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回首從前2(1 / 1)

機場人來人往,許多陌生的麵孔。皇甫義德與皇甫偌、皇甫優還有祈剛正焦急地盯著一個個出來的人,極力地搜索著皇甫承俊的身影。“爸爸,你看,那個穿黑衣服的是小俊吧?”皇甫偌指著遠處一個人問父親。“太遠,看不清哪。”皇甫義德也不敢確認,人老了,眼睛也花了。那個一身黑衣的人加快了步伐,直奔這邊而來,老遠就喊:“爸爸……”皇甫義德激動地握緊了皇甫偌的手:“是小俊,他是小俊。”終於近了,近了,皇甫承俊一把抱住了皇甫義德:“爸爸,我回來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皇甫義德老淚縱橫,拍著皇甫承俊的後背說道。這個兒子跟他媽媽一樣漂亮,隻是他沒有給過他該有的溫暖,以後一定要好好補償他。皇甫承俊鬆開了手,看著皇甫偌和皇甫優道:“大哥、二哥。”兄弟幾個擁抱、握手。“歡迎回來。”“歡迎回來。”“三少爺,歡迎回來。老爺,我去把車開過來。”祈剛說著就走開了,在皇甫家工作那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皇甫義德那麼失態過,看來皇甫承俊的回來讓他開心不已。他也由衷得為他們一家高興。皇甫家的午宴熱熱鬨鬨地進行著。“小俊,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皇甫優問道。“嗯,打算住下來,二哥歡迎嗎?”皇甫承俊輕啜了一口茶。“小俊這說的什麼話,這裡是你的家啊,你住下來我們當然開心,又怎會不歡迎呢。”“嗬嗬,我開玩笑的啦。”皇甫承俊對於這兩位哥哥雖然敬重,但從小就跟母親住在國外,很少與他們接觸,而且當年母親帶著他出國,雖然母親沒有說什麼,但他覺得應該是這兩位哥哥容不下另一個女人與父親結婚而故意使詐讓她離開皇甫家的,所以對他們多少有些芥蒂。這回自己回來居住,以後同一屋簷下,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但是希望能夠和他們和平相處,度過自己剩餘的時光。“來,我們舉杯,歡迎小俊回來家裡。”皇甫偌舉起了杯子說道。“謝謝大家。”皇甫承俊舉起杯子,將杯中的飲料一仰而儘。皇甫承俊對酒精過敏,所以他很少碰酒。“今天,是我最開心的一天了,小俊回家了,小偌和小優今天又都在家裡,今天是我們一家團聚的日子,我真的很開心。”皇甫義德笑嗬嗬地說。“爸爸,以後都會開心的,小俊住在家裡了,以後我們有的是這樣一起吃飯的機會。”皇甫偌說。“嗯,是啊,你看,我都老糊塗了,怎麼能說今天是最開心的呢,嗬嗬,是以後都會開心才對。”皇甫義德說。“爸爸,您不是老糊塗,是高興糊塗了。”皇甫優糾正說。 “哈哈,對,不管是怎麼糊塗,今天很開心就對了。”皇甫承俊就這樣回到了皇甫家,結束了在美國獨立生活的過去。晚上,皇甫承俊躺在房間裡。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房間啊,離開皇甫家的時候,他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隻隱約記得有一天,自己的媽媽收拾了行李,說要帶著他一起去美國。他問,媽媽,我們為什麼要去美國,爸爸去嗎?葉小雨說,爸爸不去,爸爸在這邊有工作,不過他會經常來看我們的,美國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媽媽帶你去玩啊。小小年紀的皇甫承俊沒有想到媽媽說去美國隻是玩玩,卻是在那邊住了二十多年。這個房間,有兒時一點點零星的記憶,如果沒有記住,當初的擺設應該也是這個樣子的,隻不過那時候牆壁上畫滿了卡通畫,而現在,牆壁上則換成了淡淡的藍色,這是他最喜歡的顏色,就如同大海一樣,廣闊而美麗,深邃而憂鬱。看來皇甫義德很在乎他的,也時刻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這就是親情嗎?在以前的記憶裡,親情隻是對於母親而言的。以後,他就要住在皇甫家,好好地跟皇甫義德培養感情,這是已經損失了二十多年的親情啊。突然一陣疼痛襲來,皇甫承俊連忙從外衣兜裡取出了一個藥瓶吃了一顆。這是半個月前被醫院檢查出得了心臟病之後配的藥,這藥隻能暫時解除他的疼痛,卻不能根治。而且醫生告訴他,情況如果樂觀的話可以活一年,一般的話最多半年。醫生又詢問了他的家族史。他查了資料,父親、二位哥哥以至再上一代的爺爺和幾位堂叔都沒有心臟病史,再查了母親這邊,母親身體安好,雖然是病逝的,但也不是因為心臟的問題,可是,母親的父親,就是自己的外公,的確是死於心臟病的。醫生聽完了他的話後說,如果這樣的話,可以肯定是隔代遺傳了。不管是怎麼得的這個病,有一個事實是不容忽視的,那就是這個病沒法根治,而且自己的命不會太長了。醫生說,如果有條件的話就進行心臟移植手術。不過這種手術危險性很大,而且成功率也不高,即使手術成功了,也會有不同程度的排異現象。皇甫承俊就是因為這樣才決定回國居住,一來是不希望自己死在異鄉,二來是因為這裡還有親人,他想要與親人一起度過自己生命的最後時光。隻是這樣的情況,他不知道要不要告訴家人,特彆是那個已經白發橫生的老父親,如果知道了這樣的事實,他是不是受得了,能不能挺得住。如果害他也病倒了,這是自己最不希望看到的。現在拖一些天是一天,在一起生活,遲早有一天他們會知道事實的,隻是他不希望這個時候來得太早。皇甫承俊放好了藥瓶,簡單地整理了一下由行李箱裡取出來的衣物,然後去浴室放水,他要好好休息一下,睡個好覺,這是他離開多年以後回到皇甫家居住的第一個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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