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枚上品紅符亮出之後,眾人對陸雲的質疑和嘲諷,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陣的驚歎和讚揚:“十次製符,每一次都製出如此高水平的秘符,這簡直不可思議!”“陸雲小兄弟,不僅戰力強悍過人,製符水平竟也如此高明,真奇才也!”“也不知道他有無婚配,我家幼女今年剛好十八,找機會可以和他認識一下。”“就算當不了正室,做個小妾也是好的。”先前稱讚吳辯的那些人,此刻全都轉變了口風,你一言我一語,簡直都要把陸雲捧到了天上。陸雲卻表現得十分淡定,對那些當麵稱讚自己的人,投以善意微笑的同時,還說自己做得遠遠不夠。在他看來,這確實是遠遠不夠。這一路上,傳授他製符技巧的是老黃。老黃對陸雲的要求極其嚴格,在老黃眼中,非精品的秘符,隻配用來當茅房的廁紙。達到精品層次,僅是不過勉強合格。而精品之上的極品,才應該是陸雲努力的目標。現如今,陸雲製作極品秘符的成功率,僅僅達到了四成左右。因此陸雲覺得,自己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這句心裡話,在人們看來卻是謙虛。彆說是那些不斷吹捧的人,就連遠處高台上的眾符陣師高層,都覺得陸雲小小年紀,便能做到不驕不躁,虛懷若穀,實在是難得。相比之下,齊晟囂張狂妄,目中無人。現在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個小醜。他次次針對陸雲,次次被打臉,卻還一而再再而三地都過去找打臉。這在眾人看來,既蠢且壞。他先前對陸雲的那番指控,也是被越來越多的人認為是汙蔑。至於先前備受吹捧的吳辯,也逐漸被打上了“趾高氣昂”,“自傲自大”,“故作高深”等等不是很好聽的標簽。布局如此,此刻吳辯的心,也已經開始亂了。作為符陣師,他一直都沒把陸雲當對手。他認為,自己無論是出身,師承,還是成長的條件,都與出身玄星十國那種窮鄉僻壤的陸雲,不是一個世界。先前以百符大會第一名為依據,定下的那場生死對賭,也不過是一個讓自己可以名正言順弄死陸雲的過場。跟他比符陣之道,陸雲,根本就是在找死!但在剛剛陸雲作出了他想都不敢想的成績,當眾 打了他的臉時,他這才意識到,自己遠遠低估了陸雲。這讓他心中,立刻出現了濃重的危機感。看來,我必須要亮出底牌了!吳辯心中暗道。咚咚咚!負責計時的符陣師,適時敲響了傳訊鼓。十符試煉,至此順利結束。“哈哈哈,好,很好!”高台之上,秦磐朗聲笑道:“通過第二關的眾位,老夫在此,恭喜你們!” 通過十符試煉的符陣師們,紛紛拱手還禮。“不得不說,本屆百符大會,大大超出了老夫的預期,也讓老夫收獲了大大的驚喜。”秦磐繼續道,“這讓我對那即將開始的決勝第三關,有了前所未有的期待。”他雖未點名,但所有人都聽得出,他指的是陸雲。他所期待的,也是陸雲接下來的表現!說話間,一隻完全由上好美玉雕刻的玉匣,呈到了秦磐麵前。百符大會第三關,即決勝關,與作為淘汰關的前兩關不同。因為比試形式與判定方式均不相同,故而需要單獨抽簽。就在秦磐即將把手伸到玉匣中時,會場中的吳辯,竟將身上的淺藍色符陣袍服,輕輕脫下。這一幕,讓在場所有人都為之一愣。“怎麼回事,這吳辯怎麼把衣服給脫了?”“那可是他準藍袍符陣師身份的象征啊,他這是要乾嘛?”感受到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吳辯淡淡一笑。緊接著,他手上光芒一閃,並當著所有人的麵,將那剛剛從儲物戒指裡取出的東西,輕輕一抖。那,竟是一件符陣藍袍!那藍袍十分華麗,顯然是經過了特殊的設計和剪裁,一眼望去,奢華大氣,卻又精致美觀。但人們關注的,並不是這袍服具體是什麼樣子。而是袍服本身,那深邃的純藍色!身為準藍袍符陣師的吳辯,為什麼要取出一件隻有藍袍符陣師才有資格穿的袍服?難不成……還不能眾人作出具體的猜測,就見吳辯當著所有人的麵,輕輕穿上了那件藍袍。嘩!伴隨著這一動作,整個會場,就像是一口滾熱的油鍋,被倒進了一碗冰水。直接就炸了!“吳辯穿上了藍袍?他,他是藍袍符陣師?”“冒充高等級符陣師乃是死罪,他膽子再大,也可能當著這麼多公會高層的麵,玩這一手吧?這多半是真的!”“天啊,他才多大,就已經是藍袍符陣師了?怎麼之前一直都沒得到消息?”“史上最年輕藍袍符陣師的紀錄,竟在今天,被吳辯給刷新了!”再次被眾人所驚歎的吳辯,感受著那一道道蘊含崇拜和狂熱情緒的目光,臉上又一次有笑容出現。遠處觀眾席,吳家家主吳恒誌,亦是滿臉笑容地接受周圍人的恭賀,得意至極。“吳辯,竟已經入了藍袍之境?”高台上,秦磐同樣詫異,問溫黎:“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我也是在大會開始前才知道。”溫黎笑道,“辯兒這孩子,為了給我這個做老師的一個驚喜,還特意去了遠途城做了等級認證。”“如今,遠途、白夜、冷丘等等這些與我們八渡城有往來,且擁有遠距離傳送符陣的大城,已經全都知道咱們這裡出了辯兒這麼個天才。”話語裡,炫耀之意十足。這確實值得炫耀。藍袍符陣師,乃是八渡城符陣師公會的真正倚仗。溫黎培養出了一位藍袍符陣師,相當於給公會增添了一名乾將,提高了八渡城與其他大城之間對比時的競爭力,貢獻相當之大。“恭喜。”秦磐輕輕點頭,臉色多少好看了些,“也感謝你,將吳辯培養至如此地步。”有秦磐帶頭,其他眾公會高層,哪怕是邢鹿等與溫黎關係惡劣的幾人,都出言恭賀。溫黎心中,這叫一個痛快。當然,痛快的同時,溫黎心中也有些惋惜。此次大會,他原本有兩件期待的事情。一是吳辯穿上符陣藍袍後,作為老師的他,也沐浴榮光。另外一件事,則是親眼看著曾經當眾頂撞他,讓他顏麵儘失的陸雲,陷入最淒慘的絕望境地。第一件事實現了,這第二件事……熱鬨持續了一陣,算是給吳辯這位新晉藍袍符陣師該有的尊重之後,秦磐再次發聲:“好了,下麵該抽簽了。”說著,秦磐伸手探入麵前的玉匣,從裡麵取出一隻木球。低頭一看木球上的字,秦磐的表情,竟猛地一僵。見秦磐久久不語,一位高層笑著來到近前,問道:“會長,抽簽的結果是……”話沒說完,這位藍袍符陣師便倒吸了一口冷氣:“是死,死亡之關?!”
第二百七十七章 死亡之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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