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鄒虞麼?老板說現在就去看一眼,你們怎麼來的?”蘇雲一邊鄙視著鄭仁,一邊把電話打了出去。
“申請航線有困難麼?”
“那行,我們換衣服呢,這就出去。”
說完,他掛斷電話,看著鄭仁:“真是有錢人,航線有準備,4個小時後就可以飛。”
鄭仁回憶秦唐拿來的各種資料,沉默著。
資料他看過一遍,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主要判斷與和養的醫生判斷是一樣的,不是阿爾茲海默症,就是嗜睡症急性發作。
又想了一遍,還是沒有什麼想法,隻能長籲了一口氣。
這事兒,還是要看看係統麵板怎麼說。
鄭仁一邊不斷的學習、進步著,一邊接受著係統。
不像是最開始的時候,總是對係統有著極深的防備。除了最開始有些放肆,認為自己是有係統的人,可以橫行。鄭仁很快糾正了自己的想法,對係統診斷總是半信半疑。
鄭仁處於見山是山,見山不是山,見山又是山的第三階段。
拿定了主意,鄭仁和蘇雲走了出去。
秦唐和鄒虞等在門口,見鄭仁、蘇雲走出來,秦唐一臉焦急的說道:“鄭老板,我爺爺15分鐘前突發心跳驟停。”
“嗯,你聯係,咱們抓緊時間去看一眼。”
鄭仁掃了一眼,見範天水站在遠處消防通道的門前,見鄭仁看過來,衝他笑了笑。
“麻煩您了,鄭老板。”秦唐很鄭重的鞠了一個躬。
“不客氣。我這麵還有點事兒,處理完,咱們就可以出發。”
鄭仁也不客氣,臉上露出標準的假笑,假裝客氣了一下,穿過秦唐和鄒虞,直奔範天水走去。
“老範,手術做完了。”鄭仁笑了,很開心,很真誠。
範天水沒說話,隻是咧嘴笑了笑。
兩人對語言的遲鈍,讓蘇雲很是鄙視。這麼大的事兒,連句話都不說?
要不老範當時在海城病的差點沒死了,這都是有原因的。
他用力錘了範天水一拳,那身子發出咚的一聲,紋絲不動。
“老板,老範的身體養的差不多了。”蘇雲嘿嘿一笑,道:“就這拳,能把趙雲龍打個跟頭。”
“彆鬨。”鄭仁笑道:“老範,本來準備晚上一起喝口酒,吃點東西,好好敘敘舊。這不是……”
蘇雲忽然攔住鄭仁。
“老範,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範天水愣了一下,完全沒理解蘇雲的意思。
“一起走,彆理這貨。”蘇雲道:“咱倆飛機上喝。”
“不到4個小時,能喝什麼。”鄭仁顯然對喝酒一點興趣都沒有:“飛機上也沒什麼好吃的。”
“你以為是坐經濟艙?老板,我跟你講,要不是包機,咱就不去了。”
鄭仁笑了笑,覺得也行。好久沒見範天水了,著實有點想念。
上次自己和謝伊人回海城,隻停留了不到24小時,便匆匆忙忙的去省城,又趕回來。
卻是沒見到他。
雖然不會說什麼,但他坐在身邊,自己就覺得挺好。
“老範,去不去,給個準話。”蘇雲問道。
“去哪?”範天水聽了半天,沒聽明白。
“……”蘇雲無語,道:“香江,可能挺折騰,晚上去,明天就回來。”
“不怕,熬幾天幾夜都沒事兒。”範天水拍了拍胸脯,砰砰的。
“準備一下吧。”鄭仁道。
蘇雲去和鄒虞、秦唐交涉,鄭仁則先給小伊人打了個電話,彙報說去香江看秦路,明後天就回來。
然後他想了想,給孔主任、林處長分彆打了電話。
有關於李老的事情,單獨和袁副院長彙報時絕對不夠的。
孔主任已經抱怨幾次了,有什麼事兒院裡找自己,自己都不知道。
這種積怨來源於自己,鄭仁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對。
不對怎麼辦?那就改唄。
和孔主任彙報後,鄭仁明顯感覺到孔主任的欣慰。
臨掛電話的時候,孔主任叮囑鄭仁,一定要抓緊時間和袁副院長彙報工作。
可惜沒時間,要不然直接去辦公室彙報是最好的。
對於孔主任的說法,鄭仁隻是笑了笑,沒當真。
而林格接到電話後,卻又是另外一種態度。
他明顯有些謹慎,鄭仁說完後,林格停頓了足足有3秒鐘。
估計林格也沒有預想到鄭老板竟然會和自己“彙報”工作。
那麵蘇雲已經交涉完,給鄭仁打了一個手勢。
鄭仁笑了笑,指了指樓下,一邊打電話,一邊走防火通道去胃腸外科。
蘇雲和範天水都很習慣,隻是秦唐和鄒虞憑空心生一種荒謬感。
香江富豪,在912完全不受重視,竟然要走消防通道……
這要是讓香江的狗仔知道,能把八卦炒上天去。
範天水的老班長術後狀態平穩,鄭仁交代權小草術後護理的重點,說了足足有10多分鐘,這才離開。
車裡本來很寬敞,加長的車身,超大的空間,再多坐幾個人都不會覺得擁擠。
可是範天水往那一坐,頓時空間小了一半一樣。
上了車,鄭仁長出了一口氣。
“怎麼?做了一台手術就累了?不像是你的風格啊。”蘇雲笑道。
“唉。”鄭仁歎了口氣。
“怎麼?”蘇雲好奇。
秦唐和鄒虞見鄭仁欲言又止,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
“鄭老板,這次舟車勞頓,真是辛苦了。”秦唐輕聲說道。
鄭仁搖了搖頭。
“老板,你咋了這是?”
“覺得有些荒謬。”鄭仁苦笑,道:“忽然想起來前兩天沙漠看星星的時候,伊人跟我說,在她小的時候,寧叔帶著她去了一次埃及的鯨之穀。”
“嘖嘖,你們倆挺浪漫啊。”蘇雲也不客氣,打開冰箱,拎出兩瓶威士忌,對秦唐比劃了一下,見他拒絕,就扔給範天水。
“不知道什麼是浪漫,隻是覺得心裡平安喜樂。”鄭仁道。
那不是挺好?老板這是文藝什麼呢?是用50倍的視野做ESD手術把腦子給燒掉了?
“伊人跟我說,鯨之穀在幾千萬年前,是深海,隻有鯨魚生活的那種深海。後來滄海桑田,到現在竟然變成了撒哈拉沙漠。”
蘇雲仰脖到了一口酒,笑眯眯的看著文藝起來的鄭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