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一名身穿灰色盔甲的將軍,敲響了厚實的大門,大聲的在門外喊道。
“掃興!”房間裡麵,從一個精致的女人胸口褥衣裡抽出了自己的手掌,渡口城的城主柏曼不悅的冷聲吩咐道:“滾進來!快說!”
那女人似乎沒有儘興,藕臂掛在國王陛下的脖子上,嬌膩膩的不依不饒:“大人……”
“哼!”已經沒了興致的柏曼一腳踩開了膩在他身邊的女人,身上掛著的眾多金鏈子搖曳起來,在燭火下閃著柔美的光。
“大人!大事不好了……邊境駐紮的,防備西麵的部隊,裡爾將軍率領的300步兵,全……全軍覆沒了……”那將領進入房間之後不敢抬頭,雙腿並攏低頭哀聲說道。
“什麼?”聽到自己的將軍被打敗了,還損失了那麼多士兵,柏曼城主猛然間從椅子上坐直了身子,臉上的怒意讓人不寒而栗。
“我在邊境上布置了500士兵!竟然才這麼兩天,就被全殲了?是梅恩的部隊?還是塞裡斯的部隊?”他的大手拍在桌子上,發出了當一聲脆響:“裡爾這頭蠢豬!他是乾什麼吃的?”
昨天他還沉浸在自己抓來了數萬梅恩平民的喜悅中,今天他就聽到了這麼一個驚天的噩耗。
本來他以為,兩個國家分出勝負至少是十天之後的事情了,到了那個時候,他也安置好了那些裹挾來的平民,做好了戰爭的動員準備工作。
元氣大傷的塞裡斯或者梅恩,都不可能立即對他展開報複,至少要等明年才有可能爆發大規模的戰爭。
可事實上他估計錯了所有的事情:戰爭前天就已經爆發了,今天他的野戰部隊差不多已經全軍覆沒了……
“根據逃回來的士兵彙報……昨天下午,塞裡斯的黑甲騎兵繞過了斥候,突然出現在裡爾將軍的側翼,裡爾將軍猝不及防,隻能倉促應戰,他本人在亂軍之中戰死,部隊,部隊也全軍覆沒了……”那將領很是尷尬的彙報了剛剛得到的消息。
“他們不是才和梅恩的主力部隊打過麼?啊?難道梅恩的部隊都是傻子?連一個塞裡斯人都沒殺掉就潰敗了?你告訴我啊?嗯?”暴跳如雷的柏曼城主掃落了他麵前的水杯還有各種器皿,大聲的吼叫道。
“大人!根據情報,塞裡斯的騎兵並不算多,隻有300人而已,想來他們也沒有能力抽調更多的部隊來攻打我們了,可能,可能就隻是襲擾罷了。隻要我們收縮兵力,退回到城內防禦,就應該沒有什麼危險……”跪在地上的將領吞下口水,從倒在地上酥胸半露的美人身上收回了目光,開口勸諫道。
柏曼沉默了,他在權衡利弊——如果他現在龜縮自己的部隊,那就等於說是放棄了之前劫掠來的所有平民。
隻要塞裡斯的騎兵殺到,這些平民很快就會返回原來的住地,根本不會留在渡口城境內。
白忙活一場?這種事情柏曼覺得有些不甘心。可是他又拿塞裡斯的騎兵沒有什麼辦法,所以他左右為難不知道怎麼做才好。
“立即將所有的部隊集結起來,守衛渡口城!把勞恩斯給我找來!”柏曼瞥了一眼地上跪著的將領,擺了擺手遷怒到了女人身上:“這賤貨……賞給你了!”
權衡之後他覺得還是保住自己的根基更穩妥一些,人口沒有了可以下次找機會再去爭奪,可城市如果丟了,那自己就徹底沒有了翻盤的希望。所以他決定集結兵力,在渡口城以逸待勞等對方前來。
“大人!”聽到自己就這麼被丟給了一個粗魯的將領,癱坐在地上的美女花容失色,尖聲叫著卻不敢動彈。
“謝大人!謝大人!”跪在地上的將領趕忙低頭,臉上露出淫笑來叩謝道。
再沒有看那已經哭出聲來的女人一眼,柏曼城主張開雙臂。幾個周圍的女仆走上前來,將準備好的盔甲,掛在了他有些肥胖的身軀上。
很快,一身皮甲,身材強壯的勞恩斯就走進了柏曼的城主府,他的腰間挎著一柄長劍,看上去威風凜凜。
這位勞恩斯將軍是渡口城艦隊的指揮官,指揮著渡口城的艦隊。他一般情況下不怎麼上岸,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水棲動物。
看見了自己的手下,柏曼立即開口吩咐道:“勞恩斯!塞裡斯城的騎兵打過來了!讓你的人做好準備!”
“我早說過,你抓來那些平民是惹禍上身,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做了是要遭天譴的!”勞恩斯按著長劍昂著下巴冷哼道。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你做好你應該做的事情!我做好我應該做的!”柏曼有些不滿自己手下的倨傲,用手指頭戳著對方的胸口嗬斥道。
勞恩斯看著柏曼的手指在自己的胸口上戳著,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退開一步轉身就走:“我會讓艦隊做好出海的準備!”
“我遲早……把你這個混蛋給做了!”看著勞恩斯遠去的背影,柏曼吐出一口濁氣咒罵道。
……
克裡斯擦拭著手裡的寶劍,抬頭看了看巍峨雄壯的渡口城。這可不是一個城堡,而是一個擁有港口的,真正的城市。
他的身邊,戰馬正在打著鼻響低頭吃草,遠處的山坡上,一群群自發組織起來回家的難民,正在沿著道路向西麵的地平線湧動。
從出發到現在,五天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幾天時間裡,他解救了無數從梅恩東部平原被裹挾來這裡的平民。殲滅了至少350名渡口城的士兵。
300騎兵損失也不算小,整整有50人倒在了前進的道路上。因為沒有攜帶重武器,大大小小數十場戰鬥,都是克裡斯率軍真刀真槍打下來的。
“大人!”騎著一匹高頭大馬,瓦格隆的副官科裡亞在克裡斯身旁勒住了自己的韁繩,大聲的報告道:“炮兵已經抵達!”
“很好!休息一下!下午就開始攻擊渡口城!”克裡斯知道,五天的時間已經非常多了,他可沒有耐心再耗下去,必須馬上結束戰鬥才行。
至於說渡口城的艦隊,還有那個該死的柏曼城主,他已經沒有心情去理會了。就算對方這一次逃走了,未來他也和這個柏曼,把賬算清楚!
克裡斯等了一個上午,終於等來了自己的主力部隊。他親自監督炮兵部隊在城下設置陣地,很快20門火炮就在渡口城外圍一字排開,做好了開火的準備。
“讓他們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戰爭!”克裡斯騎在自己的戰馬上,在弓箭射程之外,注視著遠處的渡口城城牆。
隨著他的命令被傳達下去,遠處的大炮發出了一聲接著一聲沉悶的巨響。
“轟!”“轟!”仿佛大地都在搖晃,一枚又一枚炮彈在沉悶的雷霆之音中飛向了遠處的目標,在渡口城的城牆上綻放出了魔鬼的花朵。
碎石隨著爆炸的衝擊波擴散,翻滾的濃煙到處彌漫,城牆上一片狼藉,大地都在炮聲中顫抖。
克裡斯眯著眼睛看著渡口城的城牆緩慢的碎裂崩塌,有點兒遺憾自己沒有一個望遠鏡來仔細觀看這等壯麗的景象。
他可沒有命令人去勸降,他隻是準備自己的攻擊,然後等待著渡口城對自己敞開大門。
沒有人可以抵擋大炮的怒吼,冷兵器時代的防禦工事,自然會在現代科技的打擊下土崩瓦解。敵人的崩潰隻是時間問題,他完全沒有必要著急。
就和梅恩城堡的攻城戰一樣,很快渡口城的城牆上就豎起了一麵巨大的白旗,在有魔法的世界裡,沒有士兵願意對抗“魔法大軍”。
“看來對方的勇氣,不過如此了。”克裡斯按著腰間的長劍,給出了一個不太高的評價。他雙腿一夾馬腹,帶著自己的部隊緩緩前行。
渡口城的城門被人從裡麵打開,守城的士兵跪在城門兩側,連抬頭看一眼克裡斯的勇氣都沒有。克裡斯也懶得去和這些蝦兵蟹將們計較,帶著部隊直奔渡口城的城主府。
……
“呼,呼!”微微喘著粗氣的柏曼,一邊向前奔跑一邊扯掉了自己胸前的盔甲。他的身材本來就很笨重,這個時候就更加顯得虛胖。
剛才他就站在城牆上,等待著隻有幾百人的塞裡斯士兵攻城。他準備了數萬支弓箭,還有滾石檑木,隻等著克裡斯率軍前來送死。
可和他預想的事情不太一樣,對方的攻擊有點兒特彆……城牆莫名其妙的就爆炸起來,在那些奇怪的嘶鳴聲之後,碎石和鐵片切割著周圍所有人的身體,就好像是刀劍一樣鋒利。
他親眼看到一個士兵被鐵片削飛了半邊腦袋,耳朵也被那巨大的爆炸聲震得嗡嗡作響。他根本聽不見周圍的哭喊聲,這讓他更加手足無措起來。
一直到現在他都沒有恢複自己的聽力,他一路從城牆上跌跌撞撞的逃出來,身邊的衛隊都已經不見了蹤影。
他現在隻剩下一個念頭:離開這裡,遠離那些可怕的爆炸,找個機會東山再起,好回來報今天這一箭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