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飛機的張凡急急忙忙趕到醫院的時候,撲了一個空,三川的隊伍離開實驗室了!
“去哪了?兔子一樣,跑的這麼快!”張凡在實驗室門口氣咻咻的問道。
“參觀完,醫院說接待,他們不願意,結果居院長說要不去他家,三川帶隊校長就答應了。這會坐著醫院的車去居院長家裡了。”
閆曉玉看著張凡急死忙活半天沒抓住人的樣子,想笑又不敢笑的,努力的憋著,臉蛋都紅了,如同胭脂一樣。
穿著白大褂,簡單的小黑皮鞋,肉色的絲襪。本來就是學者教授的樣子,這個時候帶著胭脂紅一樣的笑臉,平日裡如同嚴肅修女的熟女忽然這幅樣子,成熟中帶著一股子無法描述的氣質,彆有一種風味。
“叛徒!老居這個叛徒,你也是,都知道我要回來了,不阻止一下!”張凡不帶好氣的埋怨了一句。
不過張凡心裡也清楚,這裡又不是監獄,閆曉玉是穿製服的,但這個製服又不是帶手銬的。
人家要走,還真的沒辦法。
醫院裡,張凡不在,雖然歐陽和任麗在,可歐陽也不是招待人的領導。老陳又不在,當地的領導隻有老居老高了,因為老居是少數,今天又過節,老居隨口說了一句,沒想到人家三川領導真的同意了。
老居一看,沒辦法了。
一邊邀請,一邊讓老婆去市場裡買肉買菜,又給任麗說了一句,借了幾個醫院食堂的廚師。
聽說張凡回來了,醫院的領導主任們,如同聞到什麼氣味了一樣,一會的功夫,全都來了。
大家先是恭喜了一番張凡和歐陽上了城樓,歐陽傲嬌的努力的繃著臉,可惜連眉毛都是彎的,就差說:快點多誇誇了。
寒暄了幾句,張凡特意交代了此次一行的形成結果。
然後,張凡問了一句:“今天是是啥特殊日子啊?”
老陳立刻說道:“到也不是什麼法定節日,就是咱茶素這片的宰冬節!”
張凡好歹在茶素呆了幾年了,怎麼可能不知道呢。他就是故意讓彆人說,好有借口和理由。
老陳裝的啥都不知道的樣子,這就是水平。領導問你哪個重要,你說兩個都重要,領導嘴都不好說了,隨便選一個,最主要的是要讓領導有說下去的理由!
“哦,怪不得,最近一段時間大家都累了,我不在的時候,你們辛苦了,這樣,老陳給居院長打電話,咱們去他家過節。都宰冬節了,他也不請同事們吃點喝點的,太不像話了。現在就走!”
張凡眼珠子都不用轉,直接兵發老居家。
院長主任們也樂得湊熱鬨,要是普通醫生家,這種事情乾不出來。
可老居是領導,還是平日裡誰都看不起的領導,一天天沒幾根的頭發上打著發蠟,西裝革履的,弄的像是老新郎一樣。
今天張凡發話了,大家高興的如同狼群去吃大戶一樣。
老陳樂嗬嗬,一邊讓小陳給老居打電話,一邊又給其他科室的主任和一些優秀的醫生打電話。
深怕吃不窮老居一樣。老居估計今天得忙的腳不沾地啊,可被叫的人,肯定不會感激老居準備的食物,而是會感激老陳。
張凡裝著沒聽到老陳的電話,哪有完人,這種小手段,張凡往往都是裝著不懂或者沒見到一樣,從來都不會指指點點。這就是典型的,用彆人的錢,拉自己的人情。
不過,這也就是老陳對老居,他們之間的戰爭,張凡從來都不當裁判,甚至還樂意當吃瓜群眾。職場就是舞台,有些時候要的就是難得糊塗。
四輛依維柯的120出動了。公車管理製度早就出來了,可是這玩意怎麼說呢,集體活動的時候就不算私用了。
浩浩蕩蕩的車隊開向了老居的小區。
茶素醫院的彆墅區,領導層麵有彆墅的隻有李存厚和老居。其他領導雖然醫院也分了房子,不過沒分彆墅。
張凡的彆墅是例外,因為張凡沒占醫院的彆墅的名額,他的彆墅是茶素地區領導專用彆墅。茶素彆墅區內,可以說是整個西北學曆最高的聚集區。
研究生畢業的出門都不好意思和鄰居打招呼。
老居是張凡特批的,當初丸子國的捐贈的呼吸科ICU的設備,丸子國等著張凡開口求他們培訓醫生。結果人家呼吸科的醫生都不用培訓,直接上手就能用,而且呼吸科的一群醫生用ICU的設備瞬間讓治療水平提高了好幾個層次。
這讓張凡特彆的滿意。這都是老居幾十年堅持下來的成果。
而且,在結核疫苗的研發中,老居沒日沒夜的熬在實驗室裡,疫苗成功老居從實驗室裡出來的時候,都瘦了十幾公斤。
張凡給老居特批了一套彆墅。這就是個乾事的人,也就是死活沒個情商,或者人家天生不會覺得情商重要。永遠都是那種氣的人咬牙的態度。
當然了,特批歸特批,像老陳這樣給他找麻煩的,張凡也不會拉偏架,情商低,這是你的問題,不是醫院的問題。
一個團隊的團結問題,相當重要。如果一個領導如果把握不住團結這個問題,這個團隊上了高速就會散架。
所以,獎勵該給的絕對不拖欠,但張凡也拉偏架。
車隊裡,薛飛和一群年輕的醫生坐在一起。
“老居估計今天頭都大了,今天這麼多人,宰個豬都不夠吃啊!”薛飛幸災樂禍的說著。
“少胡扯,咱居院是少數,可能宰豬嗎,不過殺頭牛還是可以的。”李輝撇了一眼薛飛,然後撫摸了一下飯盒。
“你帶著飯盒乾嘛?”
“還有點活沒乾完,不加班食堂不給免費吃夜宵,居院不是請客嗎,等會回來的時候,我裝點夜宵!”李輝一點都沒覺得不好意思。
“哎呦,這都是什麼人啊!”王亞男和那朵在前麵,聽著後麵一群男人們無恥的聊著,都開始擔心居院長了。
車隊進了茶素的彆墅區。
當初這塊地,目前歸屬還是個未知數。因為張凡當初要地,茶素上屆領導想讓張凡掏錢,張凡肯定不想掏錢,但又想要地。
也不知道是那個貨給張凡出了個主意,說用茶素醫院的各種設備抵押給政府,等醫院有了錢再說。
結果茶素領導都換屆了,茶素醫院也沒寬裕過,反正要錢張凡也不會給,弄的茶素政府年年結算的時候,都不能申報國家補助之類的名頭了,因為資產太重了,就全國都沒有的幾台核磁和CT,就讓上級部門笑話茶素政府。
這塊地,是在原始次生林邊上,麵朝大河,周圍是各種粗大的樹木,雖然是大雪已經讓周圍一片的銀色了。
大片大片的森林,讓小區都不用再操心綠化了。就算是冬天,空氣都裡都是飄散著草木的清淡香氣。
偶爾跳過的小鬆鼠,飛過的小鳥,更顯的這個小區格外的安靜,就如同老年間的王爺園林一樣。
特彆是上百年的大樹,有錢都沒地方買去。
車隊停在了老居的彆墅門口,老居帶著老婆站在門口迎接。
老居的老婆典型的茶素民族婦女,白胖白胖的,而且比老居更偏白色人種,甚至身高都比老居高一點。
笑的很和藹,就像是世界名畫裡,稻草田裡的那些個農婦一樣,和藹而平和。
大雪、藍色彆墅,門口的一對富裕的夫婦,要不是老居一張臭臉,真的就是一個和諧社會。
“嘿嘿,這要是嫂子倒下去,估計咱居院長起不來!”薛飛低聲的笑著。
一群年輕男醫生,嘿嘿的都笑著。
“嫂子,打擾了。”張凡看到人家夫妻在門口迎接,趕緊走了幾步,上前握著老居老婆的雙手。
對老居無所謂,可對人家夫人,張凡的態度相當的尊敬。
結核疫苗關鍵時期的時候,老居一個月都不回家,人家一點沒給醫院找麻煩,就這一點,張凡都要很客氣。
老居老婆看了一眼自己的男人,富態的笑著說:“老早就想讓居馬彆克請您來家裡坐坐,可您也忙。”
哪裡是忙啊,老居就沒想著巴結張凡,肯定不會邀請張凡來家裡。
一群人,嫂子居院長的打完招呼就跟著進了彆墅。
典型的茶素少數民族的裝修,進門就是地毯,還有一個略微高一點的席地而坐的台子。
牆上掛著手工的掛毯。
“張院!”
“哈哈,徐院長!”
三川的醫療組,看到張凡進門後,大家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不過臉上帶的卻是,一種不出意外的笑意。
張凡肯定不會放著讓他們在自己家裡胡亂霍霍。
這些年,當年的老八所醫學院都沒落,除了首都魔都,衝頂的也就三川了,人家還是有一套的,所以張凡很擔心。
張凡家都沒回,就趕緊追來了。
三川的徐院長一副,老子追了你一個月,現在該輪到你追老子,你個龜兒子,有本事彆緊張啊。
老居這個貨實在是很奇怪。
在醫院的時候天天西裝革履的,還以為這個貨是新派人。
可這個房子的裝修,閉著眼睛進來,都還以為進了帳篷一樣。
沒桌子,沒凳子,吃飯都是盤腿就坐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