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 哎呀,你怎麼這麼老實呢(1 / 1)

醫路坦途 臧福生 1601 字 1個月前

其實搶救,有搶救的規則,這個規則就如同是戰場時特定的法規,等同於法律甚至高於法律。比如無家屬簽字實施手術,隻要副院長級彆的簽字就可以手術,家屬來了說反悔都是沒有用的。

醫療一般的原則和普羅大眾的規矩差不多,是先來後到排隊就診。不過這也有特例,比如急診,危機生命,醫療的搶救原則是:先救危機生命的。比如孕婦的急診,在搶救級彆中就比較高,心梗患者直接有綠色通道。

這玩意,都是用成千上萬條人命積累出來的經驗,醫療行業和很多技術單位其實差不多,所有的技術條例,幾乎都是從失敗中總結出來的,而不是某個大老,拍拍屁股製定的。

早些年其實這個比較好,搶救的時候遇上三無人員,無錢無身份證無家屬的時候,先救命後要錢,患者治療好了要是跑了以後,錢是政府套的。

現在尼瑪就不行了,人跑了以後,那個醫生接診,那個醫生掏一點,然後科室再掏一點,醫院再掏一點。弄的現在醫生往往遇上三無人員,他先報警再去搶救。

這事情沒辦法說,批評醫生嗎?人家拖家帶口的一個月要是遇上十個這樣的,以後就彆吃飯了。所以這玩意醫院一旦參與進什麼KPI什麼績效以後,雖然規章製度好像多了很多,但真的缺少一些人情味。

畢竟逃費的人還是少一部分的,因為這一部分導致大多數人的搶救滯後,真的有點得不償失。

王紅在門口聽到張凡的聲音後,挺起胸膛就走了出去,這少婦婚後變化很大,彆人結婚都是越來越圓潤,她是越來越有棱角,而且她也不著急生孩子,最主要的是氣質越來越沉穩。反倒是沒了當初的活潑。

“吵什麼吵,你們願意等就等,不願意等就滾,彆趾高氣揚的,這裡是醫院,不是你們撒潑的地方。”

說完,冷目橫眉的,頗有三十年老獄警的感覺。

“我要抗議,你等著,你等著。”估計大師沒聽懂,反倒是翻譯被氣的口吐白沫了。讓一個女人訓孫子一樣,說實話,這要是在他們阿國,估計能把這個女的打死。

翻譯不知道給大師滴滴咕咕說了些什麼,一邊說一邊還看著向王紅,王紅根本不怕,這兩年跟著張凡見過太多太多的大人物了,早就已經是見過世麵的人了,對方能有多牛,能掏出多粗的她都不害怕。

大師倒是很穩當,聽完以後,看了一眼王紅,就帶頭轉身走了。

這一走,民工夫婦嗓子眼的心臟都掉下去了,感激的看著王紅,想上來搭茬問一問,王紅看了他們一眼,態度也沒變化:“你們也是,不要在門口喊了。”或許覺得口氣略有生硬,又多了一句:“張院正在給你們孩子做手術呢。”

說完,就轉身進了手術室。

胸部外傷手術,是複合傷,這玩意在所有損傷裡麵,是比較難處理的。

因為涉及的係統太多了,心血管,呼吸、肌肉骨科。特彆是心血管和呼吸,這兩個處理不好,就是分分鐘要命的節奏。

特彆是呼吸,人的呼吸一旦出問題,最終的結局就是心衰,心衰有多可怕,沒搞過這一行的人根本就無法想象。

所有手術當中,骨科醫生和普外醫生最喜歡在手術台上吹牛逼,特彆是骨科醫生,一邊做手術一邊吹牛逼:瞅瞅,瞅瞅,咱的這個骨頭接的,嚴絲合縫,瞅瞅,就和沒摔斷過一模一樣。

而且開車的也多,一般都是和熟悉關係好的麻醉少婦,手術室裡有編製的少婦護士一類的,比如什麼最近臉色怎麼這麼不好了之類的。

少婦們一般也不饒人,轉手就說:“你媳婦最近臉色好,天天說家裡吃豬腰子。”

到了心胸外科腦外科就不一樣,說實話這兩個科室的手術更像手術室,至於骨科泌尿科,就感覺是流氓聚集地。

心胸外科的醫生往往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因為手術難度高,一不小心說不定人就掛,所以警惕性更高。

四亞的設備算起來隻能說一般,又不是省會城市,雖然四亞很富裕,可富裕的並不是政府,所以這地方的醫療衛生設備真的很一般,不和什麼大漁村之類的城市比,就連鳥市的設備先進度,它都跟不上。

胸外的手術術前講究很多,比如擇期手術的患者是個老煙民,往往在手術前會讓患者戒煙數周,一般的標準是必須患者能爬三層樓梯,不然不會開胸的。因為這種肺功能差的患者,開胸結束後,就連肺內淤血都咳不出來,說不定術後哪天就會被血塊給憋死。

而創傷性胸外手術,更麻煩,誰都不能確定這玩意進去以後紮在哪裡。

手術進行的很慢,許仙抓著鋼筋的手都已經發白了,牙關咬的咯吱咯吱的,但是沒辦法,隻能堅持。

手術室外,“院長,政府來人了。”

“怎麼?”

“上級過來看看,安撫安撫鬨事的阿國人,說是阿國的大師讓茶素的人給罵了。”

四亞的院長愣了愣,然後看了一眼手術室的,緊接著用一種極其羨慕的口吻說道:“這尼瑪牛,比省張都厲害啊,說罵大師就罵大師,這要是其他人,估計都弄成外交事件了。”

一邊說,一邊趕緊朝外走,他可沒張凡那麼大的架子,“張院呢?”

“在裡麵手術呢,遇到一個危重的患者。”

領導不滿意的瞅了一眼自家醫院的院長,意思有點要你何用的味道。然後留下一個領導後,轉頭就去安撫阿國大師去了。

阿國大師本來有點生氣,但是給國內打電話的時候,他也有心眼,就說張院很忙,結果國內命令他,必須邀請到張凡。

這一下,他明白了,自己不能玩小心眼了。

醫院是不敢去了,隻能讓手下守在醫院門口,他待在酒店不停的打電話聯係各路和張凡熟悉的人馬。

他們在國內熟悉的就是兩桶油,還有各種小商品老板。

對於兩桶油,他們是賣家,小商品,他們是買家。

沒一會,先是小商品的老板來了。

很多人覺得小商品的老板沒啥體量,其實這個想法是不對的,彆說其他,就一個電插座的老板,身價說出來都嚇死人。甚至國內某個電插座的老板都被國家警告了,彆讓他壟斷,真的想都想不到,就這麼一個破玩意,他能能壟斷、

老板們一邊往島嶼趕,一邊也開始聯係身邊認識張凡的人。

首先是張凡的各個師哥,“行,我給小師弟說一下,不過具體情況我不知道,我也不能保證。”

一時間南方的醫療大老都沒調動了,說實話這玩意要是在邊疆根本不好使,有錢怎麼了,遇上歐陽這樣的,弄不好能把你給趕出醫院,不過南方就不太一樣了。

甚至連閃閃老板都被人聯係到了。

不過主動給張凡打電話的人還是沒有的,都是發個信息過去。

行不行的,反正話到了,至於其他的,還是要等張凡回話。

南方老板的能力有多強,大到閃閃老板,小到老常都聯係了,老常發了瘋的又把新買的電話給砸了。

一個小時,

三個小時,

十二個小時!

三十多人的團隊輪換著手術,終於把把這個大學生從死神手裡奪過來了,說實話,這種手術難度太高了,茶素這邊真的是竭儘全力了。

手術做完,那朵都虛脫了。癱在手術室裡,也顧不得什麼漂亮姿勢了,雙腿撐開雙手展開,躺在手術室的地麵上,閉著眼睛就想睡覺。許仙悄悄給那朵蓋了一層綠色器械包裹單,手抖的如同在脫衣服一樣。

主要是穩定了七八個小時的鋼筋,下了手術,他的手就如同嗨藥吃多了一樣,止不住的在顫抖啊。

張凡也累,下手術的時候,都是老陳進手術室扶著張凡的。

“阿國的人呢?”張凡問了一句。

老陳嘴一咧,“他們估計瞌睡了,去睡覺了。”

王紅瞅了一眼老陳,認真的說道:“我給罵走了,他們太吵了,我就按照您的原話,把他們罵走了!”

“哎!”張凡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太老實了,我當時緊張的不行,你就沒婉轉的表達一下嗎!嗨,算了,走就走了。”

雖然嘴上這麼說,可張凡心裡啊就如同丟了好多好多錢一樣,可又不能說王紅。

張凡隻能不滿意的瞅了一眼老陳,老陳一副他不懂的表情。

回到酒店,衝洗了一下,既然人家阿國的人都走了,張凡也不著急了,先上床,摟著蓮藕一樣的胖兒子美美的先睡一覺再說。

這小子剛開始的時候有點黑,不過慢慢的張開了一點後,就比張凡白淨許多了。

不過脾氣不小,張凡一摟他,他就四肢舞動的要推開。

張凡陪伴的時間還是太少了,三歲之前,父母一定要和孩子一起睡一起玩,這個年紀誰陪的時間最多,孩子和誰最親。

張凡睡覺的時候,阿國大師也來到了酒店,就守在酒店大廳裡,這一次不敢再鬨了,要是真惹急了張凡,他也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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