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下班的時候,皇甫承俊接了一個電話,然後抱歉地說:“千千,我晚上有事情,不能陪你了。”“沒關係。”裴千千替皇甫承俊拿了掛在衣架上的外套,遞給他。“不會怪我吧?”“不會怪你。”她笑,“我又不是牛皮糖。”“我先走了,再見。”皇甫承俊看了看門口沒人,迅速地在裴千千的臉上印了一個淺吻。“再見。”裴千千的臉上開出了一朵好看的花。正在整理文件,裴千千覺得門口有個身影。她想,不會是皇甫承俊忘記拿什麼東西,又折回來了吧?可是當她一抬頭,看到的竟然是徐映紅。“徐小姐?”她這樣稱呼她,微笑道:“您有事嗎?”“有空嗎?”徐映紅問,然後不等裴千千回答,繼續說:“聊一聊吧。”“好。”裴千千回答道,看了看時間尚早,而且徐映紅雖說剛進皇甫集團,但是職位卻比她高,對於她的要求,她不想過分地拒絕。兩人來到了皇甫集團宿舍樓的樓下,那裡綠蔭環繞,鳥語花香,而且這個時候陽光西斜,照在石子鋪就的小徑上顯得格外溫馨。徐映紅在一張木椅上坐了下來,裴千千坐在了她的旁邊。“這裡的環境真的不錯,聽說隻要管理層才有資格住進來。”徐映紅看著裴千千,笑著道:“你好象是個例外啊,千千。”千千?虧她叫得親熱,可是這話裡藏刀啊。裴千千聽著很不舒服,她也微笑,仿佛這個時候隻有微笑才能減輕她的不自在。“是啊,我確實是個例外。”誰會想到,她一個小小的秘書,身份竟然那麼複雜。徐映紅看了看裴千千,畫細了的眉挑起了一個輕蔑的弧度。“千千,那麼多年沒見了,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和五年前一樣,她喜歡的人她就過來搶。“你也沒變。”外貌或者有所改變,可是她的心理好象沒有實質的改變。還是喜歡針鋒相對,還是喜歡咄咄逼人。“過獎。”徐映紅似乎很樂意聽到這樣的評價,笑意加深了幾許。“我覺得我們兩個人其實很像,至少在某些方麵很像。”某些方麵?裴千千終於聽出來了,以前她纏著雲逸,現在,恐怕又要來跟她爭了。一個人的感情如果可以隨意改變,就不會值得留戀。她相信皇甫承俊和雲逸一樣,對眼前這個女人會不屑一顧。“怎麼?你覺得不像嗎?”見裴千千沒有答話,徐映紅繼續道:“儘管我們身世背景都不一樣,但是喜歡的人卻很相近。”絕不是相近那麼簡單,而是……幾乎一樣。從徐映紅看皇甫承俊的眼神就可以看得出來,徐映紅像是一頭饑餓的母獅子,而皇甫承俊就像一隻正在河邊飲水的孤獨的斑馬。隻要機會成熟,她便會撲了過去。然而她料錯了,皇甫承俊絕對不是斑馬,而是飛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