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可以說是武器發展最好的催化劑。
在這樣的戰場上,配重投石機的準頭和射擊距離也有了很大的改善,震天雷的爆炸威力也有所改善,不再是那種原先僅僅隻是聽個響聲的大號爆竹,而是具有一定意義上的爆炸力量。
雖然相對於城牆來說還隻是刮痧一般的殺傷力,並不能改變大軍攻城的難度,遇到善守的將領守城,魏軍還是要苦戰一陣。
但是對人已經有了一定的殺傷力了。
猛火油罐也被添加了一些彆樣的物質,被兵部武器司裡專門研究改良武器裝備的那群人擴大了爆燃範圍,現在的爆燃覆蓋麵積已經比最原始的猛火油罐擴大了一倍不止。
郭鵬當時去看他們的演示成果的時候,真的給驚訝了一陣。
當初隻是為了聽個響聲震懾人心的震天雷被他們真的弄出了一些爆炸的效果,炸起來聲音更響,也有了更強的殺傷力。
而猛火油罐也顯然成為了原始的燃燒彈,一旦炸開周邊彆說乾的濕的,都能給你燒起來,殺傷力特彆大。
隨著生產力的進一步提升,軍事科技發生某些方麵的躍進也並非不可以。
數學的研究受到這些專業領域的需求也在發展之中,將來會發生什麼變化郭鵬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畢竟科學技術才是第一生產力,生產力的發展才能真正推動社會向上發展,生產力不發展,社會性質就難以改變。
或許這一切郭鵬都是看不到的,但是郭鵬還是會忍不住的遐想未來會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
雲州治安戰徹底完結,李乾和田豐聯名上表給郭瑾,向郭瑾為整個雲州的官吏、將士請功。
整個雲州的官吏、士兵都陷入了一陣歡欣鼓舞之中,他們載歌載舞的歡慶自己的勝利。
戰爭結束了,雲州徹底安全了,之前受限於軍事環境無法全力施為的築路工程也可以全力展開,準備在年中之前徹底完結掉,把雲州的兩大曆史使命一起完結。
以如此巨大的功勞,以田豐為首的一眾雲州地方官員仿佛都看到了入駐中央繼續向前進的希望。
於是田豐與滿寵通信,請滿寵那邊也予以配合,爭取早日與雲州接通道路,實現兩州真正意義上的交通互通。
在這樣的背景之下,郭鵬告彆了雲州的人們,順著難走的古老商路一路往交州而去,準備與多年未見的滿寵會麵。
田豐與李乾的報捷表奏順著蜀道以最快的速度向洛陽進發.
三月上旬,捷報抵達洛陽,郭瑾很快得知雲州治安戰的勝利結束,以及蜀道最終的完工就在眼前,他非常高興。
雲州的叛逆剿滅一空,蜀道又要完成在即,兩個極為需要大量財政投入的項目終於結束,魏帝國緊張的財政便可以狠狠喘口氣。
終於可以把貨幣改革的事情提上日程了,這一任務完成之後,郭瑾就能擁有真正屬於他自己的功業。
完成貨幣改革,這是多麼大的政績啊。
但是高興的情緒沒能維持很久,他就又一次陷入了憂慮之中。
原因其實挺簡單,因為他得到消息,蔡邕病的很重。
郭瑾覺得蔡邕的病十有八九就是心病,所謂心病需要心藥醫,郭瑾派遣大醫館的醫療好手們各顯神通,希望他們可以找到治療蔡邕病情的心藥,挽回蔡邕的生命。
但是大醫館的醫生們竭儘全力,到底沒能找到心藥,也沒能阻止蔡邕一天比一天更加虛弱。
蔡婉茶飯不思,守在蔡邕身邊伺候他吃飯吃藥。
蔡邕飯吃的很少,藥吃的很多,說的話越來越少,身體越來越虛弱,進入三月份之後,已經不能下床自如行走,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
他本身就已經八十四歲了,身體一直以來都不算太好,大醫館中甚至有人私下裡議論,覺得蔡邕已經到了要壽終正寢的時候了。
但是他們並不敢公開的說出來。
蔡邕是太上皇的恩人,現任皇帝的丈人,身份尊貴,一旦有個三長兩短,那可不是說說玩的。
這種事情他們不敢等閒視之,竭儘全力為蔡邕診治,各種珍貴藥材補品齊上陣,但是用途極其有限。
本來郭瑾這一階段的主要任務是籌備起來把弟弟郭瓊送出海的。
郭鵬抵達了雲州,消息已經送了回來,下一步就是抵達交州,郭鵬出發之前與他約定,等他到了交州的時候,就把郭瓊送到交州去。
作為父母,郭鵬和曹蘭要和郭瓊做最後的道彆,親自送他離開魏國,前往南邊的屬於他自己的千島之國。
所以他解決完朝政的事情之後,就下令內廷和國庫一起籌備送郭瓊離開需要的物資。
有了郭珺前往建立西蜀國的經驗,這一次送郭瓊出去建立封國就有經驗了。
行動起來順暢很多,沒什麼更多的爭論,一應物資整齊劃一的準備好,軍隊和船隻也都往交州集合,時刻準備出發。
之前,郭瑾還提前派人去那邊探過了路,了解了一下當地的氣候條件。
那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千島之國,大大小小的島嶼支離破碎,沒有船隻怕是無法妥善治理當地,但也正是因為有了船隻,所以治理起來或許反而容易一些。
水運交通相比於陸路交通來說,效率更高,隻要船隻足夠多,不怕當地無法很好地掌握。
那裡還很熱,多雨,完全不缺水,甚至要考慮一下洪澇的問題,而且感覺特彆適合發展農業、漁業,植被很茂盛,一看就是土壤肥沃的緊,稍微發展一下,就很難餓死人。
要是認真經營,埋頭苦乾幾十年,這千島之國一旦發展起來,潛力真的很大。
郭瑾派出去的搞探索的人把那一帶描述的極具發展潛力,搞得郭瑾都有點眼饞了。
但是想了想從洛陽到那邊的距離和耗費時間,他還是忍下了口水,沒有流下哈喇子。
郭瓊是他兩個同胞弟弟之一,之前郭珺已經走了,郭瓊再一走,就隻剩下庶出的弟弟了,庶出的弟弟其實就已經無法與他抗衡了,所以他的地位也將徹底穩固。
各種意義上的徹底穩固。
不過真要說起來,經曆了廉政風暴以後,他對於朝廷的掌握實際上已經很強了,過去的那種緊張感已經消失大半。
反對他的政治勢力已經被他打的七七八八沒什麼存在感,他的權力已經穩固,這個時候誰也不會不長眼的談論一些和皇位有關的事情。
而且本身這件事情也是郭鵬決定的,是郭鵬推進的,郭瑾隻是按照父親的做法繼續下去罷了。
等之後郭鵬一回來,把郭承誌的太子之位確定了,國本確定了,這一朝的統治就沒什麼波瀾了,他就能坐享太平,做太平天子了。
所以他就在等著郭鵬回來。
結果郭鵬還沒回來,蔡邕卻出了問題。
在這個檔口蔡邕要是出了問題,無疑會給他之後的計劃造成一些不確定因素,這不是他願意看到的事情。
更彆說蔡邕是他妻子的父親,他非常重視蔡婉,蔡邕一旦去世,會給蔡婉帶來巨大的悲傷,這也讓他不願意看到。
所以他強令大醫館無論如何都要保住蔡邕的性命,至少也要堅持到郭鵬回京,把這些事情交給郭鵬去處理,他的壓力就小多了。
眼下他隻想儘快把郭瓊送出去奠定太平局麵,不想在這個時候橫生枝節。
偏偏大醫館那邊傳來的消息並不好,說蔡邕的病情日漸沉重,不見好轉,可能不太好。
又是不太好!
郭瑾很不高興。
之前劉健就是如此,但尚且還能說是因為他自己作,自己胡亂嗑藥亂搞不要命,可蔡邕又是怎麼回事?
於是郭瑾召見了華佗和大醫館的幾名重要負責人,詢問他們蔡邕的病情。
“司徒公前些日子還來宮中拜見孤,與孤交談,當時身體很好,不見病狀,怎麼短短兩三個月的功夫就不好了?”
看到皇帝一臉的不愉快,華佗等人心中恐慌。
華佗站出來回複郭瑾。
“陛下,司徒公的病情乃是憂思過度,勞心勞神,以至於寒邪侵入身體,臥病在床,若是尋常人,也不止於病情沉重,主要是司徒公年事已高,身體虛弱,經不起疾病摧殘,臣等已經竭儘全力用藥了。”
華佗的潛台詞,郭瑾聽明白了。
他心裡咯噔一下。
“你們大醫館號稱全天下醫術最精湛之所,結果連司徒公小小傷寒都無法診治?你們每年那麼多的財政撥款都用在了什麼地方?”
郭瑾有些著急。
大醫館的幾人聞言心中慌亂。
華佗更是心慌意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皇帝的問話。
關鍵時刻,還是張機站了出來回複了郭瑾的問話。
“陛下心憂司徒公,我等自然不敢不竭儘全力,可是人力終有儘時,陛下,我等已竭儘全力,目前所知所有可以使用的藥物我等都已經為司徒公使用,可司徒公還是遲遲不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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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我等隻能用保守治療的方法為司徒公慢慢醫治病症,可是藥石並非傳聞中的仙丹,總不是有無限療效的,臣等實在不敢說一定能為司徒公驅逐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