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2 高難度手術二連擊(1 / 1)

手術直播間 真熊初墨 1108 字 1個月前

【真的給跪了。】

短暫的沉默之後,杏林園裡彈幕開始刷屏。

普通的闌尾切除術,都很少有如此快的操作,更不要說眼前的病人是一個妊娠中期的孕婦。孕期闌尾切除有多難,在場的人即便沒有實際操作過,也多少能理解。

但就是這麼一例看上去極難的病例,卻在十分鐘之內完成了。

此時,更多人陸陸續續的進了直播間,但他們隻看到了一個結尾。

【又來晚了?求安慰。】

【你錯過了一個億。錯過了這台手術直播,你錯過了人生最大一次機遇。】

【不是妊娠期闌尾切除術嗎?怎麼會這麼快就結束?我隻是泡了杯咖啡,準備觀戰三小時的。】

有人抱怨,有人打趣。而那些真正看懂、看明白的人還陷在迷茫的沼澤裡,難以自拔。

又過了一分鐘,開始陸陸續續有人高喊666.

【切口定位準確,局麻到位,手術做的乾淨利落,牛逼!】

【我想我要通宵了,忽然有一點靈感,要去寫一篇關於選擇性切口的文章。哪位大神有推薦的論文?】

【依我看,麻醉才是最關鍵的步驟。不知道你們怎麼樣,我可沒見過局麻下,患者沒有感受到疼痛的案例。】

手術雖然在不經意之間結束,直播間卻沒有關閉,大家把直播間當做是N年前的聊天室,暢談著對這一台手術的體會。

有的醫生表示,要把手術錄像當做教學錄像。有的醫生表示,明天病案討論,就拿這台妊娠期闌尾切除術當案例。

海城市一院示教室裡,老潘主任再次氣定神閒的坐在沙發上,看著已經空蕩蕩的手術台,笑吟吟。

而劉主任一臉驚訝還沒有散去,他徹底迷茫了。

鄭仁從分配到海城市一院開始,就在普外一科工作。鄭仁是什麼水平,劉主任最是清楚不過。

獨立做了百十來台闌尾炎的水準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剛剛完成的妊娠期闌尾炎手術,卻給了劉主任一記暴擊。

要是自己去做,會這麼乾淨利落麼?

不會。

完全不會。

哪怕是有連續硬膜外麻醉,自己一定會選擇教科書上寫的麥氏點上方腹直肌右側作為切口。

可要是那樣的話,光是找闌尾就要很長時間。反動腸道,會不會對患者有過多的刺激,導致先兆流產加重,這些事情劉主任就管不了了。

鄭仁這家夥怎麼會選點那麼準?這是誰教的?

如果不是鄭仁做的這台手術的話,劉主任一定會如獲重寶,把手術錄像拿回去,反複研究。

光是手術入路問題,就可以獲得足夠的啟發。

還真是可惡!

劉主任惡狠狠的握緊了拳頭,悄悄的釋放著內心深處的憤怒。

“怎麼樣,劉主任。”老潘主任開始噴垃圾話,“鄭仁還年輕,你對這台手術有什麼意見隻管說,我帶著小鄭改進。”

意見?媽蛋的意見!劉主任心裡的火氣直接被點燃。

我能有什麼意見,我還能有什麼意見!我特麼都想把手術錄像拿回去學習了,你竟然問我有什麼意見。

劉主任咬緊了口槽牙,知道現在無論說什麼,都會被老潘主任直接噴回來,輸的體無完膚。

耐心等待,等待鄭仁犯錯誤。

隻要一個錯誤就可以,隻要一個!

……

……

杏林園手術直播間裡,很多人沒有散去,正在瞎扯淡的閒聊著。

十幾分鐘後,忽然看到有新的圖像出現,準備抬一個病人上手術台。

【我去,二連擊!】

【幸好沒走,這次趕上從頭開始的直播了。】

【天啊,我就說咖啡沒白泡,竟然還有手術直播,哈哈哈哈,我已經完全膨脹了。我的幸運的、可愛的雀巢速溶,愛你,麼麼噠。】

已經漸漸安靜下去的直播間瞬間沸騰起來。

能身臨其境看手術全過程的機會並不多,大家都很珍惜。

幾乎所有人都趁著術前準備的過程,同時拿起手機,在每一個微信群裡扔下深水炸彈,把還沒睡覺的同事、朋友、同學都炸了出來。

【我看到了什麼,怎麼覺得眼睛這麼辣。】

【大神是要做心臟支架嗎?這麼肥胖的病人很容易出現心梗。】

【病例出來了,直播做的真好,還有實時病例。擦,竟然還是闌尾炎,大神這是要挑戰各種不同難度的闌尾切除術嗎?】

當一座肉山被搬到手術台上的瞬間,彈幕刷屏。

和妊娠期闌尾炎不一樣,肥胖患者的闌尾切除術,幾乎所有醫生都做過。即便不是普外科專業的醫生,他們在輪科、實習的青蔥年紀也都接觸過這種病人。

這種患者並不少見,不像異位闌尾那樣難做。但每一個醫生都會覺得頭疼,光是術後脂肪液化一天換藥三次就足以讓人欲仙欲死了。

不過不是自己做,是大神做手術,看熱鬨誰還嫌事兒大?數不清的彈幕刷屏,都在給鄭仁喊666.

杏林園沒有打賞機製,所以看不見火箭、跑車亂飛的場景。

但越來越多的在線人數,已經刷新了杏林園同一時間在線人數的記錄。

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病例裡提到的168cm,225斤這兩項數據上。加上頗有衝擊力的肉山一樣的腹部脂肪組織,像是一個美妙的少女一樣撩撥著半夜不睡,看直播手術的醫生們的心弦。

“劉主任,你行啊。”老潘主任在電腦上翻閱患者的病例,說到。

患者剛到,就被送上手術台,隻完成了一個首次病程記錄。老潘主任卻在首程裡發現了問題——和妊娠期闌尾炎一樣,患者都來自海城周邊的地縣。

老潘主任從來不害人,但畢竟搞醫療這麼多年了,什麼魑魅魍魎的手段沒見過?

隻是憑這種細節,他就能判斷出來病人的來源一定有問題。

都是周邊地縣,都是極其難做、極其棘手的患者。

沒有問題才見了鬼。

“是鄭仁運氣好,和我有什麼關係。”劉主任已經從失落的泥沼中爬出來,打起精神,否定老潘主任的猜測。

這種事兒,隻要不被抓在床上,肯定是要否認的。

“哼。”老潘主任也不和他爭執,專心致誌的看著投屏上的影像,右手在破舊的《管錐篇》上敲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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