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外,沙漠國的官員對老大小聲的說著話。“他們來的時候在汽車裡麵……”
老大聽的耳邊,臉上表情變的沒有變!“提高茶素醫生的待遇,我最近顧不上,難道你們也顧不上嗎,竟然連晚飯都沒有讓人家吃!要是我,我都不會來!”
手下的人,一臉的嚴肅,一臉鄭重的接受著批評。心裡怎麼想的不知道,可臉上全是懊悔!
華國來這邊洽談天然氣合作的負責人,也就是和張凡拌嘴的這位,早早就給國內回了電,說張凡他們沒有被選上,現在對方也停止了天然氣的談判。
然後鳥市又申請專機,國內的領導雖然沒說什麼,可其實也覺得可惜,這麼大的一片油田,現在估計沒了機會。
負責談判的雖然沒有直接說是張凡他們的錯誤,可這玩意說話的水平在這裡,先說張凡他們沒有被選擇,然後再說談判終止,這就給人一種,是張凡他們連累的談判。
本來都準備回來了,結果茶素專家團又被請回去了。領導就納悶了,詢問談判負責人,負責人的回話意思是,人都不行了,茶素的醫療團隊也沒有和他商量,一意孤行的進入了醫院。
而且,也沒有和沙漠國達成什麼協議,就算救活了,估計也不會有什麼好的成果。
他不太了解茶素醫院,也不太了解張凡,所以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沒辦法領導茶素的張凡。
按照常規,人家雖然沒有明確要領導醫療團隊,可大家都是一個國家的,而且都是為了油田,就應該聽人家的領導。
可張凡是誰,茶素醫院是普通單位嗎?總經理說你們現在還沒有條件辦學校,要是一般單位,這就一錘子砸死了。
可茶素人家學校不辦了,高級培訓班開的都尼瑪直接壟斷了西北的醫療高級職稱了。
就這樣的單位,是你的領導的?而且,其他人不知道,總經理他們對張凡的了解不是一點兩點的。
負責人婉轉的表達了自己的不滿,本來覺得自己這下沒了責任,就算以後談不下來,大概率的責任都會推在茶素醫院頭上,推在張凡頭上。
結果,剛彙報完畢,一紙命令下來了,讓他自己迅速回國,讓兩桶油的華北銷售總負責人接替他的工作!
這尼瑪到底怎麼了,這位已經不是負責人的人一頭的問號?這次回去,要是接下來的談判不成功,他還好過一點,一旦談成功,估計後半輩子就原地踏步,或者去明升暗降的去什麼後勤啊三產的。兩桶的三產公司可不少!
接替的他的不是其他人,是張凡的老熟人。張凡的藍天卡還是這位給的。
老李,當初從酋長國拉著張凡去手術後,不光拿下了油田還拿下了附近的有色金屬礦還有酋長國的一些基建,回國後不光升官而且還把張凡手術室的一個漂亮護士給騙走當了老婆。
這次油田太大了,如果談判成功,直接就能滿足茶魔沿線居民用氣!
華國目前的天然氣,主要就是從老毛子和周邊幾個斯坦買,往往有時候到了冬天,天然氣不夠用,然後就是城市裡麵的出租車啊,什麼工業用氣啊,全部停止用氣,全力支持民用天然氣的消耗。
因為現在好多城市的暖氣鍋爐都不是燒煤的,是燒氣的。老李臨危受命,從首都出發,直飛沙漠國。
領導們也知道,這都是從茶素出來的人,以前合作過,所以讓老李來協調張凡的工作,而不是領導張凡。
老李心裡清楚的很,談不談的,反正華國都給錢,主要是拿下老大,什麼都好說,現在就看張凡的了。
他對於張凡心裡還是感激的。
張凡不知道,老熟人來了,因為手術台上張凡他們的麻煩也不小。
首先喉頭水腫的粘膜就好像進了肥魚的肚子,粘膜水汪汪的如同一堆堆的脂肪。這玩意不能切,隻能建立支撐的氣道!
張凡他們的手術,目前就是處理各處已經水腫嚴重造成壓迫的地方。
說人話,就是那裡腫的已經壞死或者壓迫重要血管的,能減輕就減輕,不能減輕就切除。
可問題是,目前幾乎可以說全身的各大器官都在缺血,手術切除會加劇出血導致缺血更加嚴重。
所以,現在就是進入一個無解的環節,不切,壓迫和水腫讓患者缺血而死,切流血導致缺血加劇也會死。
而且,這種還是藥物治療造成的缺血,更是麻煩。因為藥物這個玩意不是電門,你按一下開關,燈開燈滅的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這玩意有個持續性,現在藥物結合了異常蛋白,肝腎功能衰竭,更是難以分解這個藥物耦合體,所以,真心說實話,這種手術不好做,而且一般人的話也支付不起這種手術的費用。
蛋白血清頂級抗生素不要錢的往裡麵靜滴。
“刀!”巴音立刻給張凡遞了過來,本來呢,這次就是打算來裝錢的,所以一些能攜帶的設備,張凡都讓帶的最好的。
比如手術器械,直接全部都是藥企給張凡定製的。光這個刀片,張凡一般在茶素的時候都不會用,因為不報銷,給患者用,無形中就加劇了患者的費用。
人家器械定製是免費的,可刀片縫合針頭一類的消耗品是要錢的,比如說現在的這個刀片,用一次,費用幾乎就是普通手術器械的三四個手術包。
還有縫合針頭,彆看就和繡花針一樣大,可一台手術尖頭縫合針,圓頭縫合針用下來,直接就是一般患者兩天的普通住院費用。
所以,張凡在國內用的少,這次出來了,本來想著裝逼,你看看,我的設備,都帶名字的,你有錢都買不上,結果沒機會裝!
開腹的開腹,做支架的做支架,給藥的給藥,手術室裡茶素醫療團隊忙的不可開交。
這種手術,如果隻有一個器官,其實難道不大,可難就難在太多器官造反了,而且還是大器官。腸道壞死,了不起切一截,可腎臟,你怎麼辦,就兩個,你總不能兩個都切了。
所以,張凡他們就和做賊的沒兩樣,小心再小心的一點點解決,這種手術開的時候要大開大合,腹腔幾乎全部拉開,直接就好像給你一種要殺豬清理下水的感覺。
可拉開後,就不一樣了,能不動的地方堅決不動,能不讓出血的堅決不能出血。
就像是好不容易哄著妹子睡著了,然後躡手躡腳的給妹子修剪鼻毛,深怕妹子醒來了不願意一樣,所有的動作都是緩慢的。
手術外,老陳也沒閒著,往往這種時候,老陳是最忙的,不停的協調著各個科室的醫生護士,還要負責醫生們的吃喝拉撒。
這次本來要走,現在老陳不光給家裡通知又不回去了,還要給醫生們安排吃飯休息。忙的老陳腳不沾地。
不光這樣,老陳還要給國內的負責人通報手術的進程。
手術進行的很緩慢,銀行國的醫生不停的說著,這次的事情,不是他們的錯誤,沙漠國的老大已經離開了,老頭燒的也難受。
現在,幾乎所有的一切都停止了,大家都在等待著手術的結果。
一個小時,
四個小時,
十個小時,
負責談判的老李都到沙漠國了,張凡他們還沒有從手術室裡出來。
手術人員已經換了三茬了,不過主刀張凡沒辦法被替換。
“給口喝的!”昨天晚上氣的張凡沒吃飯,現在十幾個小時下來,他是真的又饑又渴。
喝葡萄糖的時候,都不敢大口的喝,隻能呡一點,糊弄糊弄嘴巴而已。
因為上手術上的匆忙,換手術衣的時候,沒穿紙尿褲,說實話,也就是年輕,要是歲數大點,都沒辦法繼續手術了。
終於,在臨近中午的時候,患者的生命狀態終於平穩了,“體溫還是降不下來!激素又不能用,我怕患者清醒不過來。”
茶素的麻醉醫生給張凡彙報了一下。
張凡也無奈,這次的手術真尼瑪凶險,主要是無藥可用,真的全憑著茶素醫生們用經驗和水平硬生生的壓下來的。
命是從閻王手裡要過來了,可接下來呢,大麵積的創傷導致的應激反應,又再一次的加劇了患者的病情,異體蛋白大量的產生,現在就一個體溫升高,張凡他們就沒有辦法。
這就是醫生不願意接受二茬治療的原因之一,比如很多二級醫院,遇上患者就給上泰能,然後治療沒成功,直接讓患者轉院。
等患者到了上級醫院,上級醫院的醫生哭都哭不出來,因為沒藥可用,泰能在下級醫院已經用了一周了,現在你讓他用啥?
“冰帽,冰床準備好,不能手術都做完了,人被燒死了!”張凡現在也隻能這樣了。
想了想,張凡對趙燕芳問道:“治療方案出來了沒有?現在就看你們科研組了。”
“快了,快了。”趙燕芳頭都不抬的回了一句。
她帶著一群博士和幾個院士不停的商討著接下來的治療方案。現在茶素醫院早不是張凡當年出門打工養家的時候了。
那個時候,要啥沒啥,現在不一樣了,博士都一群,院士都有四個,疾病的模型和發展已經各種預測出來了。
現在就是商討各個階段的用藥,催醒期用什麼藥物,清醒後用什麼藥物,如果醒不來用什麼藥物,應激期用什麼藥物。
幾乎可以說,目前有這種團隊的,脫離自己醫院仍舊能有這種團隊的,全世界都找不出來幾個。
手術室裡,大家商討著年輕人的治療方案,茶素醫院內科組開展著對這個家族治療的模擬實驗。
齊頭並進,茶素醫院,號稱西北最牛的醫院不是白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