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葉婉清來到王銘身邊蹲下,玉指搭在他的脈搏上,不過轉瞬間的功夫就變了臉色。
“經脈寸斷,五癆皆傷,好狠心的手段!”
葉婉清站起身來,秀麗的臉龐上已是籠罩了一層寒霜。
薑臣也站了起來,冷眼看著陸人龍說道:“閣下在我桃花穀前出手傷人,妄圖搶奪金花,已是壞了規矩,還是請回吧!”
“本……陸某不清楚貴派的規矩,有所唐突之處還望見諒!”
陸人龍本想發怒,可一想到薑臣跟葉婉清的身份,頓時強行將怒火壓製了下來,說話的語氣都放軟了。
有求於人,就算麵對遠不如自己的人也得暫時低頭。
葉婉清麵若寒霜,冷笑說道:“閣下與我桃花穀無緣,還是請回吧!”
“陸某……”
“請回吧,而且從今往後,桃花穀也不再歡迎閣下!”
陸人龍話剛出口,就直接被葉婉清給打斷。
看到陸人龍還要說話,葉婉清冰冷的聲音警告說道:“閣下不要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如若不聽勸告的話,後果可要想清楚!”
這番話,讓陸人龍麵色驟然大變。
他是先天武者沒錯,可在桃花穀麵前,區區一個先天武者又能算得了什麼。
真要惹怒了桃花穀,那就有殺身之禍。
臉色連續變幻了幾次之後,陸人龍終於不甘的退到一旁。
見此葉婉清也不再說什麼,而是再次蹲了下來,從衣袖中取出一包棉布,攤開之後露出十數枚銀針。
玉指熟練的撚起一根銀針,便朝著王銘刺了過去。
隨後不到三個呼吸的時間,十數根銀針已經悉數落下,而王銘原先慘白的臉色也多了一分血氣。
見此,葉婉清才複又站了起來,對著幾個桃花穀弟子說道:“將他送入進去吧!”
“是,師姐!”
很快,幾名桃花穀弟子就將王銘給抬了進去。
有了陸人龍的前車之鑒後,剩餘的人也不再敢采取強硬的手段去得到金花,而是跟一開始的富商一樣通過利益交換。
不過來這裡的人,大多都是身患隱疾重病,一次進入桃花穀的機會實在是難得,所以真正換的人並沒有幾個。
約莫過了一刻鐘左右的時間,葉婉清才再度說道:“不要再耽擱了,如今手中持有金花的人隨我等入穀。
至於沒有金花的人,還請回吧!”
說完,那些手持金花的人都是越眾而出,站在了葉婉清的身後。
其他沒有得到金花的人,則是神色黯淡不一,但誰也沒有多說什麼。
在桃花穀麵前鬨事,他們還沒有這個膽子。
葉婉清回過身去,跟薑臣等人就回返穀中。
“且慢!”
剛猛的聲音由遠而近,讓所有人都是心頭一震,也讓薑臣跟葉婉清等桃花穀弟子頓住了腳步,回身看向聲音來源之處。
隻見八人抬著一頂轎子踏空而來,轉瞬間落在了地麵上。
看到那抬著轎子的八人,所有人都是渾身一震,目光止不住的流露出驚駭。
先天武者!
八個人全部都是打破了天人界限的存在。
感受著每個人身上那如淵般的氣息,給予了在場之人極大的壓迫。
就連退到一旁的陸人龍,此刻也是一臉驚疑不定的神色看著來人。
單從氣機感應來看,這八人沒有一個實力在他之下,或者說這八人中每個人的實力他都有種雲裡霧裡的錯覺。
這就意味著,對方的實力不但不在他之下,而更在他之上。
如此強者,足以稱得上名震一方。
可現如今卻如同仆人一般,隻能給人抬轎,那麼轎中之人又是何等身份。
不止是陸人龍,就算是薑臣此刻也是目光凝重。
桃花穀是名門大派不假,但他隻是其中一個真傳弟子,連先天門檻都沒有踏入,轎中之人能以先天武者為仆,隻怕來曆也是不簡單。
一念及此,薑臣拱手說道:“敢問來者何人!”
將轎子輕輕放下,其中一人上前一步拱手回禮說道:“在下相玉,乃是我家公子家臣,今日聽聞桃花穀開,特希望入穀尋醫!”
公子!家臣!
相玉的這番話,更是讓人浮想聯翩。
能夠擁有先天武者作為家臣的,必然是一方不小的勢力,而且很可能是擁有武道宗師的世家。
這樣的世家足以堪比一流勢力,在江湖中擁有舉重若輕的地位。
薑臣目光閃爍了下,旋即微笑說道:“桃花穀的規矩乃是手持金花方可入穀,閣下手中沒有金花,在下也不能私自做主,還望見諒!”
言語中,已經是有拒絕的意思。
世家再強大,也比不過桃花穀,這一點薑臣還是有自信的。
當今最大的幾個世家,莫過於擁有絕世強者坐鎮,自上古時期就流傳下來的頂尖世家。
可就算是這些頂尖世家,桃花穀也不會賣半分麵子。
“桃花穀的規矩,在下自然明白,隻是這裡有一封書信,還希望少俠過目一眼,再行決定也不遲!”
說話間,相玉從衣袖中取出一封薄薄的信箋,然後不見有所動作,那封信箋就被無形的罡氣托起,向著薑臣飄了過去。
見此,薑臣瞳孔微微一縮,伸手將信箋給接了過來,緊接著將其打開,認真閱覽了一遍。
隨後他就將信箋遞給葉婉清過目,繼而對著相玉拱手說道:“原來是楚長老的客人,如此的話自是可以免除金花的規矩。
隻是穀內行轎不便,不知貴公子可能夠下地行走?”
“抱歉,我家公子病情不宜受到風寒,也不方便下地行走,還望少俠見諒!”
薑臣聞言,也就不再勉強,而是點頭說道:“既然是這樣,那就請隨在下一同入穀吧!
至於其他沒得到入穀資格的朋友,就請先回,等到下次開穀之日再來。”
“我等告辭!”
“告辭!”
其他人雖然心中氣餒,但也不敢多說什麼,俱是拱手道了一句後紛紛離去。
薑臣說道:“剩下的諸位請隨我來!”
說完,他就當先一步在前頭領路,其餘的人跟在身後陸續進穀。
相玉回身使了個眼神,複又將轎子抬起,也跟著進了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