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小草內鏡技術學的很快。”蘇雲說道:“我看了兩台,覺得這孩子的技能點真的是點在內鏡技術上了,比她的外科手術強多了。”
“嗯,小草慫麼,外科手術血淋淋的,估計她一半的心思都用在害怕上了。”鄭仁笑了笑,“上次你放紅嫁衣,小草有沒有留下心理陰影?”
“還好吧,據我了解也就三五天睡不好覺而已,彆的沒聽她說。”蘇雲無所謂的說道。
“鄭老板,鄭老板。”老賀從後麵追上來,他嘿嘿笑道:“您這是乾嘛去?”
“順便看一眼胃腸的手術,然後就下了。”蘇雲道。
“雲哥兒,你和鄭老板還真是一點時間都不肯耽擱。”老賀笑道。
“順便,順便。”
“胃腸好像是在6手,剛才麻醉師看患者,回來的時候我聽他說好像是一個吃播的播主暴飲暴食導致胃扭轉。”老賀道。
“我去!”蘇雲道:“老板,還記得我跟你講過吃播的事情麼?”
“記得。”鄭仁道,“這種應該是專業人員……算是運動員了吧。反正一般人是做不到的,吃的太多,生理結構都有變化。”
“從某種角度來講,大胃王應該算是一種運動項目。”蘇雲道:“要麼長期訓練,改變腹腔臟器結構;要麼就得天賦異稟,這玩意可不是普通人能嘗試的。”
“那個患者吃了多少東西?”鄭仁問道。
“具體的情況不知道。”老賀道,“患者說是胸部不適,去門診看的。後來查了胸片,剛好趕上周總帶著一個張力性氣胸患者去做檢查。”
“嗯?”蘇雲嗯了一聲,隨後看著鄭仁說道:“我就說周總被你帶壞了吧。”
“正常醫療行為,說不上帶壞了。”鄭仁好奇的問道,“然後呢?”
“周總見患者體位古怪,多問了兩句,後來直接讓護士送張力性氣胸的患者去找方總,他讓放射科的醫生多做了一個腹透。”
“腹部X光點片有點小問題,周總懷疑是脾遊走,胃腔擴張,有氣液平。”老賀道,“後來就建議送胃腸會診了。剩下的小王沒說,我就知道這麼多。”
“周總心思很細。”鄭仁給了周立濤一個中肯的評價。
“這都是跟你學的。”蘇雲道,“看見個患者情況不對就多問兩句。你可以,現在誰都不敢招惹你。周總,你覺得他的小肩膀能抗住多少事兒?”
“嗯,那倒是。”鄭仁沒有反駁,而是點了點頭。
也許其他科室的醫生早就有自己的判斷,周立濤中間夾進去生事,真未必是什麼好事兒。
會有一些誤診的患者得到重視,但也有可能引來其他人的敵意。
不過鄭仁不是很願意細想這類事情,遇到什麼解決什麼,走到哪步算哪步唄。
很快來到6手,看見權小草在消毒。
“小草,還沒開始呢?”蘇雲問道。
“呃……雲哥兒,你們結束了?”權小草詫異的問道。
“小手術,老板上台3分鐘解決戰鬥。”蘇雲笑眯眯的說道,“你和住院總上台?”
“老總病了,我和馮老師上。”權小草說到這裡,略猶豫了一下,隨後說道,“馮老師好像也不舒服。”
“你們胃腸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可能是碰巧了吧。”權小草道。
患者是一名年輕女患,平臥位在手術台上,腹部隆起。不像是懷孕一樣隆起位置在下腹部,而是上腹部鼓鼓的。
“這是吃了多少東西。”蘇雲感慨了一句。
而此時鄭仁已經抱膀托腮站在閱片器前開始閱片。
“馮哥怎麼了?”蘇雲問道。
“馮老師說惡心,我上台的時候還沒有嘔吐。”權小草道,“估計是急性胃腸炎吧,最近科裡董總和馮老師都有這種反應。”
“嘖嘖,看看這林黛玉的身子啊。”蘇雲鄙夷的說道:“大老爺們,身體都不如你。”
權小草已經消完毒,開始鋪置無菌單。
“馮老師說是急性胃腸炎,不過我看著不像。”權小草道:“前兩天老總剛犯病的時候也是頭暈、惡心,晚上來了一個急診,我看完後找他看一眼。他勉強撐住看完,說是眼前發紅……”
“紅?”
“是啊,那台闌尾炎他坐在手術室裡,我自己一個人做完的。”權小草道。
“嘖嘖,老板你看我說什麼來著。”蘇雲笑道:“小草一個人都能做闌尾炎了。”
鄭仁瞥了一眼蘇雲,沒說什麼。
一個人做闌尾炎不是很平常的事情麼,蘇雲這麼顯擺真心隻是慣著權小草。
這人呐,天生的婦女之友。
鄭仁覺得蘇雲倒不是有什麼想法,隻是出於本能的對女人有保護的想法。林淵除外,她頂著林院長的光環來的醫療組,算是比較強勢的那種。
“小草,這個患者有幾種治療辦法?”鄭仁問道。
這就是考試了,權小草怔了一下,隨即有點緊張起來。
“開腹,清除患者胃內容物,胃和遊離脾複位。”
“嗯。”鄭仁點了點頭,“然後呢?”
“經皮胃造瘺術,內鏡下複位術。”
“還有麼?”
“……”
“老板,你彆嚇唬小草。”蘇雲道,“還能有什麼。”
“基本就這兩種,其他的都華而不實,效果不如副反應大。”鄭仁道,“你們是準備直接切開吧。”
“嗯嗯嗯。”權小草連連點頭。
“直視下清理胃內容物,做胃修補術、胃脾複位術。”鄭仁道,“這種選擇是對的。”
說完,他轉身笑了笑,“沒事兒的話我們下去了。”
“鄭老板慢走。”權小草小聲說道。
“不看一眼她吃什麼了?”
“有什麼好看的。”鄭仁道,“看影像學上的密度,不像是麵食,考慮應該是吃了大量的動物內臟。”
“我去!影像學還能看出來這麼多?”
“我瞎說的。”鄭仁笑道:“我們走了。”
說完,鄭仁轉身走出手術室,蘇雲墜在後麵問道:“老板,怎麼看出來的?”
還沒等鄭仁說話,迎麵看見馮建國扶著牆,手捂著胸口,一臉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