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醫生也不是就什麼煩惱也沒有了,她那個家算不上高門大院,倒不至於窮家小戶,但撐死也就是個小康,父母的也沒啥大的要求,說非得要他們姐弟賺多大的家產。
基本上也就是找個好點兒的工作,成家立業,平平安安。
唐醫生到北京來了,工作麼特正經,體麵,那當父母的下一步無非就是催結婚。
尤其是她的歲數也不算年輕了,總是問她有沒有男朋友,關鍵是她也不敢說。
女人都是有不安全感的,她也有。
溫曉光每天忙的很,甚至不是每周都找她,是,給她換了新房,老大了,160多平,給換了新車,奧迪A6,她也有錢,家裡的衣帽間隨意挑個包就是一般人小半年的薪水。
“我前兩天讀到一篇文章,是說一個人物質生活從下往上走的時候很舒服,但一旦往下掉的時候異常痛苦,周妍,你說我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
客廳裡淩亂,折騰過還沒整理。
周妍一眼就看出來了,“昨兒晚上來的?”
“嗯,早上走的。”
“你怎麼了?”
唐醫生說:“我在想以後,要是我21,再等幾年都沒問題,可我也27了,不能一直給人這麼包著。以後嫁人也嫁不出去。”
“為什麼?”
“你想啊。”唐書潔給她分析,“我就像是那種得著‘黑錢’的人,雖然不犯法吧,但是它洗不白,我一外地人,工作就那樣,在北京買兩套房子,沒貸款,這還是個大四居,出門開奧迪,背得愛馬仕,其他人接觸我不得好奇,我這錢怎麼來的麼?這年頭哪個男人傻。”
這事情,一年多以前周妍也想不到,那會兒就覺得可算逮著個機會,從此人生大變樣。
確實,起飛了,但怎麼降落是個問題。
溫曉光沒有在人家身上傾注真心,隻想著花錢維係,這紐帶自然也就不那麼強。
但也怪不了他,欲海茫茫的什麼人都有,誰知道接觸他的人是什麼心思,作為他來說最安全的辦法就是這一種,走了換一下個嘛。
這和人沒關係,財富會推動著人產生這樣的變化,他們這一類人都會有這樣的悲哀:信任的缺失,總是想著,這人是不是為了我的錢來的呢?
發財了之後這點怎樣都避免不掉。
大多數人的轉變就是,那好吧,那我就給你錢。
久而久之,就會養成用錢去解決問題的習慣。
所以對有錢人去職責什麼‘你真以為有錢了不起啊’是不對的,是環境塑造他成這個樣子,
你不是這樣子,不是因為你道德高尚,是因為你窮。
“那你想要怎麼辦?”周妍問道,“你有和他講過這些嗎?”
唐書潔說:“多少暗示過,不過麼,他每次來都是為了那事,完了之後會聊聊天,但更多就是睡覺,睡醒了他又是很忙。”
“其實一開始,我們想到的以後,不就是現在嘛。”
唐書潔承認,“那會兒我知道是這樣,就是沒真正身處其中,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其實他對我也是挺好的,我有時候覺得要真是我男朋友就好了,挺有魅力一人,不過我也不是被愛情支配的年紀了,雖然特彆好,我也特彆喜歡他,但是我得想個出路了,對他也好,這麼長時間,估計對我也快要膩了。”
周妍不確定,“你覺得他膩了麼?”
“差不多了。”
“你怎麼知道?”
“以前來一回能有四次五次,現在稍微累些就不會超過三次了。”
周妍想了想,“所以你是因為有些喜歡他而傷感呢,還是對不確定的以後有一些擔憂呢?從我的視角看,其實你收獲了很多,就算他不養你了,你也可以過的好。洗白也不是那麼困難,你創業開個店,就說這幾年掙的,誰又好說什麼?”
人是會對財富習慣的,外麵的人爭著進來,裡麵的人想辦法出去。
溫曉光對這些人的來來去去要學會習慣,他必須習慣,而且他會安排好的,唐書潔最近的幾次情緒變化讓他有些感覺,
這種事本質上是一種你情我願的交換,最後也應該和和氣氣的收場。
這點把握溫曉光還是有的,他不會把那種智商不夠,又肯作的人放在身邊那麼長時間。
再長的時間如今的期限也差不多了,這種不正常的狀態可以截止。
很多男人毀在了這上麵,溫曉光控製著自己,偶爾的放縱也要處理的很圓滿,不能鬨出事端來,基於這幾年以來養成的習慣,處理方式還是用錢。
連續兩天,他去找了唐醫生。
“那天,睡醒迷迷糊糊的我聽到你接了你媽媽的電話,催你催的緊吧?”
唐醫生自然沒有否認,“嗯,所以我覺得我得稍微把生活找回來一點,免得他們擔心。”
“你想做什麼?”
“我想開個店。”
這事對溫曉光很好辦,坐在餐桌前吃早飯的時候,他們進行了有些傷感的對話,
“我知道,你不可能一直維持現在這樣的生活狀態,你的父母和你自己都不允許。”他掏出了一張卡,“這裡麵有300萬,第一,不要用18歲時的自尊來拒絕我,我們都知道,這可以讓你的生活更好些,你可以拿它去開任何你想開的店。”
唐醫生一直沒說話,默默的聽著。
溫曉光說:“第二,不要因為自己做過的事情在心理上折磨自己,書潔,跟你說實在話,你是富婆我是小白臉,你也這樣對我的話,我一定乾,誰不乾誰孫子。”
她雖然憋著,但還是笑了。
“我甚至想過,乾脆找個富婆得了,天天這樣太辛苦了。”
“這話你都敢說。”唐書潔真是佩服,“所以以後你就不找我了,我也不能找你了?”
“不是這意思,你主動給我便宜占,我還能拒絕麼?遇到困難也可以找我,我這個人不救窮,但是一定救急,不管怎樣相識一場嘛,我不說再見麵好說話那樣的套話,就當我是自己的虛榮心,我希望你再想到我,不會覺得我虧待了你。”
唐書潔有些舍不得,她跑過來坐在腿上抱著,“你是真的很有魅力。”
說著話竟然哭了,
而且還把溫曉光的手拿著往不該放的地方放。
“……我們都說了分彆語了。”
姑娘賴在他脖頸處說,“我知道,以前是兩清的。現在是我願意,白送你。”
大早上的,溫曉光又給撩起來了,“那去臥室。”
唐書潔開始在他的褲襠裡頭搗鼓,然後自己調整坐姿,親了一口在耳邊說:“就這兒吧,我坐上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