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進醫院，四個院士的隊伍真的是壓著張凡他們在談話的。這玩意有時候，你不得不承認，技術領域的打交道和其他領域的打交道真的不一樣。

比如趙京津，平日裡也算邊疆一霸了，可在人家麵前，就略微有點縮手縮腳了。

平常和茶素領導各種勾心鬥角你來我往的歐陽，這時候也沒了往日的氣勢了。

終於，當一行人進入行政樓的培訓會議室邊上的時候，當這幫水木的看到裡麵培訓的老師時，張凡他們才覺得，這尼瑪天真的藍啊！

“盧老這是在上課啊？”水木的院長其實和張凡師父師伯他們是一代人。

這就一下體現了外科和內科的區彆。外科醫生頗有點出名要趁早的架勢，比如張凡的師父師伯名滿天下的時候也就四十出頭，而當時，這位水木的院長還在實驗室當科研狗呢。

這就是外科的優勢，可也有劣勢。特彆越是高端的外科醫生，黃金窗口越是短的嚇人，說實話，論外科生涯的長短，也就張凡他們這一門比較長一點。

師爺放刀的時候都八十多了，師伯現在還沒放刀，不過自己師父不爭氣，才六十多就放下了刀子。

就這樣，在華國外科醫生當中，已經算是很厲害的。很多科室主任，都還沒退休呢，已經做不了難度比較高的手術了。

四十五六歲，手抖的像是招財貓的外科主任多的很，拿起筷子利利索索連個糖醋裡脊都夾不起來。真的一點都不誇張，這都是年輕的時候把持不住自己，覺得自己是個外科醫生。

天天有酒局，結果五十不到就尿了。

假茅台為啥那麼貴，一部分是這幫科室主任給喝起來的，這個一點都不是胡說，08以前，尼瑪科室主任不醉著來上班都給領導麵子了。

而內科醫生呢，缺點也有，隻要不是科室主任，得寫病曆寫到退休，而外科醫生到了主治就不用寫了，因為有徒弟了。內科的徒弟往往三個月就出師了，所以師父徒弟相互搶病號的時候還是很多的。

可內科醫生的職業生涯夠長，乾到一百歲的外科醫生沒聽過，可乾到一百多歲的內科醫生多的很。

水木的院長要是真的細說起來，他其實不算是內科醫生，他隻是基礎醫學的教授。他是搞組胚的，當年進醫院後，其實也沒上臨床，而是在醫技科室混的。

可後來，人家搞出名堂了，這才慢慢的成了水木醫療的帶頭人，可對上盧老頭，他還是得尊敬的喊一聲盧老。

從進門，氣焰囂張的一幫人，到了這裡說話的聲音都小了很多。張凡看著一群人探頭探腦的從窗戶口看著培訓室內的情況，心裡終於爽快了一下，尼瑪茶素是有人的，讓你們不好好說話，讓你們小看我，不繞路帶你們過來參觀參觀，還以為我是好欺負的嗎！

“我師父放下手術刀後，身體不太好，我就邀請老人來這邊療養，可乾了一輩子工作，他閒不住，這不是又給我們住院醫生進行培訓嗎！

哎，勸都勸不住啊！”

張凡笑著說，聽著很是尊重的，這要是盧老頭聽到絕對噘嘴說張凡，有用了你就是各種尊敬，沒用了我在你嘴裡就是糟老頭子啊！

其實也就是習慣了，真要論華國外科，你瞅瞅南邊半個華國就明白人家為啥這麼尊敬盧老頭他們了。

尼瑪不尊敬不行啊，幾乎半個華國的外科醫生都是出自人家門下的。

“行了，我們也不要打攪盧老的授課了，半生醫者半生師者，這是我們的楷模啊！”

“尼瑪，終於會說人話了，這一路把老子欺負的！”張凡一臉的笑意，雖然沒說話，可這真的是發自內心發自肺腑的笑容啊，“老頭還真好使！”

水木的一行人當然不願意打攪老頭了，雖然老頭現在啥也不是，可真要讓張凡拉進接下來的會談，你讓他們怎麼說！

老陳看著一群人這才一下明白了過來了，“我說院長為啥要繞路呢，原來應在這裡了，高，真的是高，不說話，就給對方來了一個下馬威！”

其實，張凡本來也沒想這樣，本來就想著大家好好打交道，你好我好他也好，可尼瑪水木的太欺負了，不得已，張凡不裝了，拿出醫二代的身份來。

會議室裡，大家坐在一起，氣氛好和諧的。張凡看了一眼歐陽，終是相信了歐陽的那一句話，和平尼瑪就是打出來了！

“應茶素張院長及各位茶素醫院領導的邀請，我們水木醫院上下很重視，第一時間明確了目標，既然兄弟單位有難，我們一定要伸出援手。

目前，貴院在腸道腫瘤方麵的研究已經有了一定的成果，而且更是衍生出特效藥物，在祖國邊陲能有如此的成果，能有如此規模的醫院，真的讓我們汗顏啊。

接下來，我們也想也願意和茶素醫院攜起手來共創未來的輝煌。”

水木的院長張嘴就想定調子。

張凡瞅了一眼李存厚和趙燕芳，“尼瑪兩棒槌，給我惹的這個事，瞅瞅，瞅瞅，人家這就是來沾便宜的！”

張凡現在還真的不能說，我們還沒想好，我們也不太需要幫助。這話一說，老李和趙燕芳就不好做人了。

可張凡又不想讓水木的太沾便宜。

聽對方這麼說完，張凡也不準備等待其他人上場了，其他人在對方麵前分量還是不足啊，自己本來有個院士，結果這個貨自廢了武功，尼瑪現在就是個吉祥物。

“王院長說的讓我心中感慨萬分啊，真的有一種潸然淚下的感覺，這才是自家人應該說的話，這才是龍頭老大哥說的話。”張凡停頓了一下，捧了一下。

對方的資格，其他行業說龍頭，其實也不算錯。可在醫療行業說水木是龍頭，這就尼瑪赤裸裸的有點捧殺了。

“哎，這話……”

張凡沒讓對方說話，雖然高級彆的會談張凡參加的少，因為茶素的合作都是對方找上門來的，雖然沒怎麼參加過，可張凡也看過電視啊。

人家都是你一句我一句的，哪有我沒說完你就插嘴的，你再這樣我喊我師父了！

“嗬嗬，我這樣說是有道理的，當年茶素醫院真的是走投無路才和丸子國合作的。

當年，我們缺人，缺設備。求爺爺告奶奶的想要幾個博士生，我和我們的老院長走遍了大江南北，結果真的讓我們寒心啊，難道邊陲就不是祖國的地盤了嗎？

我當時灰心了，可我們老院長歐陽同誌給我說，同誌哥乾革命哪有一帆風順的，想想剛解放，老蔣留個給我們的爛攤子，我們灰心了沒有，沒有！

現在是艱難，可有當年困難嗎？

當時我們茶素醫院下定決心，破釜沉舟，茶素政府冒著政府破產的可能，甚至連整個茶素地區的收入都壓給銀行，我們這才有了腸道腫瘤初步的成果。”

歐陽聽的心裡真的是心花怒放，看著張凡，心想這小子還是會說話的，要是平時少氣我一點，天天像這樣說話多好啊！哎，忘記了，應該把會議錄下來，給茶素領導看看。

張凡其實說的略有點誇張，茶素醫院從發展開始，其實也就是在人才引進上稍微有點艱難而已，其他都是張凡胡扯的。

什麼茶素地區幫著貸款之類的都是胡扯的，茶素政府能老老實實把以前欠的錢痛痛快快的還回來就已經尼瑪領導萬歲了！

張凡這是說，兄弟你就看看我們的努力就行了，彆想著三瓜兩棗的給個棒棒糖就讓我去吮吸，我已經大學畢業了。

對麵的水木的幾個院士聽得目瞪口呆，這小夥子真是盧老的學生嗎？這位真是個手術高手嗎？怎麼這麼能扯。這哪裡是個學者啊，這明明就是商人好吧！

盧老教出這樣的學生，得對盧老的教學水平進行商榷了。

其實張凡也為難，實話實說吧，總不能說，我們就是拿著成果眼饞眼饞你們，然後你們配合的亮出要參與的架勢就行了，我們其實沒想著要和你們合作。

可這話能說嗎？這要是說出來，估計官司得打到衛生部去。

不能實話實話，張凡肯定也不願意白白讓水木的插一腿進來占便宜。

所以現在，張凡做了兩手準備，一水木的知難而退，丸子國的明白厲害，最後聽話的不鬨事情了。

二呢，水木的送不走，丸子還鬨事，他就準備先和水木的談好條件然後開個三方會談，讓丸子國的瞅瞅，你妹子的，你還給老子鬨，老子不要你了。

水木的一行人，相互看了看，特彆是幾個院士，臉上都出現生氣的狀態了，他們本想著，自己以來，茶素不下跪磕頭，最少也熱情萬分吧。

沒想到遇上這麼一個。

“行了，當年張院為什麼不來我們水木招生呢，如果來，我們肯定會大力支持的。”能當院長的，都不是單純的學者。

這話一說，張凡回頭看了一眼老陳，意思就是，快，給老子記錄在小本本上。

老陳微微點了點頭。

“我們也不客套了，開門見山的說吧。茶素腸道腫瘤項目，我們水木可以加入，張院這也是你們的意思吧！”

對方不和張凡胡扯了，他們也看出來了，這要是再客套下去，三天三夜都談不到點子上，這位太能扯了，尼瑪一個合作都扯出毛老爺子的語錄來了。

這家夥到底多大啊！

這也怪不得張凡，有一個歐陽這樣的好鬥的領路人，還在邊陲，怎麼可能學不會呢。

張凡聽對方這麼一說，然後他就開始裝出十分為難的表情來！