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州一戰,震動天下。
趙玄機施展出上古之時邪王的不死印法,威能堪稱鬼哭神嚎。
可惜的是,這一次動手的是五方海域的極道真仙。
就算趙玄機實力通天,又擁有不死印法這等通神武學,也依舊是無回天之力。
這一戰——
五方海域中,三位極道真仙重創。
而趙玄機也是身受重創,最後不得不敗逃。
忌憚於對方的實力,五方海域沒敢逼迫的太甚,唯恐趙玄機臨死前,強行去拉一兩個人墊背,隻能任由對方退走。
可是,隨著趙玄機的重創敗逃。
天魔殿的心氣,也全部被瓦解。
麵對五方海域的虎狼之勢,天魔殿的高手雖然不少,卻根本抵擋不住。
畢竟——
連殿主趙玄機都重創敗逃,又遑論其他。
這時,天魔殿也終於撐不住了,不得不向江湖各派求助。
——
禹州,閩江府。
“如今北州危急,還望方教主看在與天魔殿同屬魔道的份上,能夠施以援手相助,為了顯示我等誠意,願將一冊天魔策獻上!”
莫道玄躬身下拜,誠懇說道。
站在方休的麵前,他甚至都不敢輕易抬頭。
方休麵無表情,淡淡說道:“素問天魔策乃是一大奇書,本座也的確有心想要一觀,奈何如今本教尚未穩定。
天魔殿的事情,恐怕還需要等教中穩定之後,才能夠騰出手來。”
聞言,莫道玄心底一沉。
正天教與天魔殿有所不和的事情,他也是心知肚明。
但現在生死存亡的關口,莫道玄也是沒有辦法可走。
不然的話,也不會拿出天魔策,舍下臉麵過來求援了。
方休的拒絕,莫道玄也早有準備。
隻是——
現在若是沒有外援的話,天魔殿根本不是五方海域的對手,正天教的拒絕並非是一個好的消息。
深吸了幾口氣後,莫道玄頭壓的更低,鄭重說道:“往昔天魔殿與正天教有所摩擦,還望方教主能夠不計前嫌。
畢竟五方海域如今的目標不會隻是一個北州那麼簡單。
這些海外蠻夷的心,是整個神州浩土。
今日是北州,也許明日就禹州,還望方教主明鑒!”
“放肆!”
坐在下首的陸千膺,當即怒喝。
“莫道玄,憑你一個天魔殿聖使,也敢在教主麵前大放厥詞!”
“哼,有些人是看不清楚自己的位置了!”
翁旬稀鬆的雙眸中,一縷寒光掠過,聲音緩慢卻又陰測。
方休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對方。
莫道玄哪怕是躬身下拜,也能感受到一雙猶如天威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讓他渾身氣血隱約沸騰顫抖。
“方教主明鑒,在下絕無危言聳聽之意,隻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良久。
“正天教向來不懼於任何人,縱然是五方海域,若是膽敢踏足禹州半步,本座也能讓他們有來無回!”
方休緩緩說道。
頓時,那股壓在莫道玄身上的無形壓力,猛地一鬆。
讓他險些喘不過氣來的狀態,一下子得到了緩解。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莫道玄已經明白,正天教不會輕易施以援手。
天下間,向來沒有不可化解的仇恨。
有的,隻是利益不夠罷了。
“不知方教主,要如何才肯助天魔殿一臂之力!”
“昔日邪王石之軒,一門不死印法享譽天下,乃是足以通神的無上武學。”
方休嘴角泛起微笑,在莫道玄微變的臉色中,繼而說道。
“本座素來喜好天下武學,特彆對這等通神的無上武學更是涉獵心喜,若是能夠借得不死印法一閱,自然是再好不過。”
轟!
莫道玄心頭狂震,臉色也再也無法保持平靜,猛地抬頭看向方休。
對方的神色,這一番話不似作偽。
對方——
是真的想要不死印法。
莫道玄的心,漸漸沉了下來。
如果方休提的是彆的要求,哪怕是要求完整的天魔策,他都有把握可以將這件事情應承下來。
因為天魔策雖說是天魔殿的根基,但上千載的歲月過去,天魔殿早已不再拘泥於天魔策那麼簡單了。
可是,不死印法卻完全不同。
這是曆代天魔殿殿主,才有資格修煉的無上武學。
也是天魔殿,真正的傳承根基所在。
如果不死印法落在了旁人的手中,那麼對於天魔殿來說,不亞於一場滅頂之災。
可就算如此,莫道玄也沒有直接拒絕。
他雖然是天魔殿聖使,地位不凡,可在這一件事情上麵,憑借他莫道玄還沒有資格去做這個決定。
不論拒絕與否,他都不能直接做主。
半響後,莫道玄拱手說道:“不死印法事關重大,在下不能直接給出答複,還需要回去稟告殿主等人,才能做出決定。”
“無妨,你儘管回去稟告趙玄機,隻是本座等得起,隻怕北州不一定能夠等的了太久。”
“在下明白,先告辭了!”
莫道玄抱拳一番,便告辭離去。
等到莫道玄離去後,陸千膺才疑惑問道:“教主,如果天魔殿真的將不死印法交出來,那我們真的要援助北州?”
“本座說話向來一言九鼎,趙玄機如果舍得將不死印法拿出來,我教自然不會食言!”
“可若是趙玄機不願呢?”
“不願……那天魔殿覆滅在五方海域的手中,也隻能說是天意了!”
方休說到最後,平靜的臉色浮現出淡淡的殺意。
翁旬撫須,說道:“不死印法事關重大,就算是天魔殿真的願意拿出來,可事後也必然會讓其懷恨在心。
這件事情,未必就真的對我們有利。”
不死印法是天魔殿的傳承根基所在。
他們現在的做法,完全可以說是趁火打劫。
現在天魔殿沒有了退路,在麵對生死存亡的關頭,不死印法也不是不能舍棄。
所以翁旬想的最多的是。
如果他們真的解了北州危機的話。
事後,天魔殿也未必就會感謝他們。
相反——
要是天魔殿甚至還有可能因此而懷恨在心,嫉恨於他們如今趁人之危的做法。
翁旬的話,也引起了其他人的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