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回到912,院子裡亂糟糟站了一堆人,還有消防救援車在。
鄭仁趴在窗戶上,有些好奇。
沒看見著火,估計也不是火災。要是912起火災的話,火光早都衝天而起,開始疏散患者,停車場上不會就這麼點人。
“跳樓麼?”蘇雲擠過來,看著外麵說道。
“有可能。”鄭仁道,離得很遠,也看不清楚到底什麼人跳樓。
“老板,還記得鄭雲霞麼?”蘇雲問道。
“記得。”鄭仁道:“好像不用手術了,恢複的不錯。”
“常悅要是在就好了。”蘇雲笑道,“那貨沒彆的本事,就是寫病曆、和患者溝通,我都有點服氣。”
“下去看眼。”鄭仁道。
120急救車到了醫院,幾個人下來,周立濤開始詢問發生什麼事兒了。
過了一會,他表情古怪的走回來。
“周總,不會是你說錯話了吧。”蘇雲見他一臉便秘的表情,便問道:“把患者逼的要跳樓,你攤事兒了!”
雖然知道蘇雲是在開玩笑,可周立濤的臉色還是變的很不好看。臉上的雀斑都像是受驚嚇的小鳥一樣,飛了起來。
他勉強咧嘴笑了笑,道:“鄭老板,雲哥兒,患者診斷是胃腸炎,難受的要命,受不了了,這就要跳樓。”
“……”
鄭仁和蘇雲都無語。
這都是什麼事兒!
胃腸炎就要跳樓?開玩笑呢?
周立濤感覺兩道目光射向自己,自己都覺得很荒謬,搖了搖頭,道:“119的同誌去救援了,咱們等著吧。”
鄭仁也知道這時候還是專業救援的人來比較好一些,其他人去,有可能幫倒忙。
想著他忽然心中一動,問道:“周總,男患女患?”
“女患者。”
周立濤說完,見鄭仁的眼睛看著蘇雲。
“你夠了!”蘇雲有些怒氣,道:“這是醫院,又不是商場。”
“商場怎麼了?”
“嘿嘿。”蘇雲似乎想起什麼,道:“我上學的時候翹課出去遛彎,碰到一個跳樓的。”
鄭仁沉默,專心聽故事。聽蘇雲這貨的說法,還真的有可能試一試。
“雲哥兒,是不是你的問題。”周立濤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怎麼說話呢。”蘇雲鄙夷道,“肯定是看見你,患者都被醜哭了。生病的人心嬌,看見你就覺得了無生趣,所以動了輕生的念頭。”
“……”周立濤鬥嘴,和蘇雲差了無數數量級,就沒有能拿得出手的東西。
“說說,你之前怎麼辦的?”鄭仁把話題糾正過來。
“老板,那是在外麵,隨便胡說八道。”蘇雲道。
“說說麼。”鄭仁饒有興致的猜想。
“說彆的,都落了下乘。”蘇雲道,“我就跟著上去,喊她,回頭看見我,我就問她要不要去喝杯咖啡然後來一發。”
“……”周立濤無語。
“你怎麼這麼流氓!”鄭仁道。
“老板,你是不是傻?後麵那句話是潛台詞!潛台詞你懂不懂,內心活動!”蘇雲鄙夷的說道。
“後來呢,和你喝咖啡去了麼?”
“當然,看見我,直接就轉身下來,我帶她去喝咖啡。”蘇雲笑道。
“周總,患者多大歲數?”鄭仁問道。
“26.”
“你還愣著乾什麼?還不趕緊上去看看。”鄭仁推了蘇運一把。
“醫院,我要是胡說八道,出了事兒你給平?”蘇雲問道。
“去吧,出事兒有我。”鄭仁大包大攬的說道。蘇雲平時願意胡說八道,但真到了關鍵時刻,比誰都謹慎。
蘇雲瞥了鄭仁一眼,轉身就走。
“鄭老板,雲哥兒上去後不會胡說八道吧。”周立濤很擔心這一點。
患者自己跳下來是一回事,被912本家的大夫勸的跳下來,是另外一回事。
要是那樣的話,這事兒怕是連嚴院長都會覺得棘手。
“不會,放心吧。”鄭仁笑道:“他就是說說,辦事兒很穩的。”
“呃……”
“畢竟是外科大夫,不穩,能拿刀?”鄭仁道。
周立濤覺得鄭老板說的這話可是經不住反駁,外科大夫不穩重的多了去了。
從前喝了酒上台,切闌尾從左側切口的每年都有幾個。
“周總,什麼患者?怎麼一個胃腸炎就不想活了呢?”鄭仁問道。
“稍等。”周立濤跑進去瞄了一眼,見急診沒什麼重患,便一邊跟鄭仁說話,一邊往下麵安全氣墊那麵走。
“患者女性,26歲,因反複臍周痛16年、加重3年來我院就診。”
“輕鬆點,不是和主任彙報病史,隨便說就行。”鄭仁笑道。
“唉,鄭老板,習慣了。”周立濤道,“患者自訴16年前無明顯誘因出現臍周疼痛,呈劇烈絞痛,持續數分鐘至數小時不等,每年發作次數不等。”
“16年前?她是這麼說的?”鄭仁有些好奇的問道。
“嗯。”周立濤道:“我這麼問她,她說的很肯定,那年她10歲,上語文課,忽然肚子疼,還吐了。送到醫院,診斷是胃腸炎,然後沒什麼治療也就漸漸的好起來。”
“你繼續。”鄭仁道。
“之後每隔1-2個月就會疼一次,每次發作疼痛劇烈,腹痛未向肩背部等放射,偶伴嘔吐少許胃內容物,每次發作後感乏力,無發熱、腹脹,無四肢抽搐。”
對於這種彙報病史而非聊天式的說話,鄭仁也很無奈。
不過自己提醒一次了,再說總感覺有些古怪。
“患者近3年腹痛發作日趨頻繁,幾乎每周1次,嚴重影響學習、工作。”周立濤道:“鄭老板,我估計是患者去做檢查的時候,腹痛又發作了,才有了輕生的念頭。”
“這麼頻繁麼?以前的化驗檢查,你看了沒?”鄭仁問道。
“看了,沒什麼事兒。”周立濤道:“血尿便常規都沒事,腹部ct、b超看著也都沒器質性病變。”
“資料在你這裡?”
“沒有,患者拿上去了。”周立濤道。
說著,兩人已經來到氣墊的附近,鄭仁看著上麵的姑娘,係統麵板隱約有點紅,但絕對不是那種致命的大紅色。
但距離很遠,診斷什麼,根本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