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湖跟在它後麵,猴子在樹上跟著他們,一路找到了一間林中草屋。草屋周圍修理的很工整,可見常有人打理,屋內有一鋪大炕通著廚房,隻要一燒火就有熱炕頭睡了。“你快去帶他們過來。”白湖琢磨著趕緊生火做好吃的,她一天沒吃飯了。這時,猴子蹭到無水的水缸邊吼吼兩聲便推到了水缸,一處地窖口露出來,隨即擺出吃東西的造型。“這裡麵有吃的?”“吼吼吼吼。”猩猩一臉興奮的拍手。“看來這裡真是它的家了。”黑貓沒好氣的說:“草屋的主人離開後沒人給做吃的便在樹林裡流浪,饑一頓飽一頓,看見你了心裡自然高興,終於可以吃到人類的食物了,切人類的食物有那麼好吃嗎?”“不好吃你乾嘛不繼續吃耗子。”白湖哼了一聲下了地窖取出來一筐的新鮮蔬菜、臘肉和一桶水,半框的蜂窩煤。“看這蔬菜的新鮮程度,這裡的主人走了應該不超過五天。”白湖拎著菜問:“你問它主人去哪裡了?”猴子搖頭,眼睛裡隱約可見淚花。白湖懂了,無聲的伸手過去握住了它的手,以示安慰,而那潑猴反手握住她的手,放在臉上蹭啊蹭……“喂——貓爺……我想問雄性動物的血能不能用!”“……”————————吃飽的眾人分配值夜任務,唐小妖龍景天上半夜,東方芒白湖下半夜,不過白湖裝受傷死賴著需要休息。僅有一鋪大炕的草屋裡,她睡得香甜,正當在美夢中醉生夢死的時候,龍景天突然抱著被子湊過來。白湖驚醒,便見他在一室朦朧的月光裡微微笑著,如天邊那輪月一般迷離而魅惑。“你乾嘛!小妖還在旁邊你也好意思的。”都說發了情的男人臭不要臉的,也是,都發了情了還要臉乾嘛。不怪白湖想歪,龍景天的表情實在太色了。他豎指唇邊,輕輕“噓”了一聲,“我點了他的穴道,把東方支走了,咱倆聊一會兒。”“滾蛋,我才不會大晚上跟男人在**聊天,容易犯錯誤。”龍景天才不管她抗議。噓完隨即脫鞋 ,抱住了她……他的下巴擱在她的腦袋上,呼吸間氣息淡雅,語聲更低如這春夜隨風 入的雨,一絲絲飄進白湖耳中。“小白……”“嗯。”“小白……“嗯。”“小白……”白湖終於忍不住在他胸前低笑出生,“想不到你也玩這小孩子把戲。”她的目光在烏黑的室內依然灼亮,星光似的熠熠生輝,龍景天含笑看著她,“小白,我早想這樣抱你了,自從見到你以後,我就不是我了。”他語間的熱氣拂過發絲,發絲飄動,有絲絲縷縷的癢,白湖忍不住要躲,龍景天卻不肯放開。 “我知道你那日為何會選擇我……你心中的愛情乾淨純粹,必要談戀愛談到情濃時才可以融入彼此的對不對,你覺得你褻瀆了愛情,從此之後看到我會心裡彆扭,彆扭了你就沒有理由再愛我了對不對……”龍景天精謀算,長策略這些白湖都知道,但竟不知他還懂女人的心思。“我本不會說這些,”龍景天歎了口氣幽幽道:“可你總躲著我,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個熟悉的陌生人,這讓我如何忍受的了。”“你這話聽起來像個怨婦。”白湖一推他,覺得手底肌膚灼熱,不由紅了臉,畏縮的向後一退退到窗邊,窗戶沒關緊,一點星光灑進來,映亮他似笑非笑的唇角,臉色微微暈紅,眼神卻比星光還迷離。“沒辦法,圍著你轉的男人太多了,我必須得解開你的心結才有機會,你本就跟普通的女子不一樣,說跑就跑了。”白湖看著龍景天,心底水波似的微微一**,隨即又是立竿見影的一痛,痛到無法呼吸,趕忙轉移話題:“你有心事。”“嗯。”龍景天過來牽了她的手,兩人在榻上並排半躺著,“我得到消息,娘親還活著,我要找到她。”“那太好了,你不用再找頂骨了。”白湖半闔著眼睛想到黑貓要說的消息恐怕就是這個了。“我娘瘋了幾年,我記得我很小的時候她被關在冷宮裡,冷熱不知,溫飽不知,隻有我去看她的時候才能正常一點,我給他洗澡,教她吃飯,我眼看著她一點點枯萎下去,如果她還活著,那該多好。”白湖聽呆了,她記得她問過他受過那麼多不公平待遇,為何沒有變成邪魅狂狷型王爺,如今看來是為了她娘了。他不能不溫暖,不能不平和,不能不成熟,他那瘋了的母親需要陽光般的溫暖照耀,來撫慰她因為陰冷而永墮悲哀的心,如果他再陰鬱,誰來照亮他的母親黑暗的世界?如果他陰鬱,那些虎視眈眈的皇子們,甚至上高高在上的皇帝都會暗戳戳的看他笑話。她還記得她問過他,你累不累,可他累也不能說累,因為沒人會聽,他從一開始就落在了下風,他要比彆人更多的掙紮才能獲得基本平等的待遇,他一旦停止,就會被人踐踏至底,連同他的母親!他終究想問的,不是母親為何背叛了親生父親,而是為何要拋棄年幼的他吧……“你哭了……”龍景天見白湖半天沒說話,轉過頭看她,一串淚珠順著臉頰滴落到耳邊,再堙沒枕頭裡。他的心劇烈的顫抖起來,以至於撫摸她臉的手指都在顫,他支起上半身俯 去想吻她的淚水,突然一陣牙齒咯吱咯吱的磨牙聲在頭上響起。“卑鄙!”他抬眼看去,隻見東方芒燦若星辰的目光 盯著他,“卑鄙,想不到堂堂景王情話說的比寫說人都動聽。”這時唐小妖也醒了,一下子拽開龍景天,“你居然要親她,我都沒親過你算老幾。”“吼吼吼吼。”猴子雙手捶胸,告訴人們它很憤怒,要發飆。此時,白湖感動的淚流滿麵,招風啊招風,總算沒給狐狸精這一亙古萬年的身份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