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蓉低聲嬉笑:“莫愁姐姐,你可還記得前些日子對我們口花花的那個胖子?”
李莫愁回想了下,遲疑道:“你是說那個有錢的院外,要請我們吃飯的那個?”
黃蓉點了點頭,笑嘻嘻道:“那人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自然要收些利錢。”
李莫愁瞪圓了眼睛,吃驚道:“蓉兒,這玉佩是你偷……”話未說完,便被黃蓉捂住了嘴巴。
黃蓉瞪了她一眼,哼道:“是師兄教我的。”
李莫愁聞言,腦海中不由想起一道身影,道:“他教你偷……從彆人身上亂拿東西,我不信。”
黃蓉無語,眼珠轉了轉,隻好道:“師兄說不義之財,為富不仁者之財,皆可取之,你不信,下次你見到他你自己問他啊。”
說完,轉身對那夥計道:“夥計,這玉佩值多少錢?”
夥計猶豫了下。
黃蓉立馬道:“你可不要騙我,這玉佩色澤通透,入手溫潤,乃是上等的好玉,你要是惡意殺價,我便去彆處當去。”
那夥計聞言,心中苦笑,卻也不敢欺這兩個小姑娘不懂,亂壓價,隻得道:“這玉,隻能給你三百兩。”
末了補了一句,“而且是死當才行。”
黃蓉心中估了估,也覺得差不多這個價位,她老爹是黃藥師,古玩鑒賞,自然有一套,耳濡目染之下,黃蓉也多少懂的一些。
不過她仍是和夥計好一番討價換件,將價格提到了三百三十兩。
黃蓉樂滋滋的揣著銀票,和李莫愁出了當鋪。
隨後兩人在城鎮的店鋪中大采購起來,去藥鋪買了些七七八八的東西,隨後又去買了幾套男士穿的長衫,和其他的一些東西。
緊接著,兩人帶著東西,找了一家客棧,打算在這家客棧休息一番。
黃蓉和穆念慈二人,懷裡抱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抬腳剛走進客棧,迎麵而來的一人,幾乎撞上。
黃蓉自小被寵慣著,性子裡有些嬌蠻,登時喝道:“怎麼走路的?不看路嗎?”
對麵那人也愣一下,看了兩人的麵貌,又是一愣。
李莫愁阻止黃蓉再說話,對那人謙聲道:“公子見諒,我這妹妹口無遮攔,但她沒有惡意的。”
黃蓉嘟了嘟嘴,沒說什麼。
那人體態修長,膚色如玉,劍眉朗目,一身白色長衫,手拿折扇,好一位相貌英俊的佳公子,這人見李莫愁道歉,回過神來,笑著道:“姑娘,不妨事。”
黃蓉哼了哼,她見這人油頭粉麵,眼神無禮,對其頗為不喜,哼道:“既然不妨事,可否讓個位置,讓我們進去。”
那公子聽了,忙側過身,道:“自然自然。”
緊接著道:“兩位姑娘,是否需要在下幫忙?”
黃蓉沒理他,抬腳往裡走去,倒是李莫愁略帶歉意的看了他一眼,柔聲道:“多謝公子,不用麻煩了。”
這公子剛想說不麻煩,那邊開好房間的黃蓉已經喊出聲:“莫愁姐姐,快點啊。”
李莫愁趕緊往裡走去。
那公子聞著鼻間傳來的一股暗香,眼睛直直的盯著往樓上房間走去的李莫愁,呢喃道:“莫愁……莫愁,好名字。”
旁邊下人見到自家公子愣住,不由得問道:“少爺,我們還要出去嗎?”
這公子回過神來,隨口道:“不出去了,我們在這裡歇息一晚。”
隨後走到櫃台,對客棧老板道:“掌櫃的,給我開兩間上房,就要在剛剛這兩位姑娘對麵的。”
掌櫃的麵色為難。
那公子直接擺了擺手,旁邊的下人直接掏出一錠銀子,放在了櫃台上。
掌櫃的眼睛一亮,頓時笑道:“沒問題,小二,帶這兩位客官,樓上請。”
自有小二過來,領著兩人上樓。
……
張家口,南北通道,塞外皮毛集散之地,人煙稠密,市肆繁盛。
這一天,張家口城門處,來了一個騎小紅馬的年輕人。
這年輕人皮膚呈古銅色,身材高大,手腳粗壯,麵相憨實,透著一股淳樸。
年輕人下了馬,將小紅馬牽在手中,進了城門。
隻覺好似一股聲浪鋪麵而來,年輕人東張西望,他從未到過這般大城市,也從未見過如此多的商販人流聚在一起,但見事事透著新鮮,牽著馬慢慢往前走著,他也走不快,街上人太多。
這年輕人咧著嘴,這裡看看,那裡瞧瞧,路過那街頭賣藝的地方,駐足伸頭看了半晌,還喝了幾聲彩。
牽了馬逛了半天,這年輕人的肚中,突然有些饑餓,便尋了個大酒樓。
小二見他身上穿著,明顯是北邊來的,笑道:“我們店裡又各種好酒好菜,客官來點什麼?”
年輕人拍了拍小紅馬,憨笑道:“小二哥,勞煩你給我這馬弄點好些的草料。”
小二點頭,“客官您放心,定然將您的愛馬照料好了。”隨後讓人將小紅馬牽到後院,好生照料。
這年輕人隨後也不點彆的,隻點了兩斤牛肉,幾個大餅,低頭大口大嚼,隻覺吃的甚是香甜。
小二看的有些鬱悶。
這年輕人吃飽喝足,歇了一會,結了賬,便牽著馬離開了。
他還要去和他的幾位師父會合呢。
……
中都,六王爺府。
小院中,楊康躬身站立,身前一個手持拂塵的道士,正在說著話。
這道士,正是全真七子的長春子丘處機,丘處機看著麵前的這個弟子,沉聲道:“馬上,距離比武的日期就要到了,這關係著不止你師父我的臉麵,還有全真教的聲譽,你一定要給我好好準備。”
丘處機性格如烈火,嫉惡如仇,但同時又爭強好勝,所以對這次醉仙樓的比武,與江南七怪的賭約,很是看重,特意叮囑自己這弟子一番。
楊康自小在王府長大,對人對事,自然滴水不漏,麵對著師父,謙恭懇切,點頭道:“是,師父您放心,弟子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丘處機看著麵前,一表人才的弟子,也是暗自滿意。
對於楊康的武功,丘處機親自教授,也知曉這弟子有些喜好享受,但好在聽話,接受督促,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想來以誌平傳來的消息,大漠郭家的後人,武功卻是比自己這弟子大大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