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4 整個浪都能喝了(1 / 1)

手術直播間 真熊初墨 1359 字 1個月前

大亨小串距離市一院不遠,剛下班,也不算是晚高峰時間,道路通暢。

十多分鐘後,一乾人等便在小串店前集合。

十個人,一桌有點小,兩桌有點大,而且還不熱鬨。

蘇雲在老板娘的建議下,乾脆把兩個方桌拚在一起,大家熱熱鬨鬨的坐下,

因為是鄭仁請客,常悅、蘇雲真心不客氣,一路海點。

畢竟急診科人員緊缺,蘇雲還要去ICU照顧那個跳樓被鋼筋貫穿的少年,所以喝酒的人不多,這算是一個遺憾了,雖然鄭仁不這麼認為。

魯道夫·瓦格納教授興致盎然的站在透明展覽冰櫃外看著各種啤酒,眼睛裡閃爍著光芒。

“富貴兒,這些都淡的沒味,不好喝。你要是酒量可以,還是最古老的那種,最有味道。”常悅跟教授說到。

“常,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教授點頭:“古老,意味著傳承,意味著時光優雅的留下印記,每一個印記都帶著濃鬱的芬芳。”

“富貴兒,這話是誰教你的?”常悅疑惑。

“我自己琢磨的呀。”教授聳了聳肩膀,“我已經聞到了啤酒的香味,常,讓我們開始吧。”

鄭仁仿佛看到一出悲劇正上演,教授明天還要做前列腺介入栓塞術,今天能喝多麼?

不知道外國人對酒精的代謝怎麼樣。

“富貴兒,明天還有手術,少喝點。”鄭仁好心勸告。

“嗯啦,老板,放心吧。”魯道夫·瓦格納教授愉悅的說到:“隻喝啤酒,不喝威士忌!”

嘖……

鄭仁搖了搖頭,乾脆不去管教授,任憑他去作死好了。

“老板,有大綠棒子吧。”常悅高聲問道。

說到大綠棒子的時候,蘇雲的臉色有些難看。之前他似乎還對今晚不能喝酒有些遺憾,但此刻這種遺憾已經蕩然無存。

“有,要幾瓶?”老板娘脆生的回答道。

“先來四箱。”常悅隨意說到。

“四瓶啊,夠喝麼?”老板娘見一大桌子人,和鄭仁也熟,便問了一句。

“是四箱,不是四瓶。”蘇雲不怕事兒大,反正今晚他時間有限,不能喝酒。

至於要這麼多……反正常悅能喝,也不用自己擔心。

“……”老板怔了一下,看向鄭仁。

“來四箱吧。”鄭仁想了想,說到。

“好咧!”開飯店的,酒水是利潤的大頭,喝的越多,掙的越多。

老板和老板娘都很開心,除了有點擔心酒後鬨事外,沒任何負麵情緒。

應了一聲,老板就和服務生去裡間搬啤酒。

“就四箱啊,不能再多了。”鄭仁道。

老板腳步一個踉蹌,差點沒把手裡的啤酒箱子給摔了。

這幫家夥到底是真能喝,還是在吹牛逼?

後廚很快飄散出烤串的香味和油脂滴落在炭火上發出的呲呲聲。

謝伊人挨著鄭仁坐,縷縷幽香沁人心脾,比烤串更讓鄭仁食指大動。

串還沒上來,就著這股子香氣,常悅和魯道夫·瓦格納教授就已經乾了兩瓶啤酒。

小奧利弗在一邊陪著,沒敢多喝,先喝一瓶開開胃。

蘇雲的頭略低著,笑吟吟的透過黑發看著教授作死,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

很快,一大把串上來了。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都在吃燒烤!”蘇雲率先舉杯,杯裡是可樂,冒著氣泡,高聲說道:“小敏不用擔心,把這些不高興的事兒都放在酒裡,喝完就翻篇了。”

說完,蘇雲“豪爽”的一仰頭,一杯可樂倒入嘴裡。

常悅也不說話,拿起一瓶大綠棒子,和教授、小奧利弗碰了一下,直接仰脖乾了。

鄭仁感覺常悅喝酒的時候,會咽部一定是開放的,而且沒有神經,根本不會受到刺激。

所以在酒瓶、口腔、食管、胃部形成一個通道,相當於直接把啤酒倒入胃裡麵。

魯道夫·瓦格納教授開開心心的也喝了一瓶,手裡拿著串,擼了一口,“老板,酒和我老家的比,太淡了,根本喝不多。”

說著,他揮舞著簽子,指著四箱大綠棒子,豪邁說到:“整個浪,我一個人都能喝掉。”(注1)

鄭仁看著作死的教授,微笑,不去搭理他,和謝伊人小聲說著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

幾瓶大綠棒子下肚,魯道夫·瓦格納教授的興致越來越高,喝酒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隻是他喝酒還要有吞咽動作,常悅則完全不需要。

鄭仁注意到,常悅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把鞋子脫掉,找了一塊毛巾放在地上。

這不是踩箱喝,是踩著毛巾喝啊。鄭仁回想起來那天常悅把蘇雲灌多的畫麵,她光著腳踩在急診大樓的大理石地板上,足跡清晰。

說說笑笑中,鐘敏的緊張情緒被化解,她小口的抿著酒,漸漸開心起來。

不到一個小時,四箱大綠棒子被喝的一乾二淨。

小奧利弗已經有點多了,但是還能控製住自己的行為和情緒,他連連擺手,拒絕常悅,示意自己已經不能再喝了。

而魯道夫·瓦格納教授酒量比小奧利弗要大很多,金色長發飄逸,豪爽的連連舉瓶,引來四周食客們的注意。

“鄭總,再喝點?”常悅知道明天有手術,所以很知道輕重的征求鄭仁的意見。

鄭仁無奈,看著教授。

這家夥已經喝多了,怕是自己控製不住他。不過鄭仁也不是願意控製人的那種人,願意喝就喝唄,反正患者是教授弄來的,鄭仁也不擔心會出現醫療事故。

“老板,人生,唯有美酒與明月不能辜負。”魯道夫·瓦格納教授道,“再喝點唄。”

“這話又是誰教你的?”

“雲哥兒教我的。”教授老老實實的說道。

蘇雲瞪了他一眼。

“明天還有手術,你確定沒事兒?”鄭仁問到。

“肯定沒事,您放心吧老板,俺心裡有數!”魯道夫·瓦格納教授拍著胸脯,見鄭仁點頭,連忙吼道:“服務員,再整四箱大綠棒子!”

純粹的東北腔,更加引人側目。

這幫人,可真能喝啊,大亨小串的老板娘又開心,又擔心。

開心,是因為收入會多個百八十的。

擔心,是因為好多人喝多了鬨事,影響買賣。

但她還是讓人上了四箱大綠棒子。

服務生要把喝完的箱子撤下去,蘇雲沒讓。他惡趣味的讓服務生把八箱啤酒堆在酒桌旁,特彆引人注目。

一個多小時後,蘇雲先告辭了。

雖然ICU有專業的醫生在看護患者,但是蘇雲對他們的水平很是不屑。

自己做的手術,自己看出ICU,這也是蘇雲的習慣。

尤其是那個男孩外傷太重,很多毛細血管網的出血因為失血性休克而沒有被發現。術後肯定還會有病情上的反複,這一點鄭仁很注意。

蘇雲走了,走的時候有些遺憾與不舍,還有些好奇,好奇魯道夫·瓦格納教授今天會不會被常悅喝成狗。

他的離開,絲毫不影響酒局。

或許是跟大家都熟悉了,鄭仁也不覺得酒局有什麼枯燥的。

主要……鄭仁和蘇雲一般想法,想看看魯道夫·瓦格納教授喝多了的樣子。更好奇的則是,這貨明天還能不能上手術了。

前列腺手術的患者,坐著火車,從德國趕到海城,要是被一頓酒給耽誤了,怕是教授的臉色會很難看。

而教授此刻興奮的無以倫比,他摟著小奧利弗的肩膀,噴著吐沫星子,說到:“喜寶兒,我跟你講,老板手術老牛逼了,你有時間的話,可以留下來跟著學學。”

……

……

注1:整個浪,全部的意思。傳說中,很多年前,大興安嶺山火。彙報火情的時候,彙報人員著急,帶出東北方言,說,整個浪都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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