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城,太子府。
一個涼亭當中,皇甫寧、傅道真跟黃道乾三人坐在那裡。
皇甫寧的臉上少了幾分稚嫩跟猶豫,多了幾分果決跟穩重。
做了這麼多年的太子,皇甫寧的威勢也是日益加重,早非當初的寧王那麼簡單。
“這次大軍圍剿淨府,那些江湖武者反抗的有點強烈,竟能堅持了這麼久都沒能讓大軍踏進淨府一步。”
皇甫寧抿了一口茶水,不鹹不淡說道。
身邊服侍的下人,也適時的給皇甫寧添上新的茶水。
黃道乾撫了一下發白的胡須,說道:“淨府核心是悟禪山,悟禪山乃是佛門聖地,少林盤踞其中上千年之久。
要是撇棄悟禪山而去,少林的那些人不會甘願的。
如若不死守淨府,那麼隻有投降一途可走。
否則淨府一破,就是山毀人亡之時。”
“黃老認為,少林投降的可能性有多大?”
皇甫寧問道。
黃道乾搖頭說道:“不大,少林曆來以佛門之首自居,那些禿驢心中自傲的很,不過真到了那一步,或許也會選擇低頭也不一定。
但對於釋長空,老夫了解的並不多。
所以太子的話,實在是難以回答。”
“釋長空?”
皇甫寧端著茶杯的手頓了一下,臉色也有些異樣的神色。
大日如來釋長空的名號,他隻是在皇甫擎蒼麵前就聽過不下於三次。
能夠自皇甫擎蒼口中說出的人,每一個都不是簡單的人物。
否則,也不能被他那位父皇放在心上。
“少林現如今唯一的變數就是釋長空,如若沒有釋長空的話,那麼少林必降!”
黃道乾一臉篤定,隨後又看向傅道真問道:“不知道傅先生有什麼見解?”
聞言,傅道真微笑說道:“在下跟黃尚書的想法差不多,不過有一點的可以肯定的是,釋長空不會降於朝廷。”
“傅先生為何如此肯定?”
“當年少林沒落,釋長空趁勢而起挽大廈之將傾,手段之強硬可見一斑。”
傅道真說著,話鋒一轉再度說道:“當初聖皇定鼎九州,釋長空就曾麵見聖皇,最終使得少林成就鎮州門派的地位。
釋長空此人向來心氣甚高,臣服於他人是斷然不可能的。”
傅道真的話,並不是什麼隱秘的事情。
當初神武定鼎九州,在各州立下鎮州門派,也非是隨意安排。
能夠得到鎮州門派地位的,都是各派強者入帝城皇都,親自從皇甫擎蒼手中奪來的地位。
這些強者,每一個都是站在九州絕巔的存在。
華山的呂純陽、天魔殿的趙玄機、少林的釋長空等人皆是如此。
不過黃道乾卻敏銳的注意到傅道真話語中蘊含的信息,驚訝說道:“傅先生似乎對釋長空很是了解?”
“了解談不上,在下也不過是猜測罷了。”
傅道真不以為然,淡笑說道。
隨後,又看向皇甫寧說道:“殿下,少林若降其實於我等不利,少林不降死戰才是我們想要的結果。
現如今少林困守淨府一地,江湖各派不可能坐看少林滅亡。
唇亡齒寒的道理,誰都明白,而且真正到了那一步也保不齊釋長空會不會做出極端的選擇,這些門派不會去賭這個可能。
否則一旦錯了,那麼他們的勝算將會大減。”
少林不管是滅亡還是降了,於那些江湖門派都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陪同少林死守淨府,才是正確的做法。
皇甫寧臉色肅穆,沉聲說道:“老師以為,那些江湖勢力能是我那位父皇的對手嗎?”
“不好說!”
傅道真模棱兩可說道:“聖皇乃是當今第一強者,也是最為接近破碎虛空的人,當初九州動亂他能憑借一己之力橫掃八荒,手段非尋常人所能比擬。
不過各派根深蒂固,個中底蘊也深不可測。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隻是最後誰是贏家,誰都不能肯定。
不過殿下還是要早做準備的好,這是唯一的一次機會,一旦錯過了,就再也不會有了。”
說到最後,傅道真雙眸直視皇甫寧,似乎想要看出對方的決心。
一旁的黃道乾臉色絲毫不變,對傅道真話語中的意思也早就明白,甚至已經有了打算。
皇甫寧臉色陰晴變幻,眼中有遲疑掠過,轉瞬又堅定了起來,說道:“老師的話學生自然知曉,既然都坐了決定,斷然沒有回頭的可能。
不知黃老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
“萬事俱備,鄭趙兩家老夫都已作出部署,隻餘下一個唐家不足為慮!”
“好!”
……
“聖子,毒龍門的事情有消息了!”
天威堂中,公孫樂將得到的消息如實稟告。
“說一下!”
方休眼神微凝,說道。
調查了毒龍門這麼多年,才終於有消息傳來。
說實話,如果不是公孫樂回稟這個事情,他都險些將毒龍門拋諸腦後。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些年他一直處理正天教的事務,以及應對神武攻勢,根本沒有過多的時間去理會毒龍門。
哪怕是現在,他也隻是抽身回到正天教罷了。
至於那些正天教的強者,大多數都在淨府中,協助少林抵禦神武的進攻。
因為他是正天聖子,必須要坐鎮禹州。
之前要不是因為淨府事情緊急,他也不會前往出手,更恰巧斬殺了影子刺客楊彥軍。
公孫樂說道:“俱青州那邊的人了解,這些年毒龍門一直在找尋某種東西,直到有人潛入毒龍門才從一人口中得知。
毒龍門所要找尋之物,乃是一個名為神木王鼎的東西。”
說到這裡,公孫樂頓了頓看著方休。
他不確定方休查毒龍門的原因,是否就是因為神木王鼎。
不過據他追查了毒龍門這麼久,這個門派也隻是一個尋常的勢力罷了,除了來曆值得有些說道之外,並無過多值得注意的地方。
在公孫樂看來,偌大一個毒龍門真正可能引起方休注意的,大概就是那神木王鼎了。
這並非有什麼依據可言,而是他憑借自己多年的經驗所察覺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