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1 抓小辮子(1 / 1)

手術直播間 真熊初墨 1133 字 1個月前

科教處的處長辦公室裡,一個穿著白服的人正在和毛處長彙報情況。

“監控臨床運行病曆,發現該患者用了一個彈簧圈,沒有廠家標誌,違反了臨床法律法規。”那人手裡拿著一份正在運行的病例複印件,認真說到。

“嗯,知道了。”毛處長壓抑住內心的狂喜,淡淡說道:“你去吧。”

那人鞠了個躬,轉身離開。

科教處是好地兒,不忙,手裡還有各種現金流水。而病案室,則是一個特彆糟爛的地方。

尤其是912的病案室,每天要應付幾百上千人複印病曆,忙的一塌糊塗。好多患者證件沒帶全,無法複印病曆。加上又是外地患者,一天總能遇到一兩個坐地哭鬨、指著病案室工作人員怒罵的人。

能從病案室調到科教處,哪怕隻是當一個小科員,都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

毛處長看著手裡的資料,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她不傻,可沒想著用這份資料來扳倒一個風頭正勁的……MD,鄭仁現在不是主任、不是帶組教授,什麼特麼都不是!

自己竟然會產生畏懼心理,毛處長想明白這點,不由自主的歎了口氣。

他隻是個臨床的醫生,自己竟然捏不死他,還要小心翼翼的去討好,這事兒怎麼看怎麼詭異。

但也沒辦法。

手裡拿著鄭仁不知深淺,違規操作的證據。要是換個人,直接就能吊銷他的醫師證!

可現在,自己還要拿著這份文件去賣好。光是賣好都不行,還得琢磨人家怎麼會接受這份善意。

這特麼都是什麼事兒!毛處長心裡罵了一句。

國家規定,術中使用的耗材,都要有出廠廠家,以及各種標簽貼在手術術中麻醉護理記錄單後。

鄭仁這小子膽子真大,用了不知名的彈簧圈,什麼單據都沒有。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毛處長看著打印出來的手術記錄以及各種文件,漸漸的出了神。

隻是一個直腸異物的患者,用彈簧圈?簡直就是鬼迷心竅麼。

要是彆人,毛處長肯定會認為是想掙錢想的瘋掉了。耗材隻要貴,回扣給的多,就一口氣的用,也不管是不是對症。

但鄭仁……他不缺錢啊。

這幾天和梅哈爾博士那麵接觸,毛處長始終有一種不真實的虛妄感。

陪同梅哈爾博士前後來的人,有二十多位交了學費,要來學習TIPS手術的。

一人學費三十萬美元,真特麼敢要啊。

一轉手,幾千萬的人民幣就到手了,這哪裡是掙錢,簡直就是印鈔機。

在臨床撅著屁股做手術,沒白天沒黑天的,一輩子也很難掙到這個數。

而且全國有可能掙到這個數的人,絕對不超過500個。

不是為了掙錢,難道還為了治病救人?

想到這四個字,毛處長的嘴角露出一絲鄙夷的笑容。醫療已經推向市場,成為一件商品。

在商業模式裡,商品不求掙錢,隻談理想,怕是早都破產清盤了吧。

治病救人?不可能,這裡麵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某種行為模式,是鄭仁發現,正在偷偷摸摸的搞。

毛處長再次確定了自己要做的不是借此扳倒鄭仁,而是找到他的弱點,讓他對自己有所顧忌。

彆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大家坐下來好好談談,都有好處的事兒不是。

想了很久,毛處長拿起手機,打給自己的一個心腹手下。

“小曹,來我辦公室。”

簡單一句話,毛處長就放下手機。

10秒鐘後,敲門聲響起。

“進。”毛處長道。

一個三十左右歲的女人走了進來,燙著大波浪卷。她明顯很拘謹、小心,進來後沒有左右看,生怕看到什麼不應該自己看的東西一樣,直接來到毛處長的辦公桌前,腰微微的彎著,一臉畢恭畢敬。

“這份資料,你看一眼,然後悄悄去病房找患者家屬了解下情況。”毛處長說到。

曹乾事小心的拿起那份資料,一點點的看了起來。

“這是對鄭老板的保護,而不是要針對他。”毛處長想要讓自己的微笑表現的更溫和,更有感染力一些。

曹乾事連連點頭,大波浪卷不斷搖動,像是海浪,看的讓人頭暈眼花。

“記住這點就可以了。”毛處長道:“抓緊時間,今天晚上去找資料,明天把這件事情搞定,後天一早七點我到單位,要聽到完整的彙報。”

曹乾事心裡叫苦。

這種隻給一個意向的任務,最是難做。領導心裡都特麼沒點逼數呢,隻是胡亂讓手下去做。

基本上,自己無論怎麼做都不會討好。

沒有任務目標,隻是規定了一個嚴格的時間……算了,後天一早等著挨罵吧,她沮喪的想到。

領命而去,曹乾事出了門,越想越是犯愁。

自己以什麼身份去?機關的乾事?通過臨床去了解情況?怕是得到的都是官話套話。

而要是私人身份,秘密的去,能不能得到患者家屬的信任都是兩回事。

這特麼的!

曹乾事心裡罵了一句。

算了,患者是胃腸外科的,現在還在ICU住著,就冒充患者家屬去了解情況好了。

患者家屬?才不!曹乾事第一時間啐了一口。

是領導生病,病的要死了,自己去看一眼。還是得了艾滋梅毒,心衰、肝衰、腎衰……

她心裡暗暗的想到。

不過不能是現在,醫生還沒下班,真要在ICU外轉悠,指不定碰到誰。

一旦被喊破,接下來的工作就難做了。

曹乾事權衡了一下利弊得失,最後隻好苦惱的犧牲自己的休息時間,準備去打探情況。

真是一將無能,累死千軍。

什麼保護鄭老板的話,都是在放屁。那天院長辦公會上的對峙,曹乾事早就有耳聞。

被鄭老板不動聲色的擺了一道,就想著要報複回來,什麼人呐。

雖然心裡腹誹,但是自己是誰的屬下,靠誰吃飯,曹乾事還是拎的清清楚楚。

再難做也要做,這一點毫無疑問。

她給家裡打了電話,讓愛人下班後去接孩子,然後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仔細的琢磨事情重點和領導需要什麼樣的資料。

肯定是黑材料,保護鄭老板還會想要抓他的小辮子?這是常規套路,領導麼,不想把自己表現的太過於腹黑、心狠手辣。

臟活累活都是自己做,這一點絕對不能搞錯。

曹乾事心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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