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療這個玩意，是個經驗學。尤其是老帶新很重要，要是按照常規，70多的盧老頭現在就應該帶著不大不小的徒弟，大徒弟帶著張凡，至於霍辛雯還不夠資格讓盧老頭帶。

普通手術不用老頭出馬，遇上一些比較難的手術，老頭站在手術台的邊上，盯著大徒弟，然後張凡站在手術台的一助位置上謹慎著拉著鉤，一邊看大師哥的操作，一邊記著老頭的叮囑。

然後等張凡熬到三十八九歲，四十出頭，這才有能力帶霍辛雯。

不過，張凡有係統，早早就熬過了這一塊。

弄的盧老頭就有點不上不下了，科研上還好說，手術台上，老頭從來不指點張凡，不是張凡不聽，而是他怕自己影響了張凡，因為老頭覺得，張凡的手術水平已經和吳老頭是一個層次了，用不到他多嘴。

現在這種情況，反而讓霍辛雯占了大光了。

大學畢業就讓祖係第二代中相當牛的院士手把手的教，其他不說，跟著老頭參加各種頂級會議，光一個視野開闊，就已經遙遙領先了！

醫療的這個視野開闊很重要！

這玩意怎麼說呢，比如每年影像科都有一個全國閱片大會！這個閱片大會是正經的。

很多影像科主任副主任級彆的醫生會把這一年遇上比較複雜，比較罕見或者是大家意見不統一的影像資料收集起來。

然後在會場裡分享給大家。

這種會議，並不是誰都可以參加的。彆說普通小醫生，略微差一點的三乙級彆的主任都沒資格參與。

不是瞧不起人，而是座位就那麼多！再說了，都來閱片看小電影，誰上班，誰給患者看病！

彆看好像就看一看，也不能上手，說實話，這種閱片大會，普通醫生掏錢都未必能參加上。

如果再遇上頂級醫生的解讀，有時候人家幾句話，說不定就能帶你進入更高的一個層次！

這種名額，太珍貴了！珍貴的低年資醫生見到主任乖巧的和小兔子一樣！

不然，主任用什麼拿捏你。

你見過，和沒見過絕對是兩碼事情。

就像是一些手藝人看丸子國的小毛片，雖然是帶碼的，雖然都是快進的。

但，看多了，和從來都沒有看過的絕對不一樣！

手藝人就算是望門吐，也能找到行道。

而沒看過的，就算是有領航員，也未必能找到肉隧道。

這玩意，雖然比喻粗糙了一點，可道理其實是一樣的。而且這種積累，是日積月累的。

醫院這邊沒什麼事情，綜合基地最近張凡也有些憂愁。

因為，感覺好像這群貨走錯行道了。

因為有錢，吸引來的都是一群平日裡吃不飽喝不好的窮鬼，現在基礎科研，張凡趕都趕不走。

說是研究的和醫療有關的科研，可彆看他們一個個都是頂級教育出來的人，糊弄人，照樣很拿手。

比如基礎材料學，尼瑪錢就和流水一樣，嘩啦啦的往外流，張凡一問，就是說研究新一代的抗菌鋼板。

張凡瞅著實驗數據，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人體鋼板的韌性和剛性需要這麼高的數據嗎？

人家也有話說，要有餘量，不能因為三百斤的患者數量不多，我們就不考慮三百斤的患者，餘量放大一點，總是好的！

張凡隻能歎口氣，裝著聽不懂，尼瑪老子好歹也是執業骨科好不好！

不過難得糊塗，瞅瞅這群人給點錢就沒日沒夜的努力，張凡也就當他們是研究醫療鋼板了。

這樣的實驗室還不老少！

誰讓咱沒綜合性大學呢，人家糊弄你，你也得忍著。

不過也有好處，比如魔都老六的耳鼻喉這邊，發了一個公函，意思就是想和茶素醫院的五官科，在美容縫合線上做一點科研！

美容線和普通的絲線有什麼區彆。

普通的絲線就是縫衣服的絲線，純棉的！

不過這玩意再純棉，有的患者仍舊無法吸收，三十年前做了闌尾炎，三十年後，肚子還如同喝醉了一樣，時不時的就能吐出來一根兩根的黑絲線，不知道的還以為肚子吃了什麼帶毛的棒棒糖一樣。

而可吸收線，早些時候是腸衣做的，韌性不足，後來又研發出聚合型的可吸收線，但這玩意也有缺點，就是容易感染！

這種科研，彆看針頭線腦的，醫院根本弄不下來，必須找分子材料學的實驗室。

張凡沒當一回事，結果人家從哈市跑來的實驗室也沒用多少錢，閆曉玉的一百來萬都沒花完，人家就弄出高抗菌性的可吸收線了！

這種科研雖然不算什麼高大上，可張凡天天拿著這個科研給人說事，“看到沒有，看到沒有，這就是綜合科研基地的優勢！”

其實，張凡心裡也清楚，不是其他學校差，而是因為這種科研吃力不討好，沒錢誰都不願意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