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氣!
大氣磅礴,充斥著一股堂堂正正。
絲絲縷縷的官氣,纏繞冒牌貨身上,猶如冰雪遇到炙熱的陽光,冒牌貨開始劇烈的消融起來。
這一幕,被從後堂走到正堂的竇長生看的清清楚楚。
作為一名神祇,竇長生自然能夠看見竇方德和竇方理看不見的視角,官氣無影無形,以官印為媒介源源不斷湧出。
冒牌貨,不是鬼魂,而是一名鬼。
但在官印之下,竟然無任何反抗之力。
官氣大氣磅礴,卻又充斥霸道,壓製一切,竇長生也屬於被壓製的範圍,站在正堂邊緣地帶,竇長生有著一股壓抑之感。
這一方世界上限看似不高,但人道之力,竟然如此強橫。
竇長生目光充斥著耐人尋味的神色,對於官氣不喜高過於歡喜。
凝視著眼前冒牌貨,在官氣壓製下,已經不能維持形體,一團翻滾升騰的黑氣,正在官氣壓製下,不斷的開始被磨滅。
淒厲的喊叫,不斷從黑氣中傳出。
聲音讓人心底發寒,下意識的生出恐慌。
黑氣翻滾,正在逐漸的銳減,官氣霸道,壓製異端。
官氣,是萬民之氣,由體製建立而來,對應的還有著軍氣,不過這軍氣和官氣,都不是最厲害的,真正最厲害的是龍氣。
官氣和軍氣,都是龍氣的衍生品,就像是祖靈和神祇一樣,屬於簡化的低劣版本。
龍氣克製萬法,禁絕神通。
竇長生心中沉重,從眼前官氣即可看出龍氣的霸道來,這一方世界是以人道為主,仙道可能不是主流。
突然,凜冽的官氣,為之一頓。
官印中湧現出的官氣,不在無窮無儘,仿佛像是噴泉要斷水一樣,官氣銳減纏繞鬼祟的官氣變的稀薄起來。
竇方德看不見,始終沉穩如故,反倒是竇方理因官印緣故,倒是能夠看得見,不由的大聲呼喊道:“周誌清匹夫。”
竇方德臉色一變,簡單的幾個字,竇方德已經洞悉其中內幕,不由一拽竇方理,大步朝著後堂走去同時恨聲喊道:“此番不死。”
“我竇家和你周誌清不死不休。”
竇長生心中凜然,剛剛對官氣強橫,龍氣霸道的驚羨,此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龍氣誕生於體製,於萬民之中彙聚,在於集眾,而官氣也是類似,隻是官氣為龍氣衍生物,龍氣非王侯不能擁有,普通官員獲取的隻能是官氣。
官氣強大,毋庸置疑,可官氣短板明顯,此來源於萬民,同時受製於上官。
周誌清為瀧澤縣縣令,一聲令下,斷絕了竇方理對瀧澤官氣的使用,值此關鍵時期,一下子就讓竇家坐蠟了。
鬼祟並未死絕,此刻還有一口氣,伴隨著官氣逐漸稀薄,徹底的消散一空。
鬼祟一下子掙脫枷鎖,黑氣翻滾洶湧的朝著後堂衝來,竇方德的反應不可謂不快,但再快也沒有鬼祟快。
鬼祟哪怕是後發,可卻是先至。
一下子撲向竇方德,黑氣升騰之間,隱約可見一位妙齡女子,隻是相貌殘缺不全,充斥著驚悚。
我也想要低調啊,但實力不允許啊。
竇長生心中一歎!
知道自己劃水的想法行不通了,此地距離大澤湖有一段距離,也是屬於大澤湖的輻射區域,竇長生不是不能動用神力,隻是神力的消耗翻倍。
非萬不得已,肯定不能動用。
神力用一滴,少一滴,可竇家不能垮,竇方德和竇方理都是竇家的頂梁柱,誰也不能死。
竇方德注意到身後蔓延來的黑氣,一股冰冷充斥周身,奔跑的身軀不由的一僵。
我命休矣!
竇方德知道跑不掉了,要死在這裡了,遂開口大聲想要呐喊讓竇長生快跑,隻是僵硬的身軀無法做到。
“父親小心!”竇長生一聲大喝,手中淺紅色的神力浮現,一下子直接就是十滴神力,神力簡單的凝聚為玉佩模樣。
竇長生從衣袖中甩出,玉佩轟然的飛出,直接撞擊到了黑氣中。
淺紅色光芒爆發,十滴神力隻相當於大澤湖中五滴神力的威力,但也是威力驚人,本來隻是強弩之末的鬼祟,瞬間開始寸寸崩滅。
黑氣開始消散,竇長生隱約看見紫色的衣裙。
是她,紫玉!
竇長生並不吃驚,也不驚喜。
自上畫舫鬼船沒有看見紫玉,竇長生心中就有此猜測,竇長生是死在這紫玉之手,眼前紫玉出現在竇家順理成章。
隻是增添了畫舫鬼船的凶戾程度,鬼祟一般不能離開生前之地,這紫玉能離開畫舫鬼船,其中還有竇長生不曉得的秘密。
黑氣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消散的一乾二淨。
一張巴掌大小的皮革,卻是從黑氣中跌落,緩緩的落在地麵上。
皮革上麵有著筆墨的痕跡,是用濃重的墨水,繪畫著某種圖案,隻是如今皮革損壞,隻能看出繪畫的痕跡,上麵到底有什麼,已經看不清晰了。
地麵上的東西,誰也不敢妄動。
竇方德臉色蒼白,已經坐在了地麵上,大口大口的劇烈喘息著,剛剛一幕發生極快,極為的驚險,劫後餘生不由的慶幸。
一時之間,氣氛較為沉默。
良久,地麵上的皮革,自己開始消散起來,像是剛剛黑氣鬼祟一樣。
又半個時辰過去,竇方德從地麵上站起來,對著竇長生詢問講道:“剛剛是尊神賜予的?”
“正是,可惜隻有這一枚玉佩了,想要再獲取,就需要建立神廟,才能獲取尊神恩賜了。”竇長生歎息一口氣講道。
“天下動蕩,鬼魅層出不窮,我竇家底蘊淺薄,未曾有祖靈庇護陰德,官府也指望不上,看來隻能另想辦法了。”
“多一條退路,總歸是好的。”
“長生,此事交付給你了,錢財從賬上出。”
“不,我親自來,我要和尊神接觸一番,長生你好好讀書,科舉不遠了。”
“一切聽從父親安排。”
有竇方德處理,建立廟宇的事情更好,竇方德辦事老道,不是竇長生可比的。
“老爺,夫人派人來問,什麼時候能夠從馮家回來?”老管家站在正堂外麵,恭恭敬敬的詢問道,未曾注意到自己手腕,上麵出現了黑色的五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