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 沒有容易二字(月票62500加更×125)(1 / 1)

手術直播間 真熊初墨 1126 字 1個月前

鄭仁點了點頭,周立濤的急診判斷還是相當準確的。

身體裡的電解質紊亂,有可能出現昏迷、抽搐等並發症。同時腎功能會有可能出現異常,這些都不用叮囑他。

那就等化驗回報就可以了。

鄭仁轉身走出急診搶救室。

來到大廳裡,他看見開車隨著120急救車來的幾個男男女女係統麵板都是紅色。他們沒精打采、眼圈烏黑的站在牆邊。

這群人似乎很緊張,隻是表情木訥,自己穿著白服走出來的第一時間竟然沒問詢問自己患者情況怎樣。

“你們是患者的……”鄭仁問到。

“呃,大夫,我們是周強的同事。”一個年輕男人似乎神誌清醒一點,頓了不到兩秒鐘,回答道。

“怎麼你們看著這麼累。”鄭仁問到。

“加班,趕一個……”說著,小夥子打了一個哈氣,隨即才想起來問到:“大夫,周……患者沒什麼事兒吧。”

“現在還不知道,要看化驗結果回報。”鄭仁說了一句囫圇話。

不過眼前這些人對儀器多少都有些了解,已經看見心電監護上的數值。

雖然並不懂醫學,但簡單的生命體征還是都知道的。

所以他們也不是很緊張。

此時,隻有鄭仁是最緊張的。

“他什麼時候出現這種情況的?”鄭仁繼續詢問到。

“半個小時前。”另外一人沒精打采的說到:“正乾活呢,老周忽然發瘋。他拿著水杯砸我,幸好我躲開了。”

“嗯?”

“大夫,要不是我躲開了,現在送來的就是我。”那人也打了一個哈氣,“我都沒注意,身體自己的反應,現在想想還後怕。”

精神症狀?

鄭仁一下子上心了。

不單純是急性腎功能衰竭,而是有精神症狀,還有暴力傾向。

“嗯,後來沒什麼好砸的,就開始摔文件。弄的亂七八糟,回去還得收拾。我不行了,坐著睡會,有信兒了叫我一聲。”

一個女同事身體軟塌塌的,像是行屍走肉一樣來到旁邊的紅椅子上坐下就睡著了。一個同事拉了她一下,被她把手甩開,一臉的不耐煩。

世界上已經沒人任何存在能阻止她走向紅色的硬塑椅子。

鄭仁沒問幾句,患者的幾名同事都精疲力竭的昏昏欲睡,根本問不出什麼病史出來。而且每個人都很煩躁,要是繼續勉強問下去的話,鄭仁懷疑他們也會砸東西。

看他們坐著直接睡覺,而且幾乎是秒睡,鄭仁歎了口氣。

“我去,現在福報都這麼厲害了麼?”蘇雲看著這幫同事,驚訝的問到。

鄭仁看了一眼患者,他掙紮的也弱了很多,而且……開始打呼嚕了。

這是也睡著了。

怎麼搞的比住院總都累?鄭仁有些不理解。

“老板,我覺得你說的對,那本字典是存在的。”蘇雲笑嗬嗬的說到,沒看到他有一點認為鄭仁說的對的樣子。

鄭仁搖了搖頭,開始給崔鶴鳴打電話。

“老崔人呢?”

“快到了。”鄭仁看了一眼見縫插針,睡的七扭八歪的幾個人,也有些無奈。

這是自己第一次遇到問病史把人給問睡著了的情況。

很快,崔鶴鳴來到急診科。

鄭仁先看了一眼,他的係統麵板也是發紅。但隻有一個原發性高血壓3級的診斷,沒有並發夾層之類要命的病。

人沒事就好,鄭仁招了招手。

“鄭總,鄭總,人沒事吧。”崔鶴鳴焦急的問到。

“現在看暫時沒事。”鄭仁依舊說的是含含糊糊的囫圇話,他隨即問到:“老崔,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正在乾活呢,就聽到外麵開始鬨起來。出去看看,結果我腦袋被文件夾砸了一下……”

鄭仁這回是真沒辦法了,崔鶴鳴說話顛三倒四的,看樣子狀態也不是很好。

“老崔,你這太拚了吧。”蘇雲道:“小心有命掙,沒命花。”

“蘇醫生,不拚命彆說花了,能不能活下去都不一定。”崔鶴鳴苦笑道:“這不是接了一個大活,要是能按時拿下來,最起碼一年之內就不用愁了。”

說著不用愁了,但崔鶴鳴的臉龐上寫滿了焦慮二字。

他瞥見坐在硬塑的椅子上橫七豎八睡的正香的幾名員工,眼看著精神越來越蔫,竟然要站著睡著。

“老崔!”鄭仁連忙叫他。

這要是崔鶴鳴也睡著了,接下來的事兒就不好辦了。

患者看樣子也就三十出頭,這麼年輕,出現急性腎功能衰竭,鄭仁懷疑和用藥有關係。

一定要找到源頭,才能對症用藥。

要不然隻是對腎衰進行治療的話……大部分情況倒也沒事,可鄭仁擔心會有其他變化。

江湖越老,膽子越小,這話說的真心沒錯。

吃了藥死的老鼠藥的那個女孩兒,爆發性的出血現在回想起來還讓鄭仁心有餘悸。

雖然她已經安然出院,但誰敢保證眼前這位就沒事呢。

崔鶴鳴略清醒了一點,但隻是一點點。

他勉強睜開眼睛,很煩躁的看了鄭仁一眼,滿滿的起床氣。

“老崔,患者之前有什麼病麼?”鄭仁抓緊時間問到。

“沒病,身體結實著呢。”崔鶴鳴道:“我病了之後,多虧他的堅持,公司才能正常運轉下去。這次估計是壓力太大,情緒崩潰了吧。”

情緒麼?可不一定,鄭仁心裡想到。

“高血壓、冠心病、糖尿病,這些他都有麼?每天有沒有口服什麼藥物?”鄭仁繼續問道。

“沒有……吧。”崔鶴鳴努力回憶,也沒想起來周強平時吃什麼藥。

三十出頭而已,大不了有點脂肪肝之類的病,很少會有大病。不過想到這裡,崔鶴鳴想起自己的那個同學,深深的歎了口氣。

“怎麼?”鄭仁見他情緒不對,也不敢深揪,隻是隨口問到。

崔鶴鳴講了一下自己在羊城的同學發生的事情,有些悲傷。

但再如何悲傷,還是難以抵擋無儘的疲倦像是潮水一般一波一波的襲來。

之前擔心周強安危,生怕人還沒到醫院就不行了,身體裡分泌了大量的腎上腺素和多巴胺。

此刻看周強生命體征平穩,人也睡了,崔鶴鳴覺得安穩了一些。

身體裡的激素水平褪去,崔鶴鳴再也撐不住了。累積多少天的疲倦,把他整個人給壓垮。

看著他眼皮打架,明顯也撐不住,鄭仁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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