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鄭仁被這個奇葩的前奏給弄懵了。
患者多大歲數?因為病情比較急,也沒有患者家屬在,所以鄭仁並不知道具體細節。但看樣子,估計有三十多歲,這還是往小了估計。
這麼大歲數,竟然蹲在家裡啃老,還要每天玩遊戲,和老人吵架之後就賭氣去街上搶東西。
所謂巨嬰,估計就是形容這種人的。家裡老人的日子也挺難的,攤上這麼個不省心的孩子。
算了,和自己沒什麼關係。鄭仁聳了聳肩,推著平車往前走。
“鄭醫生、蘇醫生,他手術成功了吧。”郝警官問到。
“成功,回普通病房休息1周左右就能出院。”鄭仁道。
郝警官如釋重負,畢竟患者是在分局裡摔傷的,真要是遇到極端情況患者有個好歹,父母受不了再吊死在分局門口,多少張嘴都說不清楚這種事兒。
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關鍵是從兄弟單位的既往來看,類似事件還就真的發生過。
國內的警察當著真憋屈,看看美帝的警察,郝警官心裡歎了口氣,暗自想到。
算了,都是為人民服務,受點委屈就受點吧,沒啥的。
來到病房,郝警官用手銬把患者銬在床上,又試了試結實程度,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你們幾班倒看著他?”蘇雲問道。
“三班。”郝警官道,“病情不重就行,我以前跟一個重刑犯去醫院,每班3個人,眼睛都不敢眨,最後還是被他打傷了一個仁跑出醫院。那家夥,是真凶。”
“都不容易,沒想到你們也天天提著腦袋上班。”蘇雲笑道。
“是唄,一年遇到一次窮凶極惡的家夥就夠受了。”郝警官歎了口氣,隨後就笑了起來,“像這個就沒必要了,搶個手機還能自己跑到分局裡來。”
“不能大意。”鄭仁習慣性的叮囑。
“嗯,總要給點希望,您放心,這個我們拿手。”郝警官道,“鄭醫生,蘇醫生,您二位看著是真年輕。比電視裡……還帥。”
鄭仁知道最後一句主要是說蘇雲的,這貨已經通殺了麼?
他笑了笑,見心電監護上的數值平穩,他也就放心了。麻醉師莊永誌見患者麻醉蘇醒的還好,叮囑了注意事項。因為家屬沒到,隻能跟郝警官說。
要離開的時候,郝警官忽然拿出筆和紙,有些不好意思的拉住鄭仁。
“鄭醫生,蘇醫生,我能幫我兒子要個簽名麼?最好寫句話,隨便寫什麼都行。”
鄭仁還沒有習慣這種被人要簽名的情況,但隻是寫個字,沒什麼大不了的。
接過筆和紙,鄭仁沉吟要寫什麼。而身邊麻醉師莊永誌的手機響起來,隨著他接通電話,一個女人的聲音大喇叭一樣喊道,“鄭老板還在麼!”
擦!這都是什麼話。鄭仁有些無語,自己年紀輕輕的不在還能怎麼地。
【祝身體健康,學業有成。】
鄭仁知道有事兒,馬上在紙上寫了一句祝福的話,簽了名,把筆和紙交給蘇雲。
他側頭看莊永誌,見他目瞪口呆的聽著,自己也能聽到一些,似乎是誰誰誰生病,正在往急診送。
去急診科看一眼,無所謂的,鄭仁一聽是患者生病的事情,也就不再擔心。以912急診搶救的能力、icu的技術力量,隻要拉過來的時候還有口氣,人就大概率能活。
但有意思的是莊永誌的表情,開始驚訝,隨後好像有些不屑和憤怒。最後一切表情歸為平寂,掛斷電話後和鄭仁四目相對,深深歎了口氣。
“一邊走一邊說吧,鄭老板。”莊永誌小聲說到。
“喬姐家的事兒?不會是喬姐想不開出什麼問題了吧。”蘇雲問道。
“嗯。”莊永誌又歎了口氣,“喬姐她愛人忽然突發哮喘,人暈過去了,120急救正開去分局。”
又是分局,雖然可能不是旁邊的那個,但這一天天和官家打交道總是不好。說是為人民服務,但鄭仁看見警察,心裡總是有些異樣。
鄭仁搖了搖頭。
“小莊,到底怎麼回事?”蘇雲問道。
“我也就是聽了個大概,都不忍心聽,喬姐太慘了。”莊永誌無奈的說道,“今天上班,一早還好好的,喬姐跟著忙乎,接了兩個剖腹產手術,做完後還沒喘口氣就接到了分局的電話,說是她愛人和……”
說著,莊永誌頓住,一臉的怪異表情。
鄭仁和蘇雲都沒問,不過心裡相當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能鬨到分局去,還如此難以啟齒。
“唉……”莊永誌深深的歎了口氣,連他這麼個局外人都不好說,但最後還是說了出來,“喬姐他愛人一直用一個微信小號和年輕的姑娘們聊天,說自己三十多歲,多金、成熟、穩重。這不是最近聊了一個姑娘,一早說是去上班,其實是去和姑娘開房了。”
“屁大的事兒。”蘇雲鄙夷道,“前幾天我們在急診科還碰到過一個媳婦用小號撩她愛人,1年後見麵,直接帶著離婚協議書去的呢。”
“不一樣。”莊永誌搖了搖頭。
鄭仁聽莊永誌說話,隱約聽到了莫名空間裡三觀破碎的聲音傳來。
“喬姐的愛人進門一看,約出來的女孩兒竟然是他自家姑娘。”莊永誌壓低了聲音說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不知道,估計兩個人都懵了,反正最後喬姐她姑娘瘋了一樣報警,把她爸給抓進去了。”
“……”鄭仁終於知道這事兒為什麼連蘇雲問器械護士都問不出來。
原來中間還有這麼一層。
“剛剛說喬姐的愛人在分局忽然哮喘加重,口吐白沫暈死過去。120急救車去拉人,護士長要去看,想起來咱們剛送患者下來,這不想找鄭老板您幫著掌一眼。”
“病很奇怪?”蘇雲有些疑惑。
“說是從來沒有過哮喘,但喬姐說這次的確是哮喘,不是裝的。”
“以前有慢性支氣管炎倒是真的,但哮喘忽然急性大發作,是什麼東西過敏了吧。”莊永誌分析道,“來勢洶洶,說人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