屍體的擔架上的男人身邊,一邊用手掰動了對方的臉,一邊問道。
“我覺得我快死了……”躺在擔架上的男人突然開口,把小護士也嚇了一跳:“你最好快救救我。”
“好吧,你看起來還不算嚴重。”聽到對方求救的語言條理清晰,沒有休克,這名護士也就放心了。
她放開了捏著對方臉的手,看了看自己還算乾淨的手,就走向了汽車後排的那個傷員。
前麵這個傷員臉上的血跡已經乾涸了,所以這個小護士並沒有弄得滿手血汙。她走到了汽車後排,就看到了蜷縮在後排的那個男人,已經坐起身來。
他的上衣已經破碎不見了,下半身穿著一條破爛褲子,也看不出什麼軍銜。
不過這個男人赤裸的上身滿是肌肉,健碩的就好像一頭雄獅一樣。這些肌肉上爬滿了傷口,有愈合的舊傷也有嚇人的新傷。
捂著身上一個嚴重的傷口,男人的眼神瞥向了女護士:“我還挺得住,你先去救前麵的那個……”
“你這叫挺得住?大哥你是隻熊嗎?”看著眼前這個壯碩的男人,女護士難以置信的吐槽了一句。
“我可不是熊……”伯裡森下意識的反駁了一句,總是有些心虛的意思。
沒辦法,狼化之後的他都要強壯幾天,才能恢複原來正常的身材,這算是一種後遺症,也是他狼化之後的一種代價吧。
“他可不是熊,他是狼……”躺在擔架上的二排長哈哈大笑起來,連帶著扯動了傷口,疼的他臉色都變了,還是在留著眼淚笑個不停。
“把他們兩個弄下來,送到我身後的帳篷裡麵去……”女護士沒有理會這兩個瘋子,轉身對開車來的士兵吩咐道。
那士兵也習慣了被護士或者醫生吆來喝去,趕緊上前就把固定擔架的鎖扣打開。
他的動作熟練無比,畢竟最近一直都在乾這種工作。一旁趕過來的幾個維持野戰醫院秩序的士兵也背著輕型武器走了過來,幫忙把擔架抬了下來。
還有兩個人不顧血汙,把汽車後排的伯裡森也給摻出了汽車。一盆冷水隨後衝刷在汽車後排的木頭座椅上,乾涸的黑色血汙還有紅色的血汙,混在一起,滴落到汽車的地板上,又從縫隙中漏出了汽車。
就在這個時候,這個野戰醫院的警報聲突然響了起來,幾個幫忙的士兵趕緊從背後取下了背著的M4突擊步槍,警惕的搜索著各個角落。
“這裡還真有意思。”這個時候,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男人從帳篷後麵走了出來,用含糊不清的語句,在一旁讚歎道:“我看到了什麼?一條巨狼的血液,在一個凡人的血管裡流淌?”
“混進來可真不容易,一路上乾掉了三個衛兵,到底還是被發現了。”另一個含糊不清的聲音響起,第二個白袍人拎著滴血的長劍,從帳篷的另一側走了出來。
“這是個治療傷患的地方……沒有人能夠阻止我們。”先開口的白袍人得意的用自己含糊不清的聲音說道。
“是啊,彆廢話了,趕緊把這裡毀了,不然等他們的人聚攏過來,我們就走不掉了。”另一個白袍人甩動了一下手裡的長劍,把上麵的鮮血甩到了腳下的泥土裡,已經做出了準備衝鋒的姿勢。
“剛來這裡就看到你們這兩個該死的家夥,以為我們愛蘭希爾沒人能阻止你們了是吧?”一個美麗的聲音從這兩個白袍人的頭頂上響起:“說吧,你們究竟哪個先上來領死?或者說,你們迫不及待的,想要一起被我乾掉?”
“我還真是運氣好,找來找去就覺得這裡可能有事情發生,結果還真被我等到了。總算是沒白跑一趟。他們也應該著急了吧?趕緊把你們兩個乾掉,我好回去,免得有人替我著急……”一個身材嬌小,穿著黑袍帶著麵具的女魔法師懸停在空中,俯瞰著兩個白袍神侍者,活動著自己瘦小的手腕:“咦?這場景……還真像那個有趣的俗語……叫什麼來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對,就是這句!”
兩個白袍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一言不發的衝向了不遠處的,那個攔在他們麵前的愛蘭希爾女魔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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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態不好,熬了一晚上才寫了這麼多,另一更稍晚一些,大家下午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