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這火麒麟的話，莫缺心頭狂跳起來，連忙將靈魂氣息全部收攏，對方修為達到神靈境界，天地之間至高無上的存在，雖然隻殘存一縷神念，但從他剛才的話來看，一定是看出了莫缺的不同。現在莫缺實力尚且弱，可不想那麼快暴露身份。在火麒麟聲音傳出之後，莫缺和千川夜雪二人的神色，各不相同。莫缺是凝重，謹慎；而千川夜雪卻是興奮，眸子之間儘是火熱之意。這一道麒麟虛影，身上散發著神聖之意，這和元氣威壓不同，乃是一種從未見過的神力。對方可是真正的神靈，縱然隕落無數年，他的威勢也不是凡人能夠冒犯，千川夜雪一直所知的武道境界，大聖人便是天地至強。舉手投足之間，終生臣服，然而今日真正看到神靈之後，她才知道，二者根本不是同一個層次。現在她有一種想法，或許整個元界的大聖人加起來，都敵不過這一道殘魂，即便他們橫行天地無數年，實力強大撼動天闕，但在這火麒麟殘魂之前，卻也狗屁不是。望著二人的神色，那火麒麟微微搖頭，目光也從莫缺的身上收回，從而投向了千川夜雪。“這令牌是本尊最後一絲執念所在，如今我殘魂出現，隻是想要看看，究竟是誰繼承了本尊的神格，嗯，現在看來，你這女娃娃倒是不錯，千年之後，或許會超過本尊。”千年之後！千川夜雪渾身一震，沒想到即便擁有神格，也需要千年時間方才能夠達到這種地步。在千川夜雪沉思之間，莫缺卻大步上前，望著那火麒麟，拱手恭敬道:“晚輩有一事想向前輩請教。究竟，何為神？”何為神！三個字，卻是凝聚了莫缺畢生執念，他無論前世還是今生，都在奮力追逐這個目標，無論碰到什麼敵人，經曆多少困難打擊，此信念從未有過動搖。望著莫缺的神色，火麒麟也陷入了沉思，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微微搖頭:“不知。”不知？這兩個字，使得莫缺後退幾步，第一次，他第一次露出了驚駭和錯愕之色，像是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信念破碎一般，整個人渾身顫栗起來。連神也不知何為神，那這一層境界，究竟是什麼？望著莫缺如此變化，火麒麟歎氣一聲:“我自成神之後，也一直在想，究竟何為神，可是我想了很多年，甚至時間長到令我記憶模糊，我也未能參悟神道。”莫缺牙關緊咬，心頭的劇烈波動，此刻被他強行壓了下去，但精神卻有些恍惚。神，究竟什麼才是神，連火麒麟妖神，曾經踏入此道的存在，都不能回答他，那麼他今生拚命修煉，攀登巔峰，是否又會和當年一樣，無法觸碰那般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