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 我來負責(1 / 1)

醫路坦途 臧福生 1616 字 1個月前

張凡一聽哈密瓜,首先想到的就是李斯特菌,“趕緊找,是不是李斯特。”

有了診斷,檢驗科的就能快速的尋找了。細菌診斷的金標準就是培養,不過這玩意快則三天,慢就不好說了,有一周的,也有一個月的。

這時候就顯示出一個醫生的牛逼之處了。

很多抗生素的用藥,都是經驗用藥,患者未必有特殊的體征,但是醫生可以通過經驗判斷出患者到底是那種細菌感染,然後經驗用藥。

等患者出院了,有時候菌培養還沒有完成呢。

李斯特菌,這玩意怎麼說呢,因食物感染的爆發中,這家夥就是探花。

在生牛奶,還有一些生肉中這玩意就蘊含在裡麵。特彆是冰箱裡,就是這家夥的後宮。

張凡為啥一聽哈密瓜,就大概判斷出病菌呢。

這玩意和人一樣,都喜歡一些比較有手感的東西。李斯特菌喜歡的並不是哈密瓜的瓜瓤,而是哈密瓜的瓜皮。

坑窪的瓜皮就如同男人眼中的絲襪一樣,這玩意在這上麵肆意的揮灑著它的能量,大量的細菌就存在於哈密瓜的瓜皮當中。

很多人,很講究,吃瓜的時候,會切掉瓜的表皮,看起來很講究,但你一定要注意的是,不能讓切割瓜皮或者表麵的菜刀在接觸其他部位。

對於你來說,操刀刀刃就接觸了一點點,對於細菌來說這就夠了,開個縫就夠了,它不用太大的縫。

細菌,說實話,這玩意在自然界就是個弟弟,也就欺負個人類而已。比如專門把細菌當肉食的病毒,壓著它打的真菌,細菌都不是這些玩意的對手。

沒抗生素的時候,人類和細菌打架,也就五五分。隨著抗生素的發明,看著好像人類一波一波的壓著細菌打,可現在越打越難。

有點網絡上的段子,從放開師太讓老哪來,然後變成放過老衲的味道了。

早些年上歲數的人,有一種感覺,就是當年的赤腳醫生開點藥片,人就病好了,而現在呢,看個感冒就要大幾千。

當然了,排除這個經濟問題以後,說說現在醫生和當年赤腳醫生的水平,誰高?

排除個體差異,總體來說,還是現在的醫生水平高。

可為啥感覺水平不如以前呢,其實這玩意,就是有點放過老衲的味道。以前的感染,屁股上一針青黴素下去,就如同神藥一樣,因為沒有耐藥性,當時的青黴素真的是見神殺神的存在。

而現在的細菌,可以說,都是人類篩選出來的超級戰士,幾乎都是當年青黴素沒殺死的細菌後代,一代又一代的更新。

青黴素是大殺器,然後各種頭孢,調教出來的細菌,更是可怕的嚇人,目前超級細菌的數量不多,而且天生有病毒等一些噬菌體抑製細菌,這才讓人類還能滋潤一點。

如果真有一天,超級細菌大爆發,就如古代的結核大爆發一樣。

李斯特菌在華國爆發相對來說不是很多,而金毛年年有,這或許和他們的飲食結構有關。

這玩意加熱到70℃就掛了,倒是很好處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金毛他們喜歡吃沙拉有關。

但是這玩意絕對號稱孕婦和小孩殺手的,比如孕婦和一個成年未懷孕的女性吃了哈密瓜,或許未懷孕的一點事都沒,而孕婦就掛了,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

所以,首先家裡的冰箱長期使用的話,要定期消毒,最簡單的就是暴曬,裡麵的格擋盒子之類的定期拿出來暴曬,懶一點的可以直接上殺菌劑。

平時儲存一定要生熟分開,並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食物千萬彆長期儲存。

想吃涼拌菜,就彆用冰箱儲存。

“亞胺培南,足量注射。”診斷明確,所有的治療方式就簡單了,醫生的有時候往往珍貴的並不是會治療,而是會診斷。

很多時候,現在的疾病,隻要知道疾病的名字,上度娘就能找到治療方式,可怎麼診斷,這就是沒辦法度娘的。

有時候,大葉性肺炎的症狀你上度娘,它能給你整出肺癌來。

當明確診斷後,治療的時候不光醫生們心裡輕鬆了很多,患者也輕鬆了很多。隨著亞胺培南的注入,紅孩兒一樣的孩子明顯正常了起來,也不拒奶了,孕婦的高燒也明顯下降了。

治療有效了,張凡也就不擔心了,呂淑顏她們這會也開始有說有笑了。

張凡看著了一眼患者後,對呂淑顏招了招手,然後走到了沒人的地方。呂淑顏一臉的詫異,甚至臉上帶著一絲絲的紅暈,走路的樣子都有點扭捏,像是兩腿隻見夾了一個西瓜一樣,甚至都可以描述為蹣跚了。

當張凡招手的時候,她腦海裡忽然盤算的是邵華應該危險期度過了吧,他們之間還是可以有那個啥了吧。

“你又搞什麼怪,一台手術,就把你腿給廢了?你這個身體狀態也太差了吧。”張凡有點惱怒。

呂淑顏期期艾艾的說:“我那個來了!”說完瞅著張凡閃著大眼睛。

張凡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你過段時間科室不忙以後,出去進修吧,在自己醫院你得不到鍛煉。”

一聽張凡說這個事情,呂淑顏臉都青了。就是這麼奇怪,真是有一種想讓說,又害怕的感覺。

“去那個醫院你自己挑,挑好了上報給院辦,讓王紅主任給你聯係。”

呂淑顏的水平,放在以前的茶素醫院,當個主任綽綽有餘,甚至都能成明星醫生,但現在不行了。醫院的患者不光是茶素本地,還有大量外地來的求診患者,各種疑難雜症越來越多,張凡也不希望呂淑顏吃光老本後,最後暗然銷魂。

一周的時間,茶素醫院的ICU內,幾乎全部都是神經緊繃的,狂犬病患者的狀態還不是很穩定,深度麻醉的藥物,就如同糖鹽水一樣,維持性的注射。

維持組和治療組現在意見也明顯開始有分歧了,“這樣就算殺滅狂犬病毒有什麼用,人都成植物人了。”

就在大家眼看著要沒有信心的時候,患者體內抗體開始呈幾何數的增長。

“有效!”

“有效!”

老居第一個監測到了,然後整個ICU內一群老醫生們,激動的像是要過年了一樣。張凡也是第一時間跑到了ICU內。

對於這種治療,他心裡也沒底。因為這種治療不是正常的治療,而是在賭,賭狂犬病毒屬於較弱的病毒,賭患者體內抗體能殺滅病毒,至於醫院的治療,其實全都是營造了一個讓病毒和人體廝殺的拉偏架環境而已。

一周後,患者體內狂犬病毒終於被殺滅了,醫生們催醒,給氧,女性患者慢慢的蘇醒,但就如同植物人一樣,睜著眼睛沒有一點點明顯的主動體征。

醫生們的欣喜一下,從高興跌落到了低穀,人是救活了,可成了植物人,這能算成功嗎。

一時間,茶素醫院的官網上,各種精英薈萃。

有出主意的,“現在患者明顯是腦神經受損,必須給與營養腦神經的藥物,小牛血清去蛋白估計不行了,我覺得,應該聯合依拉達奉。”

有嘲諷的,“明明技術不行,非要接這個活,患者家屬估計已經賣房子了吧,結果弄出個植物人,茶素醫院這幾年太飄了。”

說什麼的都有,而ICU內,患者仍舊沒有一點自主意識,這是要出事了。

張凡查體,任麗查體,李存厚查體,甚至薛曉橋把自己的導師都通過私人關係用來邊疆旅遊的借口湖弄來查體,仍舊麼效果。

“換環境,進入普通病房,讓家屬見麵。”張凡最終還是拍板了。

“張院,沒有自主意識,一出病房再感染了怎麼辦啊。”任麗不太同意張凡的這個治療方桉。

在醫院的其他會議上,任麗從來都是跟著張凡的,但在醫療上就不一樣了。

“患者需要深度刺激,如果沒有深度刺激在這樣維持下去,遲早會腦死亡的。感染的確有風險,可相對腦死亡來說,感染已經不算什麼了。必須要有取舍,聽我的吧,出了問題我負責。”

然後,患者被移出了ICU,邊疆醫療直接炸了鍋。

“這是草管人命!”

“這是要甩鍋了。”

“舉報張凡,他就是邊疆醫療醫霸,違反醫療法規。”

“還有沒有王法了,還有沒有天理了,治療失敗,就放棄患者,讓一個在ICU內都艱難生存的患者,換進了普通病房,讓患者自生自滅,他還邊疆醫療書籍,我要實名舉報他。”網上一個叫吊大入魚的人叫囂著。

張凡有沒有壓力,肯定有,但也實在沒有辦法了。

當患者轉入普通病房後,孩子的媽媽看著孩子原本珠圓玉潤的身材,現在就如同一個木頭棒棒一樣,身上各種管道,越看越傷心,越看越難過,爬在患者的身上,不停的哭,一邊哭,一邊撫摸著患者。

“我的寶啊,媽媽心裡難受啊,我的寶啊,你怎麼就成了這樣啊,寶啊,媽後悔啊!”大聲的哭泣,淚如雨下。

四周的醫生全部睜大了眼睛,如果這樣還不能有自主意識,這個女患者的以後就是個未知數了,說不定明天她就能清醒,說不定明年都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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