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的病到底還是沒什麼好轉,說話口齒不清,很難組織話語,半邊身子動彈不得,另一半邊也挺困難的。
他隻能躺在床上,或者坐在大醫館專門為曹操特製的輪椅上,讓人推著他,才能行動。
雖然如此,但是看到郭鵬和曹蘭的時候,曹操還是會很努力的動動眼睛,說幾個字,然後紅了眼圈,眼淚水一滴一滴往下掉。
曹蘭隻能和曹操一起哭。
郭鵬站在一旁,看了看從外地調職回來的曹丕和曹植。
曹丕和曹植雖然是曹操的庶子,但是曹操對於兒子們還是比較關注的。
他對待兒子們沒有太多的嫡庶之間的看法,主要看兒子們是否和他的胃口,是否足夠聰明勤奮。
和郭鵬比起來,曹操無疑是個更加稱職的父親了。
很顯然,他也把更多的精力傾注在不同兒子的身上,所以除了曹昂之外,曹丕曹彰曹植曹衝之等四個兒子都是比較優秀的。
身子骨較弱的曹熊前些年病逝了,還有一個兒子和兩個女兒也病逝了,這對於曹操來說是不小的打擊。
幸好他最關注最鐘愛的幾個兒子都還在,這讓他感到慰藉,不至於太傷心。
如今,他成年的兒子們都結婚了,該生孩子的也生了孩子,他含飴弄孫,倒也有彆樣的快樂。
他本想完成這一次貨幣改革的任務之後就徹底退休,正式過上含飴弄孫頤養天年的退休生活,誰知道臨門一腳,他卻倒下了。
這讓兒子們非常上心非常擔憂,日日侍奉在曹操身邊,生怕曹操再有什麼三長兩短。
看著曹操差不多平靜下來了,郭鵬便把曹昂喊到了另一邊。
“你把這件事情告訴衝之了嗎?”
“已經送信去了,具體還沒有等到衝之的回複,臣希望衝之能早些回來。”
郭鵬點了點頭。
“能儘快回來就儘快回來吧,眼下這個情況,我聽大醫館的人說,還是有風險的,萬一再犯,就真的藥石無救,子脩,你最年長,是長兄,這個家你要撐起來才行。”
“臣明白,臣會管好這個家。”
“那就好。”
郭鵬笑了笑,拍了拍曹昂的肩膀:“對了,子脩,我聽說你的嫡次女還未嫁人,但也到了嫁人的年紀了,你可以擇一好人家與之結親,儘快成婚,給你父親衝衝喜,說不定病就好了呢?”
曹昂一聽這話,就愣住了。
郭鵬並不在意愣住的曹昂,他看望了曹操之後,便和曹蘭一起離開了。
回宮的路上,郭鵬握住了曹蘭的手,安慰著情緒低落的曹蘭。
“放心吧,阿蘭,大醫館的醫師會竭儘全力為大兄醫治的,你要相信他們。”
“我不是不信他們,我是不信這時運。”
曹蘭搖了搖頭,麵色淒愴道:“先前是郭公離世,再然後蔡公離世,咱們身邊的老者一個接一個的離世,我在想,是不是時候到了,他們都要走了……”
郭鵬歎了口氣。
“生老病死,乃自然之理,自古以來,哪裡有不死之人呢?阿蘭,你不要想太多了,包括咱們在內,終究也是要走的。”
“那也有個先後,先走的人一了百了,後麵的人該如何心痛?”
曹蘭盯著郭鵬:“還是說你覺得你可以走在我前頭,留我一人孤苦伶仃?”
郭鵬愣了一下,然後無奈的笑了。
“那你是要與我爭一爭誰先走,誰後走?”
“我不與你爭,爭這種事情作甚?不是純粹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曹蘭撇過臉去,歎了口氣,又說道:“隻是覺得這些年,走的人越來越多了。”
“畢竟咱們也不年輕了,什麼時候走也是正常的。”
郭鵬的腦海裡閃過了很多令人懷念的片段,但是那終究是一些回不去的思念。
回到現實裡,郭鵬看了看曹蘭,緩緩開口。
“我已經和阿瑾商量好了承誌的太子妃人選了。”
曹蘭轉過頭,一雙眼睛盯著郭鵬。
“誰?”
“農部尚書諸葛瑾的女兒。”
“…………”
曹蘭愣了一下:“農部尚書諸葛瑾的女兒?”
她似乎有點疑惑。
“之前咱們不是談論過,你也覺得子脩的女兒很適合嗎?還是蔡公的外孫女,親上加親,不好嗎?”
“親上加親當然好,但是那是對民間而言的,皇家,可不能總是親上加親。”
郭鵬握著曹蘭的手:“我和子脩說了,打算讓他也儘快給女兒找個夫家,和承誌一樣,辦個兩場婚禮,給大兄衝喜。”
衝喜當然是可以的,曹蘭也希望曹操儘快康複,可是郭承誌的婚事,這……
“你不喜歡子脩的女兒嗎?”
曹蘭盯著郭鵬。
“倒也不是不喜歡,隻是我覺得諸葛瑾的女兒更合適一些。”
“更合適?哪裡更合適?”
郭鵬歎了口氣。
“承誌是阿瑾的兒子,阿瑾是你的兒子,你又是大兄的親妹妹,子脩是大兄的長子,你弄清楚了嗎?承誌和子脩之女是有血脈關係的。”
“那不更好嗎?親上加親有何不可?”
“關係未出三代,那血脈聯係就比較接近,血脈越近,越不好結合,否則會產生很多不可預料的風險。”
“啊?”
曹蘭眨了眨眼睛,一臉疑惑。
她本以為郭鵬是因為不想讓曹氏繼續和郭氏聯姻所以才有這樣的決斷,結果郭鵬居然和她說起這種事情。
“這是什麼說法?我怎麼從未聽過?”
“你沒注意到嗎?我何曾允許過咱們的孩子跟與他們有血脈關係的人成婚?”
郭鵬掰起手指頭開始數:“除了我和你,我們絕無血脈關係,阿瑾和阿琬,他們也絕無血脈關係,阿珺的妻子,阿瓊的妻子,還有其他孩子們的妻子、丈夫,哪一個和咱們有血脈關係了?”
曹蘭想了想,覺得還真就是這樣,郭氏的孩子,的確沒有和與他們有血脈關係的人成婚過,連納妾的都沒有。
“會有問題嗎?”
“大醫館的人與我談過這方麵的事情,他們說,遍閱古籍,便能感覺到總是和血脈親族聯姻結婚的家族,他們的後代壽命會越來越短,子嗣原來越艱難,最後容易絕嗣。”
郭鵬毫無顧慮的說著剛編出來的話。
“有這樣的事情?”
曹蘭很是疑惑:“你怎麼從沒和我說過?”
“你不是一直都覺得親上加親是最好的嗎?大醫館的人也不敢確定,因為人們總是覺得不能讓外人玷汙什麼高貴血脈,所以必須要近親結合是最好的,可這恰恰是最危險的。
沒有親眷關係的人結婚才是最安全的,否則,你說古人為何講究同姓不婚?為何不允許親生的兄弟姐妹結親?你倒是說說理由何在啊?是什麼原因?”
“這……”
曹蘭還就真的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了。
很早以前古人就有規矩,不允許親生兄弟姐妹結親,也定下同姓不婚的約定,可這究竟是為什麼,她也不清楚。
“有悖倫理綱常?”
她試探著詢問。
“倫理綱常是漢武帝時才有的,而這些規矩早在宗周時就有了,你說說為什麼呀?”
郭鵬乘勝追擊。
“這……難道真有問題嗎?”
“如果沒有問題,古人為什麼要做此規定呢?為何不允許家內通婚,乃至於族內通婚,一定要異姓通婚?肯定是很早以前的古人也是覺得親上加親最好,結果鬨出了很大的亂子,死了很多人,後果十分慘烈,才有如此規定。”
郭鵬歎氣道:“你以為我不懂得親上加親的道理?可我為什麼要這樣做?你沒注意到嗎?咱們孩子的孩子,至今為止,有哪個夭折?”
曹蘭細細想想,還真是這樣。
人家家孩子怎麼說都有那麼些夭折的,可郭氏的孩子……
“真是這樣?不對啊,規矩不是同姓但不同族者可婚嗎?承誌姓郭,子脩的女兒姓曹,有問題嗎?”
曹蘭立刻想到了關鍵點。
郭鵬一臉你太年輕的表情。
“左傳雲,男女同姓,其生不蕃,阿蘭你想啊,上古時男女同姓,就是同族,血脈相通,彼此聯姻,就出了大事,然後被禁止,但是這是因為同姓的緣故嗎?非也,是因為血脈相通啊。
同姓者,血脈相通,這才是不婚的原因,而不是什麼同姓不同族,姓氏隻是一個借口,實際上,是因為血脈相通,血緣太近,所以才有同姓不婚之說,實質上,就是血脈相通者不當成婚!”
“這……好像真的有點道理。”
曹蘭越想越覺得郭鵬說的有道理,越想越覺得這是對的。
要是沒有問題,大家都親上加親了,怎麼會有同姓不婚這樣的規矩呢?
於是她陷入了強烈的動搖之中。
郭鵬當然不是騙她,這道理是真的,也有科學依據。
隻是身份不同,對曹蘭,郭鵬不想來硬的,所以選擇講道理。
再者說了,這樣的規矩的確是前人用生命為代價換來的。
先秦時期中國人姓氏分彆,同姓者常為同族,血脈相近,而西周以前,婚姻常為族內婚,即所謂親上加親。
結果到了商末西周時期,同姓男女彼此通婚釀成後代畸形或無法生育的問題已經無法忽視,人們終於意識到這樣做的危害。
付出慘痛的代價之後,古人才終於經由大量的經驗事實而形成了同姓不婚的共識,中國於是從西周初期開始盛行族外婚。
秦漢以來姓氏合流,不再有姓和氏的區彆,這一規定也從同姓不婚改為同姓不同族可婚。
直到唐朝以後講究複古,又開始講究嚴格的同姓不婚,明清以後這一規矩逐漸消亡。
但是這一規矩的根源並非是姓氏,而是血脈太近導致的後代基因病問題,在姓氏合流的當下,早已沒有了西周時的嚴謹。
所以血親關係三代以內者不當成婚才是最適當的。
曹蘭隻知道同姓不婚,不知道血脈關聯,郭鵬則巧妙利用自己和曹蘭之間的信息差使勁兒的忽悠她。
結果還真給他忽悠成功了。
曹蘭當然知道郭承誌和曹昂的女兒有血緣關係,郭承誌是她的孫子,曹昂的女兒是曹操的孫女,而她和曹操是親兄妹。
但是她不曾想過這樣的關係結了婚會造成後代的病變。
想想古人的規矩,加上郭鵬的使勁兒忽悠,曹蘭的立場逐漸軟化。
“這樣說起來,郭氏和曹氏的後代,因為我的緣故,都不能成婚了?”
曹蘭指了指自己。
“阿蘭,不是因為你的緣故,而是因為血脈的緣故,所以血脈親緣未出三代者,最好還是不要成婚,以免遺禍後人啊。”
郭鵬語重心長的樣子讓曹蘭越來越相信他說的話,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問題出在自己身上,所以有些失落。
郭瑾那邊可沒有時間顧忌到母親的失落,火速開始推進郭承誌結婚的事情。
他找到了諸葛瑾。
“臣女?”
諸葛瑾聽聞郭瑾問起他女兒的事情,頓時一愣:“臣女的確還沒有嫁娶之事,不過家中也有一些商議,正準備議論議論。”
郭瑾點了點頭。
“那正好,太子承誌即將加冠成年,我遍尋朝裡朝外賢人之女,感覺唯有諸葛尚書的女兒最適合為太子之妻室。”
諸葛瑾愣在當場。
目瞪口呆的看著郭瑾,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郭瑾笑了。
“諸葛尚書?”
“啊?哦!陛下所說的……臣……臣……”
“彆急彆急,諸葛尚書,我在和你談論子女的婚事,你家女兒尚未婚配,我的兒子也沒有結婚,不如結成兒女親家,你覺得如何?”
聽到皇帝真的說出了這樣的話,諸葛瑾的心臟開始了加速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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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這……這……”
“我知道,這有點突然,但是選擇你家,我也不是沒有深思熟慮過,事實上,這個選擇,是我和太上皇一起做出的決定,太上皇也認可這個決定,所以你不用擔心。”
郭瑾安慰了諸葛瑾一句,諸葛瑾更加激動了。
“陛下,臣……臣何德何能?”
“諸葛尚書也是太上皇的老臣了,為我魏辦事十數年,勤勤懇懇,沒有任何違法違規之處,朝堂上下都沒有人說諸葛尚書是不稱職的,這一點我認為尤其難得。”
郭瑾走到了諸葛瑾麵前,握住了諸葛瑾的手:“賢臣之女,必然溫柔賢淑,知書達禮,正是我兒良配,如果諸葛尚書沒有不願意,這件事情,咱們姑且就定下來,如何?”
諸葛瑾還能怎麼說呢?
原來天下真的不會掉餡餅。
隻會掉肥肉!
還是一塊肥的流油的超級大肥肉!
居然就掉在了自己的嘴巴裡!
諸葛瑾離開宮中的時候還暈暈乎乎的,回到農部官署裡,屬下跟他打招呼他都沒有反應,像幽魂一樣飄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裡,弄得屬下們十分奇怪。
怎麼往日裡隨和的諸葛部堂忽然間不理人了?
而且還一臉迷茫的模樣?
這是自然的,論誰忽然意識到自己要成為皇親國戚了,都是這樣的情況。
所以諸葛瑾整個白天辦公的時候都心不在焉的,到了下班的時候,更是十分罕見地準時下班回家,弄得整個農部議論紛紛,都在懷疑諸葛瑾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才如此急切。
難道說……
農部又要遭殃了?
不會啊,沒有聽說這樣的消息啊。
農部的大部分官員都是原來民政部分割出來的,現在似乎有點創傷後遺症了……
諸葛瑾下班之後快速的回到家裡,然後托人送消息給諸葛亮還有諸葛均,打算和自己的兩位兄弟一起商量一下……
不,是炫耀一下這件事情。
趕快炫耀!
因為農部細分工作之後要做的事情特彆多,丈量全國土地還有應對土地鹽堿化等工作都需要時刻進行,所以諸葛瑾平常下班都很晚。
他往往回到家裡的時候往往都是星夜,而經常天剛蒙蒙亮就出門了,很少有休息在家的時候。
下班回家早也是不怎麼尋常的事情,所以諸葛夫人一看諸葛瑾回來那麼早,頓時有些驚訝。
“你怎麼回來那麼早?”
諸葛瑾盯著諸葛夫人看了好一會兒,叫諸葛夫人有些奇怪,伸手摸摸臉,沒覺得有什麼不同的。
“我臉上有東西?”
“沒有,但是你知道我今天遇到了什麼事情嗎?”
諸葛瑾強忍激動。
“事情?又出事了?”
想起之前那段時間的驚魂時刻,諸葛夫人頓時被嚇了一跳。
“好事!好事!”
諸葛瑾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歡喜:“陛下今日召見我,說,皇太子即將加冠成年,陛下選中了咱們的女兒為太子妃!”
諸葛夫人眨巴眨巴眼睛,嘴巴微張,好一會兒都沒反應過來。
“太子妃?”
“太子妃!”
“咱們的女兒?”
“咱們的女兒!”
“真的?”
“真的!”
諸葛夫人不認為素來嚴於律己的諸葛瑾會在這種大事上和她開玩笑,於是她便清楚這件事情是真的。
他諸葛家要成皇親國戚了!
夫婦兩在內屋激動之時,忙於鹽政的諸葛亮和正在刑部供職的諸葛均紛紛接到了諸葛瑾的消息,讓他們無論如何都要去他家裡,有大事要和他們商議。
大事?
諸葛瑾的大事?
諸葛亮和諸葛均十分疑惑,驚疑不定,於是隻好放下手上的活計,請副手幫忙處理,然後趕著上了馬車前往諸葛瑾的府邸。
兩兄弟前後腳抵達了諸葛瑾的府邸,在府門外碰頭。
“仲兄,到底是什麼事情?大兄為什麼那麼急切的喊我們過來?”
諸葛均一臉奇怪。
諸葛亮也很疑惑。
“我也不知道,正在辦公,就有人來送消息,讓我趕快過來,你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不知道。”
“那先進去看看吧。”
“嗯。”
兄弟兩一起進入諸葛瑾的府邸,管家立刻前往通報,諸葛瑾便從內房出來,把兩個弟弟喊到了書房裡,屏退左右,隻和兩個弟弟說話。
“什麼?太子妃?!”
諸葛均不夠沉穩,聽諸葛瑾說皇帝要讓他的女兒做太子妃,大為驚訝。
素來沉穩的諸葛亮也嚇得不輕。
“真的?”
“當然是真的!”
諸葛瑾指著自己對著諸葛亮說道:“你兄長是會說妄語的人嗎?陛下白日裡召見我,與我相談此事,我也非常驚訝,但是陛下寬慰我,說這件事情暫且就這樣定下來,還說太上皇也認同了!”
郭鵬也認同了?
諸葛亮和諸葛均互相看了一眼,頓時感覺這件事情的確是真的。
皇帝沒必要騙人,更不可能搬出太上皇的名號來騙人。
他們三人都是在郭鵬統治時期入仕擔任官職的,這件事情上皇帝谘詢郭鵬是完全有可能的,甚至於這件事情本身就是郭鵬的主意。
他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諸葛氏的女兒居然可以成為太子妃,讓諸葛家瞬間成為皇親國戚,若未來皇太子順利登基為帝……
諸葛家就是外戚了。
三兄弟互相看了看,久久無言,但是彼此之間的激動溢於言表,難以自抑。
稍晚些時候,諸葛亮和諸葛均告辭離開,兩人同坐一輛車返回官署,去處理還沒有處理完的事情。
車上,諸葛均對諸葛亮表達了自己的心情。
“仲兄,就算是現在,我依然感覺這件事情非常難以讓我相信是真的,此事若是真的,我諸葛家不就要變成皇親國戚了?”
諸葛亮深吸一口氣,緩緩搖動了手上的羽扇。
“的確如此,此事若成真,諸葛氏便是皇親國戚,待未來太子登基為帝,諸葛氏便是外戚。”
“外戚……”
諸葛均仿佛想到了什麼:“外戚,不久等同於過去的曹氏、如今的蔡氏嗎?”
諸葛亮點了點頭。
“是啊,過去的曹氏,如今的蔡氏,都是外戚,重要的外戚,隻是我不能理解,為什麼太上皇會選中諸葛氏。”
“這……”
諸葛亮這一問,諸葛均也覺得有些奇怪。
但是諸葛均覺得這不重要,這件事情一旦成真,諸葛氏將會攀上怎樣的高峰,這才是最重要的。
懷著如此的想法,諸葛均和諸葛亮分頭回到了官署,繼續著未完成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