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
院外粉牆環護,綠柳周垂,三間垂花門樓,四麵抄手遊廊,院中甬路相銜山石點綴。
院落富麗堂皇,花園錦簇,剔透玲瓏。
夜幕之上,繁星點綴,一輪圓月,正不斷散發著朦朦朧朧的光芒,揮灑於大地之上。
書房中,火紅色的燭火光芒,不斷的散發彌漫著。
李長峰端坐於書桌前,手中正持著一支狼毫筆,手腕不斷的開始遊走,此刻正在揮灑著墨水書寫著文字。
忐忑的內心,隨著文字不斷書寫,開始靜靜的平複下來。
書法一道,李長峰造詣不低,這全部都是因為李長峰有著一個習慣,每一次心煩意亂時,開始靜靜的書寫文字,就能夠平複自己的煩躁。
“老爺今日事成了!”當李長峰放下手中狼毫筆後,溫柔的話語響起,白玉已經溫柔的站在李長峰身旁,
發流散如瀑,纖腰一束,白色衣裙不染塵埃,此時姿態如同九天仙子墜落凡塵。
“出了一些意外!”
“周誌清蠢貨一個,可那李師爺是一個聰明人,往日倒是小看這位李師爺了,竟然看穿了我想要挑撥竇陳兩家爭鬥,坐收漁利的心思。”
“不過可惜,那李師爺已經被驅逐了。”說道此處李長峰濃鬱的黑色胡須抖動,臉上浮現出了冷笑之色。
“白白讓我擔心夠嗆!”
語氣中充斥著濃濃的慶幸,本以為這一次挑撥之事,因李師爺一番言辭,把隱藏起來的內幕都給挖出來,要無功而返,不想最後周誌清依然打算如李長峰挑撥的那麼乾。
周誌清不是徹底的廢物,不是聽不出貓膩來,隻是那李師爺聰明一世,卻也是糊塗一時,自己不過是下屬,當麵指責上官,認為上官無能,不能成事,還高呼要有大禍。
以周誌清剛愎自用的性格,哪裡能夠忍下去,此事本來隻有五分把握,有了李師爺一番話後,倒是增添三分,有著了八分把握。
此等舉動,就像是脫了褲子後,伸手指著你說不行。
“老爺竇家和陳家爭鬥好弄,這灣神怎麼辦?”
“王家滅門之禍,可是前車之鑒!”
“您要是死了,奴家可怎麼辦!”白玉憂心忡忡的講道,語氣中充斥著關懷。
“放心!”李長峰的鹹豬手輕輕的拍了拍白玉肩膀,開始安慰白玉,混不在意的講述道:“對竇家下手,要斬神的是周誌清,和我李長峰有什麼關係!”
“哪怕是周誌清失敗了,也是有著懸鏡司,還有大周,我隻要坐享其成就好。”
“老爺算無遺策,鏟除了竇陳兩家,那灣神也完蛋後,這瀧澤可就是老爺的了。”
“瀧澤陳,終究要變為瀧澤李,龍華李,”李長峰哈哈一笑,神情豪邁灑脫,充斥著自滿,未來瀧澤局勢都被掌控在自己手中。
“走,去休息!”
白玉吃吃的笑著,看著李長峰開始和抱枕,臉上的笑容笑的極為燦爛,腦袋一歪直接旋轉一百八十度,低著頭看著自己背部,微微抬起頭顱,看著憐畫講道:“您來了!”
“不得不來!”
憐畫一改往日不著調,此刻神態鄭重,一雙美眸中難以掩蓋疲憊,沉聲開口講道:“龍虎道這一口黑鍋,扣在了大王頭頂上。”
“也不知道大王到底怎麼想的,由陰轉陽迫在眉睫竟然還去招惹事端。”抱怨的語氣發出,絲毫聽不出其中的尊敬。
“那可是黑龍大運,大王怎麼會沒有想法。”白玉浮現出譏諷之色,語氣冷淡的講述道:“大王執念就是爭龍,此點龍虎道也看的出來,有黑龍大運隱秘奉上,大王豈能不應。”
“我等鬼祟,或多或少,都有著嚴重的缺陷,隻要被人抓住,即可憑此反製。”
“比如說生前我伺候您,死後還不是要伺候您。”白玉剛剛鄭重的語氣,沒有說上兩句,就已經再一次恢複為輕佻,輕描淡寫的訴說著自己受製於人。
“白紅紫綠四玉,其中以你白玉最為聰慧,當初要不是大王戰事不利,我早就已經殺了你,不然憑你本事,早就上位了,”
憐畫也端坐下來,坐在白玉的對麵,看了一眼遠處正在對著抱枕活動的李長峰,微微搖頭講道。
“瀧澤關乎大局,由陰轉陽再活一世,不能草率輕忽,不能像是眼前這樣玩耍下去了。”
“陳家的暗子,都是你布置下來的,該啟動了,竇陳兩家的仇恨,半年前就已經埋藏下了,隻是因為張家的緣故,從而平靜下來。”
“仇恨隻會增加,不會有減少,安穩了半年也該爆發了。”
“衝突後,讓李家一家獨大,借此把人皇布置下的暗者引出來,隻要知道此人身份,很多手段就能夠用了。”
“人為何怕我們?不就是因為未知?”
“灣神呢?”
“這可是一道坎?”白玉歪著頭,繼續的詢問道。
“他必死無疑!”憐畫語氣斬釘截鐵,美眸中泛起血絲,語氣平淡的講道:“大周昭候已經複蘇了!”
“此人可是大周太祖大敵範文亮麾下大將,大敗投誠,一直被大周太祖閒置不用,一直到太宗周奇上位,這才啟用昭候。”
“此人也無愧於周奇知遇之恩,太宗削藩,引發三王之亂,朝中大將,或多或少都和三王勾連,不得已隻有命昭候出征,昭候臨危受命,掛帥出征。”
“擒三王於禦前,威震諸王,這才成功削藩。”
“為太宗心腹乾將,這等人物生前功德圓滿,死後本該由功德護持超脫,不曾想此人死而不僵,竟然化為鬼物,這一定是太宗的手筆。”
“灣神正好撞在了昭候手中,已經是死定了,不過這灣神也是有著本事,正好可以試探昭候底細。”
“一石二鳥,真是妙計。”
“娘娘惜為女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