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開始按兵不動，這在程想的意料之內，因為她鬨得越凶等於把程萬山往外推得越遠，蘇青那個榆木疙瘩的腦袋自然想不到這麼多，多半是程寧寧的主意。不過也不急，趙豔玲那邊隻要再發點力，蘇青一定耐不住性子，到時候鬨起來，程想決計讓她一發不可收拾。不過到時候，得想辦法讓程寧寧出趟遠門，沒了程寧寧幫襯蘇青就任由擺布了。程想估摸著趙豔玲快要來找她了。果不其然，一日午後，趙豔玲敲響了程想新家的大門。客廳裡程想給趙豔玲倒了杯茶：“在那邊做的還好？”趙豔玲道：“挺好的，你爸很照顧我。”程想笑笑：“哦？他還能照顧你呢？看來身體不錯啊。”趙豔玲微怔一下笑道：“蘇青應該來找你鬨過了吧？”程想點頭：“對，說我和你串通一氣要拆散她的家。”趙豔玲道：“我還以為她在你這兒碰了壁會到京市大鬨一場，沒想到居然沒了動靜。”程想：“自然是有人摁住了她。”趙豔玲喝口茶看了程想一眼：“得讓她鬨啊，不然你想做的事怎麼做得成呢？”這個女人長得妖嬈嫵媚，卻絕不是一個無腦的花瓶，那個蘇青怎麼可能是她的對手？想借她的力恐怕沒那麼簡單，稍有不慎，她反撲傷人也未可知。程想遲疑片刻打量著她身上一水的時髦衣服，還有脖子裡那條明晃晃的鏈子，這個程萬山還真舍得給她花錢。“你這衣服不錯，是京市的流行新款吧？不虧是大城市回來的，現在身上可一點兒也看不出鄉下女人的影子了。”趙豔玲扯扯身上的衣服：“從沒想過我趙豔玲這輩子也有今天，當然這都是你給的機會，所以程想，我趙豔玲也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需要我做什麼直接說吧。”程想沒有回答，反問道：“你想要什麼？要人還是要錢？”趙豔玲顯然是沒想到程想會這麼直接的問她，稍稍遲疑之後說：“要人乾嘛？一個半百的老頭子，等著給他擦屎擦尿嗎？”說完看了程想一眼，悻悻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忘記了，那畢竟是你爸爸。”程想輕聲笑了笑：“那你是想要錢了？”趙豔玲爽直的說道：“當然了。”說完神色有些悵然的說：“一輩子窩在農村也就算了，既然出去了見識過了，還怎麼可能回得去？”對呀，但凡見過光的人，還怎麼甘心回到黑暗裡呢？程想道：“好，你能從程萬山哪拿走多少錢是你自己的本事，你幫我把事情辦成之後，我另外給你一分錢，或者給你一份工作，保你日後生活無憂，但是我讓你做的事，必須爛在肚子裡，跟誰都不能說，否則，我有本事讓你重新回到黑暗裡，甚至比之前過的更黑暗，你信嗎？” 趙豔玲看著這個豔麗如花的般的女人神色裡露出的一份淩厲，不禁心裡一顫，低眉思忖片刻：“好，你說，我做。”商議好一切之後，趙豔玲從程想家出來，當天就買車票回了京市，先按照程想的計劃鋪墊起來。這事不是操之過急的事情，徐徐圖之才穩妥。周天磊自從部隊回來之後，一直在忙貸款的事情，進展似乎並不順利。這幾天一直在城裡跑貸款，索性就住在了城裡的新家。周天磊今天回到家時，將近深夜了。程想在臥室裡聽到聲音，走了出來：“回來了？”周天磊嗯了一聲，坐到沙發上，吐了口氣，捏了捏眉頭。程想還未走進他身邊就聞到淡淡的酒氣，看來今天又喝了不少。端了杯茶給他：“要不要吃點東西？鍋裡有粥我去給你熱一下。”周天磊搖搖頭，伸手拉著程想在身邊坐下：“不餓，這麼晚了還沒睡？”程想有些心疼的看著男人疲憊的樣子：“等你嘛，怎麼樣?有點眉目了嗎?”周天磊搖頭：“這個貸款政策一出來，銀行的大門都快被擠破了，我以為很少會有人有這種貸款意識，看來是我淺薄了。”這個年代，固然有很多人把貸款借錢當作忌諱，但是肯定會有思想意識超前的人，那些膽子大，有前瞻的人，自然而然就會站到風口，成為時代的弄潮兒，成為先一批富起來的人。“不要急，再想想辦法，或許我可以去找範新宇問問?”這種事程想第一能想到的就是範新宇，他是能接觸到核心的人，找他必定事半功倍，隻是這種敏感的事情，他那樣愛惜羽毛的人，會願意沾染嗎？“不要，這種事還是不要找他了，太敏感了，而且這次的貸款要求除了提供資產證明之外還需要一個銀行的職員做擔保人，而且最少要科級以上的，這事死政策，即便找了範新宇恐怕也難通融。”周天磊不願程想再為他的事出頭求人，尤其是那個範新宇，他的人情債，難還。程想關切的問：“那明天你還要再出去嗎？”周天磊搖頭：“不去了，明天小揚不是要去拆石膏嗎？我陪你們一起去。”程想欣慰的笑了笑，即使再忙，他也不曾忽略家裡的事情。“好，累了一天，早點休息吧。”程想在他身上聞了聞，皺著鼻子說：“去洗澡，有味兒。”周天磊拉起衣服聞了聞，可不是，一晚上混在酒場裡，煙味酒味沾了一身。“好，我去洗澡。”周天磊站起身，把程想拉起來，眼神黏黏糊糊的看著程想：“我去洗澡，你回房間等著我。”程想眉心一縮，含糊的嗯嗯兩聲：“快去，快去。”周天磊洗完澡，擦著頭回到房間看到穿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蠶蛹的人兒，自己的枕頭還放著一張紙條：“不要叫醒我，我要睡覺，我要睡覺，我要睡覺！！！”是的，自從搬到新家，和孩子們樓上樓下分層而居，周天磊愈加的放肆了，新家樓下幾乎每個地方都被他試過一次了，臥室，客廳，衛生間，廚房，程想一度哀怨的懷疑自己是穿到什麼小黃文裡了嗎？有一次，在浴室裡洗漱台前，程想被周天磊箍在身前，他低嘶啞的聲音在她耳邊說：“想想，好美。”程想抬頭看到鏡子裡的自己，香汗淋漓，媚眼迷離，紅唇欲滴，可不是活生生一副春宮圖嗎？周天磊看著鏡子中的兩個人頂撞的更加賣力，程想嚶嚀一聲，咬緊嘴唇。“想想，不要忍著，叫出來。”周天磊一手箍著她的腰，一手托著她的臉，嘶啞的聲音蠱惑著程想。程想喘息著搖頭，把聲音淹沒在喉嚨裡，咬緊牙關心想，叫你個頭啊叫，老娘可不想明天被孩子問，家裡昨晚是不是進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