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理會一眾村民複雜的情感,葉天向著村口走去。
邊走,他還感歎老人神通的強大。
簡單說,那是一種一種概念上的昏迷和封閉,甚至還能讓死物昏迷,失去其固有的屬性。
這神通要是沒個防備,那是打誰誰懵逼啊。
甚至跨越小境界作戰都有勝算。
孫子修為,祖宗神通,有那味了。
不知道對魔域有用不。
這樣的神通,葉天也要花費一點心思應付。
要不是老人年紀大了,自己還不一定這麼輕鬆就完成任務。
話說這麼大年紀還有如此強力的神通,就很離譜。
神通、靈氣仙法都是生命力與精神力的超凡顯化。
生命力衰退,神通會衰弱到無法使用。
這位老爺子神通如此屬性,葉天甚至懷疑這人是“逆生長”一樣地剛剛覺醒神通。
真是可怕的執念。
葉天搖了搖頭。
對修士來說,太過強烈的感情有時候未必是好事。
特彆是無法正式感情的時候,更是如此。
老人就是因為太在意村子和隱龍台才會犯錯。
當然就算老人不犯錯,也不可能勝過自己。
那怕最後自己被困在空氣中,然而老人想要擊中自己,必須先解除神通。
然後,自己還是能用蓮花步閃開,然後擊敗老人。
如果真正全力戰鬥,葉天都不可能被束縛住。
隻是葉天不太忍心就那樣打碎老人的希望。
事實上,一踏入村子的時候,他就有這種感覺。
他確信這次不會有任何問題,一定能夠安全歸來。
除掉魔域加上這段時間的沉澱修行,讓他身上有了一種不明覺厲的氣勢。
這種沉澱下來的強者氣勢,最終會成為百戰百勝的信心,以及仙帝元靈的起源。
更重要的是,葉天感受到了一股安心感,而這就是幸福。
在這種危機四伏的世界,這種安心感就像是沙漠中的綠洲,令人無比向往。
這就是修行的魅力所在啊!
接下來的事,就和葉天無關了。
自己隻要通知巡陽司後勤組來抓人就可以了。
就在他拿出信號彈準備點燃時,猛地覺得有哪裡不對。
“可彆用錯了!”葉天看了一眼手中三骷髏頭的紅色信號彈,忍不住擦了一下並不存在的冷汗。
這是自己搞關係弄來的信號法器,代表巨大的災難。
一旦點燃升空,按規矩,村民看到馬上會去避難。
附近的城防軍、閒散影衛必須火速趕來,甚至淩煙閣的人都可能會來。
到時候,樂子就大了。
還是要穩健啊!
一邊想著,葉天一邊點燃了那個白色信號彈。
兩個小時後,後勤組就上場抓人救人,並且簽字證明他完成了任務。
影衛所算是開胡了,名字在巡陽司那邊也掛上了號。
因為抓到了凶手,他還獲得三塊靈石的獎勵,隻能說不算少。
靈石能夠幫他恢複靈氣,也能換成金錢銀兩。
不過,除非傻子才會去兌換,靈石可比錢有用多了。
因為這玩意幾乎能買到任何東西,修士特彆需要靈石。
葉天不太缺靈石。
不過這收獲也算不錯了。
除此之外,葉天還獲得了靈氣和靈性的增加。
因為是造化之功,他的靈性又得到了增加。
其實就是造化之力轉化為靈性,靈性也可看成是一種原始純粹的造化力。
這造化之力真是萬能的能量,不過獲得的難度越來越大。
感受到靈光中的靈性,葉天覺得還是太少,在這樣的世界,靈性永遠不夠,越多越好。
在沒有解決這次滅世大劫並且拯救諸天萬界之前,葉天始終不能心安。
血天帝和那些亂七八糟的邪魔實在太邪門了。
所以他才會急著提升實力。
現在一條金光大道在眼前展開,一切都按計劃進行。
這讓他信心大增。
然後,葉天心滿意足地回村了。
這一覺,他睡得極為香甜。
一早醒來的他隻覺得神清氣爽。
起床後,葉天並沒有急著離開村子。
在稍微熟悉了一下新增的靈氣後,他就繼續進行每日必備的功課。
五神禦靈觀想圖消耗太大,自己這點靈氣根本不夠消耗的、。
因此,葉天隻能抓緊一切修行變強的機會。
就是這效率實在感人,畢竟境界快要到達自身的巔峰。
當然另一方麵也是因為,這個世界就沒有絕對有效的突破仙帝境的法門。
煉火訣和喚海歌隻是修行指導書,屬於入門功法。
而修士靈氣需要用自身精神力融合天地靈性才能生成。
每一地的靈性都不一樣,具有的靈性之火也不一樣。
甚至,修士到了一定境界,必須要在一定的人文環境中才能突破。
這取得就是人傑地靈的意思。
至於仙法就更坑了,隻能靠唯心的感悟以及戰鬥才能增強。
神通可以通過不斷戰鬥以及增強自身靈光神識來變強。
一番休整後,葉天回家了。
自感實力大漲的葉天準備到金峰堂展示一下實力。
富貴不返鄉,猶如錦衣夜行啊。
“嘿!哈!”
大廳中,一個穿著破舊紅裙的小女孩正一拳一腳地認真練習。
小女孩隻有五六歲。
小小的人兒隻練了一會,額頭上就儘是汗水,眼中卻滿滿的全是笑意。
“爹爹你起來了!”隻聽小女孩一聲驚呼。
一個看起來隻有二十多歲的男人,陡然出現在大廳中,就像是從空氣中走出來的一樣。
沒有理會蹦跳著靠過來的小女孩,男人徑直走到桌子前,對著眼前的油燈一點看個不停。
小女孩亮著眼,小手掏出了一個半響的酒葫蘆,用力舉起:“爹爹,給你酒!”
年輕男人接過酒葫蘆,熟練地扭開蓋子,一口悶了。
中間,他的視線都沒有離開過那盞油燈,神情沒有一點變化。
眼神呆滯渾濁像是蘊藏著世界的混沌。
與此同時,在房子的外邊,一個三十多歲中年男子也拿著同樣的一個酒葫蘆在飲酒。
中年男子倚牆而立,五官容貌和屋中的呆傻輕男人極為相像。
接著,中年男子對天舉了一下酒葫蘆,美滋滋地呷了一口酒。
這人的神情愜意、淡然,像極了天邊的閒雲。
一縷光投射到房前,然而中年男子卻像是和陰影融為一體,絲毫沒有被照射到。
房間中,小女孩目不轉睛地看著喝完酒的男人,一對好看的眼睛彎成了月牙兒:
“爹爹不痛了。以前,爹爹喝了酒,總是罵人,很痛的樣子,就叫媽媽的名字。我從來沒見過媽媽……”
年輕男人仍舊是呆呆的樣子,死抓著那個鏽跡斑斑的酒葫蘆。
“這是我,劉柳,柳兒。家裡還有奶奶,叫菜婆。奶奶很厲害。爹爹,你記住了嗎?”
回到家的老人看到了孫女正和什麼人說著話。
那是自己的兒子,那個失蹤了一個月,回來時至少年輕了十歲的兒子。
她陡然意識到自己忘記了什麼。
老人菜婆先是臉色一白,接著瞪了一眼仍舊拿著酒葫蘆的男人:“劉明,回屋裡去!”
名為劉明的年輕男人抬頭看了看菜婆,又看了看正指著照片認真說著話的柳兒。
“奶奶你回來了!”柳兒撲到了菜婆的懷裡,“爹爹喝了酒,眼沒有紅紅的,也不罵人。”
”乖寶!”菜婆稍有些用力地抱緊了柳兒,然後麵色大變,“你那來的酒?”
“是另一個爹爹給的,還教我練武,這樣這樣……”比劃了一會,小女孩劉柳就咯咯笑了起來。
看著小女孩無邪的笑容,菜婆的眼圈就紅了:“老天爺啊……老天爺啊……”
與此同時,金峰學堂中,葉天正把一堆器物扔到一邊。
道院的福利和待遇真的沒話說。
各種修行器物一應俱全。
另外食堂不但免費味道還超棒。
每次來道院,葉天都習慣性地來蹭一次飯。
在食堂吃完午飯後,他帶著魚刺寶劍來到了學堂教室。
這教室大的離譜,都有兩個山頭那麼大了。
教室前方有一個講台。
最後排往後的地方一個小擂台和高台,甚至還有兩個訓練室。
接著,他就看到一個身高臂長,仿佛直立類人猿的青年走了進來。
葉天眼睛一亮注意到了對方肩上熟悉的令牌:“呦,範鵬這就成影衛了,不錯啊。”
“候補而已,不成樣子。”範鵬笑的嘴都快合不上了,“你也不錯啊,聽說你一個人就打倒了路甲,實力漲的很快啊,不愧是你。”
說話時,他調整了一下肩上那白色的影衛令,放在最顯眼處。
“那當然,你老大永遠是你老大。”葉天一點都不謙虛地拔出了魚刺劍。
劍芒一現,周圍幾個看熱鬨看得正起勁的同窗學子立即有所感應。
他們馬上注意到這邊情況。
“範鵬,你都成影衛了。”
“哇,這是魚刺劍?”
“聽說這是正式影衛才能帶的道兵。”
範鵬也一臉羨慕地看著魚刺劍:“這麼好的劍你會用嗎?”
在眾人的注視下,葉天挽了一個劍花:“知道這是啥不?”
有懂行的嘀咕了一句:“這不就是回風劍法,又沒什麼殺傷力。”
“所以說,你們才貧弱。看似簡單的回風劍法也蘊有血腥的一麵。看好了!”
話音落下,葉天瞬間抽劍一揮,沒有用上靈氣,單純靠著減法的的威力頓時削去了桌子一角。
為了克製這群年輕修士,金峰學堂的所有東西都是特彆訂製。
桌子厚的一匹,木材也是最硬的。
除非修士用上靈氣全力出手,否則沒辦法一下子毀掉這些桌椅。
圍觀的都是有點眼力的。
自然知道這一劍確實很厲害。
口哨聲、啪啪鼓掌聲、吹捧聲響了起來。
“厲害,不愧是天才!”
“佩服!佩服!”
“劍道天才,一鳴驚人!”
“再來一個!”
葉天徹底得意忘形:
“不是我吹,就這一手劍法,在所的各位都是辣雞,我一人一劍,就能放倒打你們所有人……額……除了戚靈珠。”
“我還可以這樣!”
劍尖一顫,劍光在一個精美人偶身上環繞一圈。
一瞬間,人偶娃娃的右手少了一個小拇指。
周圍一下子變得極度安靜。
怎麼樣?被我精妙的劍法驚呆了吧?
持劍而立的葉天一臉得意。
“那是安安吧?”
“就是安安,戚靈珠寶貝的不得了,親閨女。”
“安安!!”人群中的戚靈珠仿佛感應了什麼,陡然轉過頭來。
看著變成九指神丐傳人的女人偶,她絕美的小臉頓時陰雲密布:“你奶奶個腿,葉天你給我站住!”
“傻子才站住呢。”聽到背後的“河東獅吼”,葉天跑得更快了。
回到住處後,葉天稍微休息了一下。
然後,他拍了拍臉,再次坐到桌子前。
看著一桌子的零碎東西,葉天陷入了沉思。
這些來自孫若男的雜物可以說是找到替死者的唯一線索。
以他現在的預備影衛地位,還沒有辦法直接插手這案子。
就算動用淩煙閣的關係也不行,所以他隻能自己想了。
這貨到底為什麼要綁架那些人渣?
那些人又去了那裡?
還活著嗎?
半天後,葉天還是毫無頭緒,忍不住有點心煩意亂起來。
距離那件事至少過去了一個月,如果不快一點的話……
很快,他搖了搖頭,迫使自己再次在桌子前坐了下來。
我到底疏忽了什麼呢?
桌子前,林封再一次排查起那幾件小物品。
特彆是香水、書和一個貝殼風鈴。
香水有毒。
這是一種生物毒素,市麵上很難買到,估計是孫若楠從黑市上淘換來的。
書無用。
當時葉天想到了影視中的暗語筆記什麼的,通常都是用常看的書籍當密碼。
結果,還真讓他蒙著了。
可惜這書和那暗語日記沒什麼關係,空白處也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風鈴……
看到那掛著一串貝殼的風鈴,葉天愣住了。
話說我為什麼要把人家門前的風鈴帶走?
他翻看著手中的風鈴,材料也很普通,貝殼一麵紅一麵白但也隻是普通貝殼。
仔細的回想了下,葉天模糊地記著當時自己覺得這風鈴很違和。
因為急著離開,他也沒有細想。
現在想來,一個潛伏在心頭很久的問題又冒了出來。
這個孫若男憑什麼知道有埋伏的?
當時的自己非常小心,她沒有任何理由知道自己在那裡。
然而,她就是知道了。
看著風鈴上的貝殼,葉天的眼睛亮了起來。
他喃喃自語:“原來如此。我說怎麼不對勁。我來的時候貝殼是紅色的,走的時候貝殼是白色的。有人在幫她。”
葉天記起自己潛入孫若男住處時聽到的細微雜音。
現在想來那並不是風聲,而是孫若男同夥離開時的聲音。
而且,這人一定是通過二樓陽台的窗戶離開的。
因為隻有那裡的窗子沒有鎖死。
在自己等待孫若男自投羅網時,這人就這麼繞到房前翻動了風鈴,給孫若男留下了警告。
這人既然能夠提前察覺到自己的到來,並且快速近乎無聲地離開。
這實力不會弱。
隻是在自己潛入時,這人沒有趁機偷襲自己,甚至都沒有和孫若男聯手來對付自己。
穩健!
而且絲毫沒有把孫若男的性命放在眼中。
葉天興奮地起身在房間中走來走去。
釣到大魚了!
不經意間,他從這起毫無人性的綁架案中窺視到了一絲恐怖的真相。
恐怕孫若男隻是某具龐大罪惡機器上一枚無足輕重的螺絲釘。
魔道宗門、魔修、高級邪魔爪牙……這些都有可能。
不管孫若男背後有怎麼樣的黑暗,葉天都找到了對方的尾巴。
接下來,他就要尋藤摸瓜,找出並且消滅這些黑暗。
葉天看著牆壁上的地圖,一臉興奮。
在那裡呢?藏在那裡呢?
他眼中閃動著興奮的光芒,思維如電。
孫若男是有同夥的,這人一直和孫若男聯係,甚至住在孫若男家裡。
隻是這人極端謹慎,都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簡直就像是一個幽靈。
幽靈……
想到這裡,葉天的神情變得有點駭人,眼中帶煞。
一股恐怖的非人壓迫力開始擠壓大氣。
受到這股恐怖壓力的影響,就連桌椅都是微微抖動。
不知不覺中,五神禦靈觀想圖之力自行開啟。
不會是那個幽靈絕影吧?
那個道院的天才弟子,後來背叛投靠魔修,並且獻祭了一群小孩。
葉天深吸一口氣,壓製住了心中不斷湧出的暴怒和殺意。
他強迫自己繼續冷靜思考。
現在,他百分百確定這個女人襲擊那些男人不是為了愉悅精神,而是想要賣一個好價錢。
這是一場交易。
那麼,他們到底是怎麼聯係的?孫若男又是怎麼交貨的?
驀然葉天想到孫若男是在三個月前搬到春覺路。
之後不久就發生了失蹤案。
為什麼要在犯案之前冒險搬家?
按理說,保持之前的行動模式和生活習慣更加利於隱藏。
除非她是不得不搬家。
晚上八點,葉天拿起一瓶水灌了幾口。
然後,他滿足地癱在床上。
案子終於有眉目了,她很開心。
就在這時,葉天抬頭看到一隻白色飛蛾正向著窗戶飛去。
這鬼東西是怎麼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