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力靈動,禦使起法器來也可心隨意動,有變幻莫測之能,較之隻能近身為戰的武功,有著明顯的優勢。
而禦器之法,自然也與武功法門一般,有著三六九等。
如那中年乞丐,禦使法器看似靈活,但也隻是簡單的招式變化,麵對真正的強者,卻缺少應對之能,當屬下等禦器之法。
石家姐妹的法器品質不錯,禦器之法也遠在其上。
飛刀一處,彼此相互呼應,更能鎖定氣息、尋機而動,攻守皆宜。
所以如若她們與那中年乞丐對敵,即使修為不足,單打獨鬥也能穩操勝券。
而孫恒的陰雷刀,雖是自創,但其精妙處,卻足以讓皇城上的兩位道基變色。
刀出,周遭靈氣就隨之變化,更有鬼火陰風、陰雷滾滾相隨,已是得了法與術的完美結合。
即使以道基修士的眼界來看,孫恒的陰雷刀在諸多禦器之法當中,也絕對算得上是上等!
就算是他們兩人掌握的禦器之法,比之都有所不及,更誑論其他?
在他們看來,怕也隻有三道七宗這等頂尖門派的弟子,才可在練氣境界,習得如此精妙的禦器法門。
“孫先生,請隨我來。”
皇城之中,兩位宮女在前引路,不時偷瞟來的眼神,滿滿都是驚異。
今日是水陸大會的第一天,演武才剛剛開始,能夠如此早就入得皇城,這位麵色蠟黃、相貌普通的男子定然有著很厲害的本事。
神木國的皇宮並不大,至少,遠不如孫恒印象中的那兩座皇宮。
倒是周遭有著一股濃鬱的木靈之氣,壓製著感知,讓他隻能靠著眼耳辨識方位。
隨著兩位宮女沿著回廊轉了幾轉,一行三人最終停在一處裝飾華美的院落之前。
“孫先生,到了!”
宮女屈身一禮。
孫恒也上前一步,朝著院前立在的一位美婦拱手一禮:“商仙子,又見麵了。”
“孫大叔!”
美婦身後,一個透著精靈古怪的小腦袋探出來,笑著開口:“還記不記得珠兒?”
“當然記得。”
孫恒笑著點頭:“珠兒的泥人捏的怎麼樣了?最近有沒有進展?”
“不好,不好。”
珠兒大搖其頭,小臉皺起,道:“我捏的不好,娘親也沒孫大叔教的好!”
“哈哈……”
孫恒笑著上前,摸了摸對方的小腦袋:“那這幾日有哪裡不會,可以來找大叔。”
“好啊,好啊!”
珠兒拍手叫好,一臉的歡欣雀躍。
“孫道友,進來吧。”
商繽一臉寵溺的對珠兒搖了搖頭,才對孫恒朝後一引,道:“這裡有一位長者,想來你肯定會高興一見的。”
“哦!”
孫恒在城外之時,也曾感受到皇城上那股強大的氣息,聞言不禁雙眼一亮,拱手開口:“還望商仙子引薦。”
他來到此界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但前麵的日子一直在養傷,直到不久前實力有所恢複,這才離開了靜養之地。
對於這裡的修行界,可謂是一臉茫然。
就算是商繽母女,也是前段日子行路途中偶爾碰到的,一路上倒也相談甚歡。
隻可惜商繽此女修為雖然不弱,但對於修行界的了解也是不多。
尤其是孫恒所問的,還大多是玄清仙宗這等遠在天邊之事,她更是不清楚。
入了院落,行至大堂,商繽朝前一引,道:“孫道友,這位楊仙師,號麻冠道人,乃是附近修行同道之中赫赫有名的煉丹高人。”
孫恒抬眼看去,端坐那裡的楊仙師手持銀白拂塵,額下有須,麵容清臒,頗有道骨仙風。
當下拱手一禮,道:“天壽山孫恒,見過前輩!”
“孫小兄弟無需客氣。”
楊仙師一抖拂塵,一股無形之力當即托起孫恒的雙臂:“天壽山的古塵道友現今可好?幾十年前,我還與他有過一段交情。”
“這個……”
孫恒張了張嘴,道:“前輩所說的古塵,應是三十多年前就已過世的天壽山上代山主,現在的山主是他的孫子,名叫古同風。”
“晚輩二十年前到的天壽山,卻是已經無緣麵見古塵前輩了。”
“過世?”
楊仙師手上動作一頓,不禁搖頭苦笑,道:“真是糊塗了,那古塵道友未曾築基,如今豈會還在?”
“倒是小兄弟,機緣不淺,一身功法竟是來自那三道七宗的玄清仙宗!”
孫恒拱手,把早就編好的故事拿了出來:“晚輩也是機緣巧合,年輕時誤闖了一處洞府,得了先人的遺贈。”
北域遼闊,這等事屢有傳聞,並不算出奇。
但能有如此機遇的,畢竟還是少數,楊仙師聞言更是眼帶豔羨:“小兄弟是身懷大機緣之人啊!對了,剛才商道友說你可能有事問我,是為何事?”
“是這樣。”
孫恒再次拱手,麵色更是一正,道:“在下身懷暗疾,一直想尋地療傷,聽聞附近有一百草宗,最是善於煉製各種療傷丹藥,因而想去試上一試。”
“奈何,在下問過多人,都不知其宗門到底在何處?不知前輩可知方位?”
“當然,也希望道長能為晚輩診斷一二。”
“小兄弟身上的暗疾,貧道是無能為力。”
楊仙師先是搖頭,隨後微微沉吟,才接著道:“至於百草宗?小兄弟不要嫌棄貧道說話不好聽,你身上的暗疾,怕就是到了百草宗,也是無法可想。”
“而且,此去百草宗路途遙遠,危險重重不說,也不知多久才能到達,以貧道看來,卻是有些得不償失了。”
言下之意,卻是有勸說孫恒留下來的意思。
“雖說如此,在下還是願意拚上一拚!”
孫恒輕聲一歎,道:“還望前輩指點迷津,晚輩感激不儘,如需報酬,我也可想法籌措。”
“隻是指路,談什麼報酬?”
楊仙師擺了擺手,道:“說來貧道與百草宗也有些淵源,我這一身煉丹之法,也是來自那裡。”
他微微沉吟,繼續開口:“百草宗在此地東南的方向,相隔十餘國度,與寶雞國相交,小兄弟可從國主那裡求一道國書,直接前去寶雞國。到了那裡,稍加打聽,就可問到百草宗所在了。”
孫恒麵色一緩,當即拱手致謝:“多謝前輩!”
他身上的傷在楊仙師看來已是無解,但對孫恒來說卻隻是有些麻煩。
但如需徹底修複,耗時起碼還需百年!
這麼長的時間,他卻是不耐等候,而隻要能得些有助肉身的丹藥,他就有把握快速修複肉身、恢複實力。
再說,他也需要通過與其他修士交流,來了解修行界的情況的。
因而百草宗,他勢在必行。
“客氣了。”
楊仙師不知孫恒的想法,道:“說起來,百草宗附近修士雲集,有諸多修行高手,也許真有能治好你身上暗疾之人也說不定。”
孫恒淡笑開口:“晚輩也是求得這一分機會。”
“可惜。”
楊仙師正色看向孫恒,眼中似有惋惜,道:“以你身懷玄清仙宗的法門,如能去了劍門,當能憑此機緣從他們那裡求得靈丹,徹底擺脫身上的暗疾,隻可惜劍門太遠,卻是無法成行。”
“道友知道劍門所在?”
聞言,不等孫恒接口,一旁的商繽就已美眸一亮,搶先開了口。
就連孫恒,也是麵色一正。
劍門,可是三道七宗之一,與玄清仙宗、陰羅宗並列,更是坐鎮北域的頂尖仙家宗門!
“機緣巧合,曾經跟隨一位前輩去過一次劍門。”
楊仙師頭顱微昂,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片刻後才輕搖頭顱道:“劍門非與我想象那般宏偉壯觀,印象中倒是一個蠻荒涼的地方。但門中弟子,卻無一弱者!”
“劍門之中,豈會有弱者?”
商繽在一旁搖頭:“幾十年前,劍門真傳弟子羅玄外出曆練,憑一己之力就鎮壓了有金丹宗師的玄都教。那羅玄,據說還隻是道基後期的修士。”
“真傳弟子,在劍門之中個個都是有望金丹的種子,倒也不能一概而論。”
楊仙師倒是並不盲目劍門的實力,道:“我倒覺得,玄都教的金丹宗師未必不敵羅玄,隻不過畏懼劍門勢力,所以不敢全力動手而已。”
商繽展眉,頓首道:“倒也有這個可能。”
這等事,孫恒接不上話,但聽著兩人的交談,倒也心有起伏。
在另一個世界,道基初期幾乎就是巔峰,道基中期已是修行之人的極限。
至於金丹宗師……
隻有兩位破界而來之人有著明確記載。
其威能,恒壓當世!
遺留下來的東西,延綿兩千年,影響著無數人的命運。
而在這裡,道基修士似乎極其常見,就連金丹宗師,也是偶有耳聞。
無疑,這裡是遠超那個世界的修行盛世!
深深呼吸,四周濃鬱的靈氣當即湧來,緩緩滋潤著孫恒的肉身。
這裡的靈氣之充足,十餘倍那個世界。
更何況,這裡還有靈脈、洞府,那裡的靈氣濃度,更是恐怖。
在那裡修行一年,怕是能相當於上個世界十幾年、幾十年之功!
更有那奇功異術,傳聞中的長生法門!
幾人言談甚歡,孫恒雖現今修為低弱,但畢竟也曾有著堪比道基後期的實力。
以他的經驗,倒也不會怯場,有時候說的話,反而能讓兩位道基陷入沉思。
幾人說起丹藥、靈植,孫恒雙眼一亮,朝楊仙師開口:“前輩,晚輩曾經得過一個煉體的方子,其中有兩種草藥遍尋不到,不知前輩可能教我?”
“哦?”
楊仙師側首看來,道:“什麼草藥?”
“是這兩種。”
孫恒屈指在身前比劃,靈光晃動間,兩株草藥已是浮現當場。
“丹方記載,這兩種草藥名叫山茱、川食子。”
“嗬嗬……”
楊仙師朝著那兩個草藥看了片刻,突然輕輕一笑,道:“難怪小兄弟你尋不到,實則是你的名字就叫錯了。你這應該是古方,或者是異地之人所寫的方子。”
“哦!”
孫恒一喜,道:“前輩知道這兩種草藥?”
“嗯。”
楊仙師點頭:“這兩種草藥,實則名為地榆、伸筋草。”
“不過……”
話音落下,他又是一臉古怪的朝孫恒看來:“據我所知,這兩種草藥,都是給靈獸服用的,與小兄弟,怕是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