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發錢,這個事情,不是親身經曆,有時候無法想象。比如說菊花給專家一年發了多少多少,企鵝一年分了多少多少紅。
大家看新聞的時候,心裡有一種不真實感。但真正參與進來以後,就明顯不一樣了。
如果是身邊熟悉的人也參與進來,那感覺就更不一樣了。
會場裡,張凡靜靜的看著一群紛亂的人群。
他也是從這個階段走過來的,甚至當年他還不如他們,巴圖給張凡偷偷給了幾千塊的時候,張凡當時的心裡的那種感覺,苦澀的都無法言表。
會場裡的這些人,在外人眼裡,一天穿著白大褂,風吹不到,雨淋不了的,每天紅包拿的手都軟了。
其實,這群人在醫院裡幾乎可以算是收入最低的一群了。
擦著眼鏡的低血糖博士,臉上潮紅潮紅的,一邊拿著電話,一邊死死的捂著剛到手的年終獎。
“老婆,老婆發錢了,發錢了,直接發了八萬啊,發了八萬啊!先不說了,我去問個事情!”
掛了電話,略微平複了一下心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錢了的緣故,還是因為通過考核拿了滿分的緣故,瘦弱的身體,微微佝僂的軀乾,挺立筆直了幾分。
“張院!”
“嗬嗬,身體怎麼樣?”這群人,張凡認識的不多,不過這位考完就暈倒的博士,張凡還是知道的,而且最主要的是這個貨能拿滿分。
“身體沒事,上次其實就是消耗大了一點。您現在有時間嗎?”
“哦?有,怎麼了?”
張凡以為這個貨要談一點待遇什麼的。雖然略微有點不合時宜,不過今天高興,算是他們第一天進入茶素醫院,張凡還是很客氣的接待了。
“卷麵第一百三十六題,不知道是不是梅花卷。就是在治療病毒性傳染疾病中,一味強調變性RNA,我認為是略微不妥。
雖然考試中我也選擇了對抗RNA,但這是為了考試。
我認為,這種治療方式,初期可能效果非常明顯,但如果出現變異呢?或者出現二次感染呢?”
張凡楞了楞,不是應該來談房子,來談票子的嗎?
看著對方認真的麵孔,張凡心裡暖暖的。
很多人其實都缺少一個平台,很多人心裡也有仗劍行天涯的理想,奈何手停口停,最後就如塵埃一樣。
很多人並不需求一個有錢任性,隻要能寬裕一點,就能朝著心中理想的聖地出發。
這個低糖博士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沒有茶素醫院的這次整合,估計他的未來一眼到頭了,會不停的去各種水刊追熱度發論文,為了一個論文能有三四百大洋,一點不會羞愧的去蹭熱度。
但現在不一樣了。
最後二十道題,張凡借鑒了係統中的一些真實數據。
比如這個抗RNA的題目,如果是小麵積人群,低傳染度的疾病,抗病毒NRA的治療是最優解。
但如果大麵積,高烈度傳染呢?
張凡來了興趣,這個貨有點東西啊,“你是哪個學校……”
“我家是鳥市人,本科鳥市,碩士首都,博士魔都。讀碩士的時候,導師出國了,我被動換了兩任導師,博士的時候,老板又忙著競爭院長,結果落選。
搞的我都差點畢不了業,磕磕絆絆的畢業後,導師出了國,博士站我都混不進去。
最後心一橫,就來了鳥市。可惜,咱們西北……”
張凡一聽,心裡忍不住的笑了笑。
本科選學校,碩士選老板,這個真沒錯。
張凡占了一個大便宜,就是當年去進修的時候,混了一個好師父。
這一路走來,老頭子給張凡平了多少事情,都不說師兄弟,就彆人看著老頭給張凡麵子,讓當初的張凡都輕鬆了不知道多少。
越聽這個低糖博士,張凡就越是覺得不虧。
彆以為張凡是錢多人傻,就這點錢,能買來這麼多的人心,還尼瑪說不定能出七八個省級專家,這就超級賺了。
最簡單的,就整合出來的這個傳染醫院。不用張凡和歐陽站在台上歇斯底裡的搞動員,不用張凡和歐陽肉麻至極的說情操。
就這點錢,明天要是再來個流感,這群人直接就是鳥市最堅強的護盾。
還有,就是這個省級專家。
現在網絡上,人均百萬,人均瑪莎拉蒂,人均諾獎。
其實,有醫療專家,也彆什麼世界頂級,也不要什麼華國著名。
但凡能在本省拔尖,這已經是極其牛逼的了。
比如一個醫生,就是一個小縣城的一把刀。
就這個地位,在這個小縣城都是極度受人尊敬的,也就是這兩年交通太便利了,才好像讓這些人沒落了。
可說良心話,能走到縣級一把刀的位置,也是很厲害的。
沒一會的功夫,張凡身邊就湊了好些個醫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