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君的表情當即不自然起來,“我……我隻睡過一次。”睡過?奇怪了,韓香玉說白念君是天生的閹人,怎麼睡的?白湖頓時覺得自己活兒太嫩了點。在場人中,不止白念君表情不自然,大部分的武林豪傑表情都不自然,他們大都性情中人,情不知所起,打一炮好像也說得過去。韓香玉還在說:“有一個男人喝多酒了摸我屁股,我問他,你想要我,就得求我,他立刻求了,我又說,那你說,你是豬狗不如,你們猜那男的說了麼?”此話一出,男人們你看我,我看你,生怕她點名道姓,都似乎恨不得逃走的表情。“他喝了八兩多,連考慮都不考慮就說了。”韓香玉哈哈大笑,笑出了眼淚,“男人真特麼可以,憑什麼這樣的男人能成為一方翹楚,憑什麼這樣的男人能決定女人的命運,我偏不,我要把男人都踩在腳底下,任我予取予求。”聽到這白湖知道了自己與韓香玉對待男人區彆,雖然二人的動機都不純,但她想要的是成就一個男人,讓一個男人因為愛她而更愛自己,而愛上韓香玉的男人恐怕會更討厭自己吧。“怎麼樣,你們還要讓我再說嗎?”韓香玉像女王一樣看著老和尚,“和尚又如何,難道沒有七情六欲,你敢說,你這一生從沒想過女人!”“阿彌陀佛,老衲想過。”老和尚雙手合十痛快的承認,“但人不是隨時能**的動物,人要懂得克製二字,韓姑娘不懂克製,便終究會受到自由揮霍天性的痛苦。”“事到如今,七叔你還悔悟嗎?”唐小妖手指韓香玉,怒了,“她三番四次利用你,你怎地還……,你雖恨我父親,但還不至於坑害待你如子的哥哥。”“小妖怪,你又說對了,你爹就算被我殺了,他也是替唐家堡死的。”韓香玉的陰謀被拆穿,心有不甘,但也不容許唐小妖舒舒服服的活著,她要將唐堡主的死算上唐家堡一份,令唐家人心存愧疚。一直沉默不語的唐夫人突然暴怒,大叫道:“當年你說與韓香玉兩情相悅,我夫君說過如果你願意放棄身份離開唐家堡,便可以與韓香玉成婚,是你自己放棄的。如今,你的所作所為又是為著什麼?”“為什麼?你問我為什麼?”唐小七仰天大笑,“沒了唐家堡的依托,我唐小七算什麼,沒了唐家堡依仗,我拿什麼給她幸福。還有,我不甘心,唐家堡可以在唐大手中走向昌盛,在我手裡也不會比他差。”“攻城容易守城難,即便你可以帶唐門走向昌盛,但是你守得住嗎,你凡事爭強好勝,好勇鬥狠,是以祖父才不將唐家堡交給你。”唐夫人道。“行了。”唐小七擺擺手,“彆再說了,成王敗寇,我認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韓香玉突然獰笑,“她憑什麼殺我們,她隻會和我們一起死。”“你說什麼?”唐小妖腦中嗡一聲,見韓香玉不像說謊,難道她在附近埋了炸藥?“這方圓一裡之內,我都命人埋了炸藥,隻要我一聲令下,你們這些人都要跟我死在一起。哈哈哈,這是我七年來的最後一招,本不想用,是你逼我的。”韓香玉哈哈大笑,笑中帶淚,十分悲涼。群豪縱是鐵膽,此刻麵色也不免為之慘變。“那點燃引線之人也不想活了嗎?”唐小妖一邊下令林家弟子維持次序,堡主嚇蒙的武林人不要到處亂竄,另一方麵努力思考對策。“那引線之人是我的心腹,自然教過他自保的方法,隻要把身體藏在鐵桶中,點燃引線,順勢滾下山,自然沒事,以我兩人性命換你們眾人,值了。”忽然間,韓香玉狂叫,“炸吧,炸吧……”刹那間,群豪腦中嗡的一響,有的甚至上前企圖捂住韓香玉的櫻桃小紅嘴,可惜,已經來不及了韓香玉三聲喝過,絕望的眾人隻能等那驚天動地的響聲。場內瞬間安靜,安靜到似乎可以聽見引線被點燃後嘶嘶聲。嘶嘶聲沒有停,爆炸聲卻一直沒有響起。群豪不明所以,左顧右看,聰明的提醒反應慢的,“哥們還看什麼,趕緊跑啊,這唐家堡為何在建在山上,這一趟走的真晦氣。”一語驚醒眾人,場麵再一次混亂,所有人同時向大門衝去,眼見馬上要發生踩踏事件,一道悲天憫人的聲音響起。隻聽智慧方丈平靜地道:“阿彌陀佛,韓姑娘,老衲在來到這裡之前已經把那引線弄濕了,上天有好生之德,若是我們放眼從累生曆劫去看,那麼一切的眾生,誰不曾做過我的父母、兄弟姊妹、親戚眷屬?誰不曾做過我的仇敵冤家?如果說有恩,個個與我有恩,如果說有冤,個個與我有冤。這樣子我們還有什麼恩怨親疏之彆呢?再就智慧愚笨來說,人人有聰明的時候,也有愚癡的時候,聰明的人可能變愚癡,愚癡的人也可能變聰明。最壞的人,也曾做過許多好事,而且不會永遠壞;好人也曾做過許多壞事,將來也不一定會好。如此我們反覆思索,所謂的冤親、賢愚,想通了自然就會漸漸淡了。淡了,就放下了。韓香玉反應過來,大叫,“老禿驢,多管閒事,你找死。”她飛速地掏出匕首,向智慧方丈刺去,智慧方丈閃身躲避,隻見匕首方向一轉,向唐小七刺去,唐小七真心閉目等死——唐小妖突然飛身而起,踢掉匕首,譏諷道:“要死自己去死,我唐家堡的人還輪不到你來殺。”韓香玉麵目死灰,自知決計活不成,心一橫,一手拍向自己的胸膛,以掌力震碎內臟,死前,她哈哈大笑,“你們誰都休想殺死我。”笑聲未了,人已倒地。“這……這就死了……”白湖躲在白念君懷中露出小腦袋,“我又來打了一場醬油?”不遠處龍景天麵目表情的望著他們,表情變幻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